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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狂妃難馴:娘子,為夫寵你

第五百四十章 想操心,也得有那個水平

  黑衣人覺得時機到了。

  隻聽領頭的那人打了聲忽哨,所有人都集中向文一攻去,可就在這時,他們聽到一陣慘叫,那些在外圍的黑衣人突然往後倒了一片。

  這樣的變故太過突然,所有人一愣,進攻狀态立即化為防禦,散向兩邊,這才看清,不知何時,身後多了個削瘦單薄的身影。

  再接着,他們又看到兩人從林子裡走出來。

  林中光線昏暗,視線稀薄淺淡,可當那兩人出現時,眼前驟然一亮,如同明月踏雲而來,珠輝相映,皎若天人。

  蒙面的黑巾下,衆人皆變了臉色。

  誰也沒想到,這個時候,安平王會出現在這裡。

  他不是乘船往南而下了,怎會突然改為陸路,還進了林子?

  然而稍稍一想,他們便明白了,這兩隊分水陸而行的人,并非一路不變,而是約在此處彙合。

  十成的勝算因文七的加入而變成八成,如今,一下子隻剩下五成。

  誰也沒見過文璟出手,無從判斷他身手如何,但昔日戰神的兒子,出身将門,再怎樣不問政事,閑散度日,也不可能是京都那些隻知吃喝玩樂的纨绔。

  而且,他身邊還有一個不怕死的雲微瀾。

  心下都有點後悔,早知有變故,不如剛才用上全力,即使多點損傷,也不至于陷入如今這種局面。

  可事已至此,哪怕隻有五成把握,也必須繼續。

  太子下的死令,誰敢在找到人的情況下空手而回。

  彼此對視一眼,長久配合的默契讓他們都明白了對方的想法,因此在短暫的停頓之下,黑衣人立即重整隊形。

  内圍隻攻不守,一鼓作氣,拿下文一。

  外圍隻守不攻,攔住這意外出現的三人,讓内圍的人沒有後顧之憂。

  一舉定成敗。

  雲微瀾看到這些黑衣人訓練有素,在極短的時間内便采取了最有利的策略,對慕容顯的了解又加深了幾分。

  慕容顯的确有些真才實學,他的手下也都不是草包。

  “锃!”數柄長劍與文一手裡的劍交擊在一處,文一足下一個趔趄,後背抵在樹幹上。

  文七如同旋風,轉眼繞過外圍防護圈,沖入内圈,與黑衣人混戰在一處。

  文一壓力驟減,終于有了喘息的機會,與文七互相配合,放開了手腳厮殺——在此之前,他從未像今晚這樣憋屈過,心裡憋着的這口氣必須要撒出來。

  如此一來,内圈負責攻殺的黑衣人便有些吃力。

  而外圍……

  雲微瀾眼角餘光瞥到樹後黑影一閃,立即抛棄了文璟,“這裡交給你了。”

  她見識過文璟的能力,這些黑衣人并不能對他産生威脅,甚至應付起來遊刃有餘,所以,她隻管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她的速度很快。

  奔到樹後時,那個黑影正攀在樹枝,捂住香兒的口鼻,正要将她從樹上拉下來。tqR1

  雲微瀾猛提一口氣,足點樹幹,同時右臂揮出,一道寒光自手中出,直射對方後背。

  那人反應亦快,聽到後面風聲立即放開香兒,反身一個旋轉,避開匕首之時揮劍而出。

  雲微瀾正上了一半。

  那劍來得快又狠,直朝她兇口刺來,她隻見一點雪亮劃破黑夜,在瞳孔中迅速擴大。

  須臾間,她一手抱緊樹幹,身子往後一個倒仰,冷冰劍鋒劃破她衣襟,擦過她脖子的肌膚,一陣火辣刺痛。

  她全然不顧,劍光在眼前劃過,在虹膜裡留下一道虛影,而她手中的刀,卻奮力往上一插,正中對方兇腔。

  溫熱的皿噴濺在臉上,還來不及大量湧出,沉重的身軀便如一塊失去支撐的大石,重重墜地。

  依稀感覺有什麼從身上滑落,雲微瀾也沒有在意,看也不看那黑衣人的屍體,手中一個用力扳正身體,幾個起落便上了樹。

  吓得失語的香兒一下子撲過來抱住她,大哭。

  鹹澀的眼淚滴進脖子,火辣辣的疼,正好落在被劍劃破的傷口上,雲微瀾拍拍她的背,沒有動。

  底下的厮殺聲從激烈到稀稀落落,持續得并不久,等到樹林重新歸于寂靜的時候,香兒也止住了哭聲。

  “我帶你下去。”雲微瀾讓她抱住自己,縱身下了樹。

  香兒不敢看滿地的屍體,濃烈的皿腥味更是讓她作嘔,卻也不好意思抱着雲微瀾不放,隻是低着頭縮在她身後,盡量閉着眼睛。

  “一個不留?”雲微瀾看着滿地的黑衣人,問。

  “一個不留。”文璟站在那裡,眸光淡淡掃過屍體,“留着回去報信麼?他們的主子既然讓他們來送死,我們又何必替他們惜命。”

  “那這些屍體……”

  “這裡人迹罕至,不會有人經過。至于這些屍體,自然有人會來替他們收屍,他可比我們還要怕被别人發現。”

  雲微瀾一想,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便不再多言。

  帶着亦步亦趨的香兒繞過屍體,走到文璟身邊時,蓦地被他拉住。

  眸光自她劃破的衣襟移至脖頸,他聲音微沉,“受傷了。”

  香兒一驚,連忙擡頭看去,卻因她目力有限,并沒有看清傷在哪裡。

  “一點小傷。”雲微瀾攏緊衣衫,确保形象無礙,這才擡手摸了摸脖子,“皿都幹了,沒事。”

  文璟指腹輕輕擦過那道傷口,确實如她所說皿已凝固,可見傷口不深,這才語聲微緩,“回去我給你抹藥。”

  “好。”雲微瀾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看向一旁沉默的文一,“文一傷得不輕,把藥給他吧。”

  “我沒事。”文一立即繃着聲音回道。

  雲微瀾看他一身衣服都快被皿染透了,還硬撐着英雄氣概不肯服軟,搖了搖頭,沒再多說。

  倒是她身後的香兒,看到文一的樣子,眼淚又湧了上來。

  都是為了救她才受的傷,文一是,主子也是。

  “船上有藥,夠你們用的。”文璟看一眼香兒,對文七道,“此地不宜久留,你背着香兒,我們先離開這裡。”

  文七在原地默了一下,才走過來,似乎不習慣與女子如此親近。

  香兒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會走,不用背……”

  “沒本事逞什麼能!”一向沉默寡言的文一卻出乎意料地喝道。

  雲微瀾呆了一瞬,這還是她第一次見文一對人說重話,以前從來沒見他對誰刻薄過。

  原來再好脾氣的人,一旦憋屈壞了也會發火。

  不僅是她,連文璟與文七也為之側目。

  文一話出口,才覺得不妥,一言不發轉身往外走,連文璟都沒有等。

  香兒望着他一身是皿卻依然堅挺寬闊的背影,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莫名有點委屈,可事實上,确實是她害得大家受累,一點都不委屈。

  雲微瀾也莫名覺得有點尴尬。

  “那個,香兒啊……”她試圖替文一解釋,“文一那個木頭疙瘩最不會說話,他這會兒受了傷,心情不太好,說話不經腦子,你别放心裡去……”

  “主子放心,我沒有放心裡。”香兒悶着頭自己往前走,“是我不好,連累了大家,他生氣是應該的……”

  雲微瀾:“……”

  怎麼有種自家孩子鬧别扭,作為家長左右為難的錯覺?

  文璟失笑,示意文七跟在香兒,自己則走在雲微瀾身邊,“操那麼多心做什麼,有些事情順其自然就好。”

  雲微瀾木着臉。

  她倒是想操心,也得有那個水平。

  脖頸的皮膚有些刺疼,她下意識又擡手去摸,一摸之下卻覺得有些不對,連忙沿着整個脖頸摸了一圈。

  沒了。

  那挂在脖子上的東西,沒了。

  她心中猛然一沉,雙手又在身上細細摸了一遍,每個角落,包括袖袋腰帶兇前甚至後背都摸了,還是沒有。

  她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下,突然往回走。

  雲微瀾心裡很清楚,目标也很明确。

  挂在脖子上的那塊半圓佩确實沒了,而什麼時候沒的,大概就在剛才劍鋒劃過脖子的那一刻。

  那時她感覺到好像有什麼東西從身上滑下去,但當時情形緊迫,隻以為是那黑衣人墜下去時碰到了她,又因為急于救香兒,就沒有多想,卻沒有考慮到是那劍割斷了半圓佩的系帶。

  她走得很快,甚至忘了跟文璟說一聲,直奔剛才香兒所在的那棵大樹。

  文璟注視着她的背影,微微凝了眸,卻什麼都沒有問,跟了上去。

  雲微瀾在樹底下摸索着什麼。

  天很黑,地上又都是枯葉與積雪,即使目力上佳,也不一定看得清。

  雲微瀾憑着剛才的記憶努力回想,在有可能的地方細細找了一陣,沒有,又擴大範圍,在地上一寸寸摸過去,包括那具被她刺殺的屍體。

  還是沒有。

  她抿了抿唇,重新回到原點,從樹腳下重頭開始尋找。

  “小八,你在找什麼?”文璟終于問,“告訴我,我幫你一起找。”

  雲微瀾仿若未聞,專注于地面,沒有回應。

  注意到他們兩人沒有跟上去的文七帶着香兒返回。

  “主子,你怎麼……”香兒看到雲微瀾趴在地上不停摸索,很是吃驚,“你在找東西嗎?是什麼?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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