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朗,深夜之中,宸宮屋頂一角,蘇炙靜靜地站在此處,平氣凝神,不放過一絲可疑的動靜。
荊鲲在殿門外,端坐一團,凡三尺之内,無一活的東西能夠靠近。
大殿之内,岑合卿緊閉的雙眼如扇翅震動,似乎在極力忍受着極大的痛苦一般,而周身,一股藍色的猶如煙氣的物質層層環繞,每吸進去一些,岑合卿的體内就感受到巨大的苦楚。
“前幾次是最難以忍受的,隻要少主做到了,之後接觸到真正的聖能,你就能控制。”荊曲的聲音緩緩地傳來,在藍色煙氣裡層層波動。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藍色的煙氣慢慢減少,等最後一絲煙氣全部吸入身體内,岑合卿睜眼,天際已經泛白。
“少主覺得怎麼樣?”荊曲立刻起身。
“無妨。”這種感覺他有過,此刻不過是重新擁有了,他還能夠控制的住,隻是,這比他本身自帶的那股神秘的東西霸道的多。
“少主先休息,老奴告退。”荊曲疲憊的轉身,等候在外的荊鲲趕緊跟上前。
“怎麼樣?”
荊曲卻沒有回答,荊鲲急了,從三天前藥效的結果來看,少主天賦極高。
“到底怎麼樣了?”
“少主吸收能力極佳,可是控制的能力……”荊曲微微搖頭,有些地方他也疑惑。
說白了,岑合卿吃得多,吐出來的少,怎麼會這樣,按照少主的天賦,應該能夠發揮出更大的威力,而不是手掌心那一團小小的藍色煙氣。
“先别急,少主的底子弱,說不定是厚積薄發。”兩人商量許久,終于得出一緻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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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時分,北魄囯鹿居都邊城,一隊人馬整整齊齊地排列在官道兩側,鴉雀無聲,直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黑夜的甯靜,緊接着,更過的馬蹄聲響起。
北魄囯大皇子白齊從營帳中走了出來,隻見幾百米開外,馬蹄聲越來越近。
“主子,該是周尉的人馬到了。”說話的是白齊手下的一員猛将甄古,能夠單手舉起一匹馬,生的更是熊腰虎背,一身棕褐色皮膚肌肉爆裂,站個坑頂别人兩個身位。
“周尉分明是來監視我們,主子,不若趁此機會下手,将周尉當做反賊……。”甄古旁是謀事姚群,提起周尉一臉的鄙棄與不屑,伸手做了一個斬絕的動作。
衆人的目光回到了白齊身上,白齊神色不動,目光又看向身旁的另一人。
此人叫做胡成進,穿着是文人特有的長衫,在軍營中顯得格格不入,見齊王的目光看向自己,于是搖了搖頭。
“齊王,起兵用兵都在于天時地利人和,如今我們反沒有正當理由,周尉不過是一名小魚小蝦,翻不出什麼大浪,我們此刻越是示弱,周後的動作就會越多,若是她欲廢長立幼,那是我們就有了足夠的出兵理由。”
衆人陷入沉思,胡成進的話不是沒有道理,隻是咽不下這口氣啊,還有那麼多将士的心,拖下去也會人心幌散。
“迎接周都統。”齊王突然開口,衆人紛紛應聲,緊接着一衆人已經走到了營帳之外,等候着越來越近的一千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