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九念隻得坐下,眼看着衆人忙碌,吳姬輕聲細語哄着男子放手,可是那二皇子牟足了一口勁,就是不撒手。
“吳姬,你先下去吧。”親衛長開口了,主子這鐵定是有着新歡了,這吳姬不走,主子又怎麼醒過來呢。
“奴給主子炖了醒酒湯,等服侍主子用完醒酒湯,奴這就離去。”
這回親衛長沒有回絕,他們這幾個大老爺們怎麼知道伺候主子,便點了點頭。
吳姬起身,微微福禮,翻開的外罩内露出一抹天藍色的裙裾,岑九念眼神微眯,終于想到這奇怪的熟悉之感從何而來。
真是天助她也,這就是二皇子,好色的二皇子。
岑九念不動聲色,其實,死不死人什麼的,她也不是衛道士,非要去救,可是,如果此刻身邊的這個難纏的家夥死了,定會牽連到她。
而且,誰讓他就是奔着這個二皇子來的呢。岑九念正想着,卻見吳姬已經去而複返,手中一木盤,盤中玉碗内褐色藥汁徐徐起煙。
“主子,喝了藥再睡吧。”吳姬但凡開口,便有一種讓人如沐清風之感,三月櫻花如雪飄下,能夠輕而易舉的傳進人的心裡。
岑九念暗自搖搖頭,果然是越美的越有毒。前一刻還山盟海誓、非你不可,轉眼可以端着一碗毒藥,深色溫柔的送你上路。
岑九念感慨她未經曆過時,心純的如一張白紙上,認為男人女人無非是愛情,卻始終沒有發現:這背叛也不是祁呈一人特有的惡屬性。原是很多人為了種種都有的,比如面前的吳姬,比如那個對你百般呵護的岑合卿。所以此刻,岑九念是不相信愛情的。
但凡這惡屬性是一種标配,遇到特定的事特定的人就會顯露。是她認不清事實,到頭來害死了老爺子,害死了岑叔,斷送了岑氏集團幾百年的大業。
就在吳姬手裡的藥就要喂進二皇子口中之中,岑九念甚至看到吳姬嚴眼中一絲迫不及待的光芒一閃而過。
岑九念出手了,一隻手捏住了送往二皇子嘴邊的湯匙,手伸得也剛剛好。
“你........”對方還未來得及說什麼,隻聽到屋外一陣喧嘩,頓時給還沒想好借口的岑九念解了圍。
“申忞,你且出來。”門外一聲冷喝,冷泠泠如冰錐子般。
岑九念心一落,坐實了,果真是二皇子了。
先前還躺在坐塌之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醉的不省人事,醉的爹娘老子都不認識的架住的。
如今,卻慌的擡起頭,醉人的坨紅臉頰如三月桃花不假,可是眼珠子裡卻暴露了驚慌。
壞了,出事了。二皇子連醉也不高興裝了,一揮手,準備帶着人從後門溜。
哪知剛到後門的就給逼退了回來。
“喲!皇兄,稀客呀稀客,今日怎麼有空來我這小小封地?”二皇子見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嘛,堆上笑,迎着一男子走了進來。
岑九念見來人,的确相貌有些相似,又稱皇兄,大皇子?
齊王欽點的好戲開場了?
“二弟可是好雅興,聽說今日醉的可不輕,如今怎麼又清醒了?”來人不看二皇子,一雙眼直直地看向吳姬。
二皇子哪裡不知,連忙堆上笑,端起先前的那碗醒酒湯。
“這不皇兄來了,弟怎能失禮!”岑九念一見,壞了,哪壺不開提哪壺,這醒酒湯十有八九是有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