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凡在打退響馬後便命人打掃戰場,清點傷員。≧此時騎在馬上的張瑤和綠兒早已吐得稀裡嘩啦了。看着臉色蒼白的兩個女孩劉凡也是一陣後悔,萬萬沒想到響馬會突襲他們,讓沒見過厮殺場面的兩個女孩受到了驚吓。
劉凡上前拿着水袋遞給兩個女孩歉意的說道“瑤兒綠兒妹妹,是我考慮不周,忘記你們兩個女孩子沒有上過戰場了,此次讓受到驚吓!實在抱歉!改日我一定向兩位賠罪!”
張瑤接過水袋喝了一小口,臉色好了許多,開口說道“劉兄不必介懷,是我們非要跟着來的!不怪你!”
張以恒這時也走過來說道“濟民不要内疚了!現在世道紛亂,讓瑤兒多接觸一下戰場也是好的,省的以後見了皿就吓得腿軟,這樣怎麼做我張某的兒女?”
劉凡聽了兩人的勸說更覺得尴尬,隻好說道“不管如何此事是我的錯!下面的戰鬥我看還是别讓瑤兒妹妹她們去了!我派人送她們回去吧!”
張瑤聽到劉凡要把她們送走頓時不高興了,大聲反駁道“不要!我不要走!我已經沒事了!這點小場面還吓不到我,不就是打仗嗎?我不怕!”
劉凡看到少女激動的樣子一陣為難,看向張以恒道“伯父!這…”
張以恒深知女兒剛烈的性子,無奈說道“濟民!既然瑤兒不想回去就由她去吧!反正破虜軍如此精銳,那響馬就剩下百來人了!也翻不起什麼大浪來,有我們保護不會出問題的!”
劉凡聽到張以恒都不反對隻好說道“好吧!就讓她們跟着去吧!不過我有個要求,就是她們沒有我的命令不準離開親兵隊的保護範圍!”
“哼!不離開就不離開!”張瑤不滿道
劉凡看着女孩滿不在乎的樣子無奈的搖搖頭不在糾纏于此了,接着布命令大軍繼續前行包圍白家村。
白家村建在一個地勢較高的山崗上,村子外圍用石頭壘起來一座三四米高的城牆,城牆上還有箭垛等防禦建築,村中還有一座高高的望塔,這是一個明代典型的屯堡式軍事要塞。到達白家村外,劉凡命人推出幾門虎蹲炮,擺好陣勢準備進攻。
還未來及下令,城頭突然升起一面白旗,村寨門打開,一個老者帶着一群人徒手出現,大喊道“大人且慢!不要打了!我們投降了!”
劉凡一陣錯愕,剛才這些響馬不是挺兇的嗎?怎麼還沒打就投降了?雖然感到奇怪但是能不打劉凡還是很高興的,畢竟劉凡也不願打内戰,殺死這些大明的百姓劉凡一點成就感也沒,所以劉凡讓人帶這群人來見他。
老者帶着幾個五花大綁的響馬來到劉凡面前,剛見到劉凡就跪倒在地說道“大人!小民一時不查導緻村中這些崽子被人蠱惑犯下大錯,還望大人網開一面饒村中老小一命啊!”
白寶幾人也跪倒在地喊道“這位大人!劫掠商隊,殺死官軍全是我白寶所為,不管村中老弱的事,他們完全不知情,一人做事一人當,在下甘願領死,還請大人放村中老小一命,小人來世做牛做馬償還大人大恩!”說罷站起身來,朝着周圍親兵沖去,親兵來不及反應,長槍已經刺穿白寶的兇膛,這七尺大漢強忍着痛苦朝着劉凡方向跪下,用盡力氣喊道“大人!惡已死,大人饒命!”
劉凡大驚沒想到此人居然如此剛烈,大喊道“來人!快救他!”李小虎快步上前扶住白寶,給他止皿,但是這樣的傷口哪裡止得住,眼見皿流的越來越多,不久白寶眼中就漸漸失去神采。
看着白寶在眼前死去,族老等人悲傷難抑,忍不住失聲痛哭。讓本來肅殺的戰場蒙上一層慘淡的氣氛。
劉凡面對這樣的氣氛也很無奈,說好的給運鹽隊報仇呢?怎麼一轉眼畫風就變了,感覺好古怪,自己不是代表正義一方,要給這些兇殘的響馬一個慘痛的教訓嗎?怎麼突然感覺自己成了傳說中大反派了?還是那種為了襯托豬腳的邪惡背景!再向四周看看劉凡一陣頭疼,不但兩個女孩看向自己的目光變得奇怪起來,就連周圍的士兵都是面露同情之色。
劉凡感到此事突然變得非常棘手,面對這樣突的狀況劉凡是一點經驗也沒有。這種情況下一個處理不好自己光輝的形象就會大為受損,劉凡一陣頭痛,苦苦思索對策。餘光掃過,忽然看到一旁老神在在的張以恒,眼前一亮頓時有了主意。
劉凡開口說道“伯父!此事您手下的衛所兄弟死傷頗大,您是最大的苦主!我看此事還是交給你解決比較好!”
張以恒本來還想看看熱鬧的,見到劉凡把事情推到自己身上,也是搖頭苦笑道“濟民真是個小滑頭!這個燙手山芋就這樣丢給我了!也知道心疼一下我老人家!罷了罷了!我也要給手下一個交代的!這事情就交給我處理吧!”
劉凡大喜道“謝謝伯父!伯父有什麼命令盡管吩咐,我手下破虜軍全憑伯父調遣!”
然後轉頭對着族老說道“生這樣的事情我們也感到很難過,既然白寶已經抗下所有的事情,因而身死。我也給他一個面子!隻要你們真心投降!我在張大人面前為你們作保!保證不會太過為難你們!具體該如何處理,全看張大人怎麼辦了!畢竟此次死的都是他手下的軍士。”
族老喜極而泣對着劉凡叩道“謝謝大人!謝謝大人寬恕我們這些小民!”
接下來劉凡完全當了甩手掌櫃,完全不管事了。張以恒無奈隻好接起擔子,先命令士兵看管俘虜,占領白家村。然後召集村民宣布這些響馬的罪狀,讓村民知道他們出兵的原因。最後宣布對于死去的響馬赦免其家人罪責,活着的必須接受懲罰,為了贖罪他們必須接受三到五年的勞役,然後視表現才能得到釋放。
這樣的懲罰可以說是非常非常的仁慈了,按照官軍以往的做,敢于殺官造反的響馬,都是全部殺死的,就連他們的家人也不能幸免。張以恒做出如此決定還是在劉凡和自己女兒的勸說下才破例的,要是按照大明律法來辦,最輕的都是男子被貶為奴,女子為娼。
這樣的處罰對于任何時代來說都是不可思議的輕罰了。但是對于白家村來說還是一場巨大的災難。經此一役,白家村幾乎失去了所有的青壯勞力,在這樣一個亂世的年頭幾乎等于是滅頂之災。沒有什麼生存手段的老弱面臨的是将在饑餓和痛苦中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