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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不能冤枉好人

農女王妃 暮暮 4682 2024-01-31 01:13

  誤以為董傾依是不知道巧克力為何物,若紫點頭說道:“那好,奴婢這就去給姑娘泡一杯,巧克力味道很好的,宮裡的娘娘和公主們都很喜歡呢!姑娘可得好好嘗嘗……”

  完全忽略了若紫說什麼貴妃王妃之類的關系,董傾依被巧克力這種食物給驚魂了,莫非盛蓮王朝還有可可樹?

  可可樹結出的豆莢,取出裡面的可可豆碾磨成粉,有了可可粉之後,才能制作巧克力。

  董傾依最回不過神來的是,聖祖不是當皇帝麼?還有時間去“發明”這類飲品?難不成想玩商業賺銀子?

  還是說,那個穿越男收了一票後宮,發明點新東西,為了哄妃子?

  董傾依不知道,她随意的一句吐槽還就是真相。

  聖祖穿越而來,可是很會哄女人歡心的,一票後宮美女如雲,基本都被他勾得為其神魂颠倒,發明點吃食玩情趣,那隻是毛毛雨。

  暗自将穿越皇帝吐槽個遍,董傾依淡定了,不就是可可粉,巧克力麼?有人發明出來正好她可以享受了。

  想着,董傾依喝了一口溫度适宜的巧克力奶茶,味道很正宗,突覺有些啼笑皆非,巧克力,居然成了皇宮和上流社會才有資格享用的“珍稀品”,果然世事無常……

  隻要不是被打個措手不及,董傾依接受這些亂入事情還是很淡然的,以至于若紫拿了一塊巧克力蛋糕給她當點心,她都一點不驚訝了。

  喝了奶茶,吃着蛋糕,董傾依覺得這日子也挺惬意。

  聽到隔壁的馮澤還在說他如何如何的無辜,又如何如何的太相信人性本善,以至于被騙大了,董傾依撇了撇嘴,這丫的口才真好,其實更适合去當狀師,還考什麼會元?

  心中一動,董傾依突然想起一件事,看了看旁邊伺候着的丫鬟:“若紫,可是有咖啡這種飲品?”

  若紫驚訝:“是有的,姑娘要喝嗎?不過,這東西男人喜歡,女人都不覺得怎麼好喝。”

  若紫以為,這是世子說給董傾依聽的,如今屬下們都知道,在董傾依眼裡,世子可是很“健談”的,也不知道他們倆到底都談了什麼?

  暗道一聲果然,董傾依不以為意,巧克力都有了,咖啡還會遠嗎?

  “我不喝,我是想說,世子一定不能喝,也不能吃沾有巧克力的食物,這玩意兒,可比喝茶還嚴重。”董傾依提醒着。

  原本她不知道這個世界已經有了這些,自然沒有跟蓮瑢璟交代忌口,如今接觸到,當是要好好說說。

  聽到董傾依這話,若紫沉默了,表情還異常嚴肅,完全有别于她平常的溫婉。

  “怎麼了?”董傾依頓了頓,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夜裡睡得晚,主子就愛喝咖啡。”若紫第一次覺得沮喪,怎麼沒人提過,主子不能喝呢?

  董傾依默,果然不例外啊,一般有工作狂屬性的男人,都會喜歡這個,忒提神……

  “以後監督好,一定不能喝。”董傾依嚴肅。

  若紫應下來,心下卻在想,要怎麼讓董傾依親自給主子說,貌似就面前這位的話有威懾力,沒見主子連今天這場合都在喝白開水麼?

  這邊說完,隔壁的馮澤也差不多進入了尾聲,倒是真的能說,很簡單的一件事情,竟然讓他溜了一大串,還不帶重複的。

  等馮澤有了停頓,蓮瑢璟繼續喝白開水,覺得嘴裡淡而無味,卻不像以前那般難以忍受:“說完了?”

  看下面那哭成淚包的髒男人,蓮瑢璟納罕,這不會是女扮男裝的假小子吧,一般的男人能這麼哭?

  其他人也覺得稀奇,連連打量了馮澤好幾眼。

  董傾依雖然沒看到現場,可也聽到馮澤大哭特哭,至于是不是假哭,她一聽氣聲就知道了,絕對是淚流滿面那種哭,流出的水肯定不少,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為了自己被冤枉而傷心?還是覺得自己會元沒撈到才如此傷感的。

  “咯……”馮澤不自覺的打了個嗝,偷偷看了看上首的蓮瑢璟。

  他并不認識這位是誰,可坐在上首,必定是案子主審,别的不管,先喊冤一番再說。

  可惜,馮澤一番打算并沒有什麼作用,對于各種元兇,蓮瑢璟見得多了,雖然哭成這樣的男人還是第一次看到,可不妨礙他無動于衷。

  “你應該慶幸,這不是在公堂之上。”蓮瑢璟額首,似笑非笑的看着馮澤面目全非:“否則,擾亂公堂,未問你話就陳述,直接二十大闆還是少的。”

  蓮瑢璟說話很輕,甚至沒有什麼負面的感情色彩,比如氣憤,聲色俱厲等等,好似平常談話一般,淡然又悅耳。

  可不知道為何,聽在馮澤耳裡,他覺得比任何的怒罵威懾更加讓他背脊發涼,仿佛所有的小心思都無所遁形,全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讓人指點嘲笑。

  “可還要說?”蓮瑢璟手肘抵着輪椅手扶,手掌撐着下巴,閑閑的說道。

  這感覺,蓮瑢璟不像是在問案,而是在和人聊天。

  “不……不……”馮澤一個激靈,渾身爬滿了雞皮疙瘩,竟然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上來。

  接到蓮瑢璟的目光暗示,會和審還在感歎,世子“功力”又看漲,不過是輕飄飄的幾句話,就能讓疑兇噤若寒蟬,這馮澤,倒是自己撞刀口上了。

  “咳咳!”會和審幹咳一聲,越衆而出,緩步走到了屋子中間,在一群跪着的疑犯中極為顯眼。

  本就不是公堂之上,有些程序自然無需講究,會和審幾乎是直接進入正題:“馮澤,有人狀告你抄襲他人文章,謀奪會元,買賣考題,擾亂科舉,欺君罔上……你可知罪?”

  會和審一口氣說完一串,聽得馮澤有些呆滞,最主要是最後一個罪名,吓得他肝膽俱裂,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啊!

  敢情,到了現在,馮澤依舊沒明白,他犯下的事兒到底有多嚴重……

  “欺,欺君?”馮澤結巴,完全沒了剛開始哭訴的牙尖嘴利:“怎麼就跟欺君扯上關系了?這位大人,你可不能随便冤枉好人。”

  突然聽到馮澤冒出這麼一句經典話,董傾依一個沒忍住,直接将入口的奶茶給噴了,忍不住有點可惜,她貌似好久沒吃過這味道了,挺懷念的。

  被吓着了,馮澤最後說話反倒順了,就是内容太過驚人,就連靠嘴皮子吃飯的會和審都愣了愣,一時沒反應過來。

  “嗯?冤枉好人?”蓮瑢璟神情玩味,語調上揚。

  他耳力好,自然聽到隔壁董傾依的那聲輕響,忍不住猜想某個丫頭此刻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馮澤張了張嘴,頓時焉了,不知怎麼回事兒,面對會和審,他依舊可以理直氣壯的反駁,一副我很正直,我很無辜,我是好人的表現,可是每次那首位的大人輕飄飄一句話,沒有多餘的表情,他卻不敢瞎嚷嚷……

  馮澤不明白,這便是氣場的問題,他不認識蓮瑢璟,自然也不怎麼認識會和審。

  或許會和審的名字如雷貫耳,可在沒有介紹的情況下,他還對不上号。

  “你是好人?”蓮瑢璟用疑問句說了反駁的話,瞬間讓馮澤顫了顫:“别的不說,看到自己知道的考試題,毫不猶豫的用了别人文章,也敢自稱好人?你别侮辱了這個詞。如今衆位重臣親臨審案,你若再胡攪蠻纏,定當重判。”

  馮澤縮了縮,卻還是硬着頭皮反駁,就是氣勢弱了不少:“這位大人,那文章确實是小的寫的,哪有什麼用了别人文章?”

  衆人根本沒心思給馮澤介紹,所以馮澤一直不知道,在場都是些什麼人,還以為沒在公堂上,這些人身份應該不高,而且,這些人是要詐他。

  馮澤想得也沒錯,會和審本來也是要詐他的,隻可惜,卻不像他所想的那樣,大家什麼都沒查到,而是有目的的準備誘導。

  “冥頑不靈。”蓮瑢璟冷哼一聲,讓馮澤額間立刻冒出了虛汗:“其他人未被問到,可以暫時起身。”

  聞言,除了馮澤以外的人皆叩頭謝大人,董晗軒同樣裝着不認識,随大流的喊了大人。

  站在蓮瑢璟身後的浮雲和浮生微微有些側目,打心底的覺得,主子這是怕董二弟跪久了,某姑娘會心疼,所以變着法讓起。

  站起來的衆人退到了門邊,将大廳中央留給了馮澤與會和審。

  會和審看了蓮瑢璟一眼,點了點頭開口道:“馮澤,你依舊肯定,那文章是你寫的嗎?”

  最近查出的東西,自然沒人會說給馮澤聽,他一直覺得隻要咬死了文章是自己做的,别人又能怎麼證明他抄襲?

  所以馮澤這會兒即使害怕蓮瑢璟,依舊揚着脖子道:“是,那是小民寫的。”

  會和審嘴角一勾,意味深長的看馮澤一眼,沖蓮瑢璟說道:“禀世子,下官請求南無藥與之對質。”

  會和審因為有先皇親封的金品在身,又是公主驸馬,自然可以自稱為官。

  “傳!”蓮瑢璟輕吐一個字。

  話音剛落,便有人一聲接一聲的通報了出去。

  而馮澤聽到會和審對蓮瑢璟的稱呼,微微有點傻,陡然升起絲絲不祥預感。至于南無藥的出現,他一點不意外,能考上舉人,又豈是傻的?很清楚自己從會員落馬,肯定是南無藥告了狀。

  不過,馮澤卻不知道,南無藥不僅告了狀,還告了禦狀,否則,哪裡會這麼快就被衆多大臣親審。

  聽到有人被帶進院子,董傾依好奇的探頭看了看,瞬間猶如被雷劈了一番,傻在了當場。

  整個案件的導火線,便是南無藥,董傾依一直以為,這種有會元之才的書生,應該跟她印象中的慣有學子模樣差不多,最多有點落魄窮酸迂腐。

  可剛剛那一眼,讓董傾依世界觀都差點颠覆,僵硬的轉了轉頭,對旁邊的若紫求證道:“剛剛……是,南無藥?”

  若紫表情尴尬,對董傾依的震驚感同身受,因為第一眼見南無藥,她反應也差不多:“嗯!那就是南無藥。”

  若紫重重的說着,好似也在說服自己。

  艾瑪,董傾依立刻慶幸自己沒有喝着奶茶來看熱鬧,剛才走過院子的人,明明五大三粗,堪比前世的健身教練那種肌肉男,滿臉絡腮胡,目若牛眼,雙頰橫肉,簡直就是現實版的張飛啊!

  前陣子舉行的,真的是文科舉,而非武科舉麼?

  一瞬間,董傾依累覺不愛了,心中那尋常的書生形象轟然倒塌。

  不僅僅是董傾依反應劇烈,就是審案現場,除了蓮瑢璟以外,其他人也都被震住了。

  因為案件知道南無藥這個人,實際隻有蓮瑢璟和他兩個屬下見過的,其他人,包括錦衣衛的指揮都一樣隻聞其人。

  畢竟南無藥又沒有直接犯案,跟天牢和錦衣衛的關系不大,相反,因為事情的嚴重性和作為原告,不管是皇帝還是蓮瑢璟,都早早把人給保護了起來,其他人自然難以見到。

  不出則已,一出驚人,每個看到這位會員之才的人,都風中淩亂了。

  “小民南無藥,叩見世子。”一個儒雅的動作,讓南無藥做出了豪邁,在場其他人壓根兒還沒反應過來。

  “起來回話。”蓮瑢璟嘴角微勾,又一次無端想到了董傾依,不知道那丫頭現在都什麼反應?

  “是!”南無藥爽快的站了起來。

  實際,盛蓮王朝并不流行跪禮,哪怕是皇宮的禮節,或者見了皇上,都不一定要跪的。除非是特别隆重的場合,以及事情嚴重的時候。

  唯有公堂審案,需要跪一跪,一般來說,主審官會立刻叫起。因為案犯跪的不是主審,而是天地君和公正廉明。

  至于馮澤,那是特例,蓮瑢璟有意涼涼他,他自個兒又在心虛,貌似跪着才踏實,反倒是沒注意到自己行為反應了心裡。

  聽到南無藥的聲音,董傾依忍不住打了寒顫,揪起兇口的衣服,努力壓制心下的翻騰。

  其實,對于其他人來說,南無藥的聲音反而是最正常的,隻是沒有粗聲粗氣,反而有些溫和好聽,倒是符合書生正常的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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