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這哪能呢？我這不就是随口說的嘛？您何必跟老奴介意呢？”

　　瞧着老夫人那不善的眼神，李嬷嬷的心底一個‘咯噔’，整個人都不好了幾分，要知道老夫人可是掌控着自己的孫子啊，越是這樣想，李嬷嬷的心裡也是一陣的惱恨。

　　可偏偏對于那無辜的孫子，她的心底是怎麼也無法放下。

　　隻能忍着心底那一口惡氣，柔聲道，“老夫人，老奴不過是想說無論如何玄親王可是您的孫子。”

　　深吸一口氣，緊緊的握着拳頭藏在衣袖底下，隻要想到老夫人做的這等事情，她的心底很多咬牙，也對曾經過去的選擇特别的後悔，誰知道這人生既然是如此的戲劇化呢？

　　“呵呵……”一聲冷笑，老夫人陰鸷的眼神落在李嬷嬷的身上，嘴唇揚起了一絲狠毒的弧度，她如何不知道李如意的想法？可那又如何，若補是李如意曾經用身份壓制自己，導緻了自己這後半身的悲劇。

　　那麼此刻的她雖然會很辛苦可她不怕啊，比起現在這樣的日子，她更向往兒孫滿堂，不，不不不，這樣的日子不僅僅是讓她心态不好，更何況……

　　想到自己的身體狀況，老夫人的心底又是一陣的惱恨，“李如意，你毀了我的一輩子，你這一輩子也别想好好的過了，呵呵，你就陪着我吧，這樣我就不是孤家寡人了。”

　　恨意，扭曲了老夫人的臉，她可不會讓眼前這個李如意有好是生活，是她毀了自己，那麼她就要毀了李如意的全部！心中的恨意越發的濃郁，眉角的冷笑也越發的濃重。

　　眸子裡帶着濃濃的扭曲，“李如意，這一輩子你也别想好過了，畢竟有你陪着我，我覺得我會很滿足的呢。。”

　　“是，老奴可從來沒敢奢望了。”李嬷嬷一聲長歎，當初自己釀下的苦果，當年自己不敢面對的困難，導緻現在自己這一輩子的壓抑嗎？

　　可悲的是自己那無辜的孫兒啊。

　　眸子裡帶着幾分懇求，“老夫人，老奴也沒别的了，隻是希望……我那無辜的孫兒……”

　　“放心，李如意，我不是你。”狠狠的盯着李嬷嬷，“我還不會出爾反爾。”

　　曾經她和李如意的關系也相當親厚，她盡管隻是李如意的貼身丫鬟，可……到底她還是感激李府對自己的寬宏大量，也感激曾經的李如意對自己的照顧。

　　呵呵呵，可她的感激和努力，換來的隻是背叛。

　　“李如意，你夢裡可曾後悔過？若不是你這般的背叛，我們能有今天這樣的殘局嗎？”閉上眼，整個人躺在了椅子裡，那寫過往在她的記憶力非常的鮮明。

　　她無法忘記，自己豁出去生命想保護李如意，可結果呢……

　　不過是一出戲罷了，李如意呀李如意，你怎麼能如此的坑害我……和我那不曾出世的孩子呢？

　　是的，沒錯！

　　在玄親王之前還有一個不曾出世的胎兒，可也就是因為李如意的嫉妒徹底的消失了，“你陷害我，我曾經給過你機會，放過你了，可你為什麼還要回來陷害我的孩子？”

　　猛的睜開眸子，狠毒的盯着李如意。

　　李如意毀了自己太多，太多！

　　“老夫人……”聽到這話，李如意似有千言萬語，可……到底還是選擇了沉默，是啊，無論如何這樣的結局是自己釀造的，若是當年的自己不是這麼的任性，李府又何必完蛋呢？

　　若不是當初自己蒙蔽了那一顆心，也許這一切又是另外一番光景，這一切的一切是自己引起的。

　　可，老夫人千不該萬不該陷害她那無辜的孫子啊。

　　“你的孫子無辜？那我又何嘗不是無辜的？我那未來得及出世的孩子呢？我那故去的小兒子呢？”這一切的一切，壓的老夫人透不過氣來，每每想到這些事情，她都覺得自己的心髒撕裂般的疼痛。

　　夜不能寐！

　　這樣的感覺讓她一天天的昏沉，總覺得生命也許逝去也不錯的。

　　“老夫人，您還是先休息會吧。”李嬷嬷看着眼前的樣子，這會兒她也沒有了嘲諷的心态，隻有這絲絲的歉疚，也隻有那麼一點點的歉疚，時間已經消磨了很多恩怨。

　　“嗯。”疲憊的點點頭，這一刻她什麼也不願意繼續想了，林晴兒也罷，蘇錦瑟也罷了，這一切就先這樣吧，“對了，王府的中饋要抓在手裡，斷然不能出半點兒差錯。”

　　“是，老夫人。”

　　“你也别光顧着應聲，一旦中饋丢失了，你我又何嘗有活路呢。”冷笑了一聲，老夫人也懶得繼續說什麼了，揮了揮手讓她迅速的離去，李嬷嬷也沒敢吭聲了。

　　她太了解老夫人的性格了。

　　當下恭謹的離開，隻是剛出門便看着腫脹着臉龐的林晴兒委委屈屈的站在外頭院子裡，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頓時忍不住帶着幾分不屑，“林姑娘，老夫人已經休息了，你若是有什麼委屈，大可以晚點過來。”

　　這女人把這一套演的相當到位，可她卻真是低估了老夫人，“還有，老奴也奉勸林姑娘一下，有些事情不要拿着老夫人做幌子，否則有一天得不償失的是你。”

　　蠢，就是蠢！

　　還以為這個王府就她一個聰明人？

　　她也不想想，若是老夫人真就是這個愚蠢的人，那麼這個王府老夫人又用什麼護着？真以為老夫人就是蠢的？

　　這一場遊戲，指不定是誰坑了誰呢。

　　“李嬷嬷，你管的未免有點兒寬吧？”林晴兒聽到李嬷嬷的話，心底越發的恨着，這老不死的總是會害了自己的好事，“我瞧着你呀，還是早點去養老吧，真不知道姨祖母留着你做什麼。”

　　她可是知道老夫人其實并不待見眼前的李嬷嬷。

　　也真不知道老夫人怎麼想的，既然不待見又何必留着，真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眸子裡帶着濃濃的嫌棄，瞧着這番光景，李嬷嬷倒是沒有半點兒反應，反複這不過就是林晴兒一個人的獨角戲，更應該說李嬷嬷的眼神讓林晴兒覺得她就是在看猴戲。

　　而這猴子自然是自己了。

　　這樣的感覺讓她的心底十分難受，“李嬷嬷，你還是自己滾吧，我要做什麼輪不到你管。”狠狠的扭着帕子，眸子裡帶着兇殘的目光。

　　李嬷嬷瞧着林晴兒的樣子，輕輕的搖搖頭。

　　原本她以為她是個聰慧的，可她知道其實林晴兒是自以為是，不過——她也不知道為何自己總是喜歡去提點她，明知道無論自己說什麼，換來的不過是她的不屑，甚至惱恨。

　　聳聳肩，無所謂道，“是，那麼先祝福林小姐了。”不鹹不淡的看了一眼，李嬷嬷轉身迅速的離去了。

　　老夫人卻是聽到外頭的動靜，眸子裡閃過一絲精光，嘴角勾着一絲冷笑，“哼，蠢貨，真以為自己演的一切都完美嗎？”一聲長歎，眸子裡有些許的無聊的光芒。

　　她也許是應該換個玩具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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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母。”李老夫人這邊，程蘭蘭的心底也是帶着不滿的，輕聲道，“那林晴兒也越發的嚣張，居然想在王爺的院子門口堵截王爺，祖母，這樣下去……”

　　咬着嘴唇，程蘭蘭的心底也帶着絲絲的嫉妒。

　　也許更多是一抹惱恨，自己也是愛着顧千塵的，可顧千塵對自己從來就是無視。

　　越是這樣想，程蘭蘭的心底也越是有些着急。

　　畢竟自己的年紀也已經擺着了，再這樣下去别說嫁給顧千塵了，就是随便找個人都麻煩了，忍不住輕聲道，“祖母，我……”

　　“蘭蘭！”瞧着程蘭蘭略微着急的模樣，李老夫人一聲輕歎，“無論如何我先去找王爺吱聲吧，至于你能不能嫁給王爺，恐怕……”眸子裡帶着絲絲心疼。

　　程蘭蘭的心思她是明白的。

　　可如今想來，自己是補是害了她？

　　顧千塵的王妃自然是不能想了，可側妃真的好嗎？她的孫女隻能做妾嗎？

　　“蘭蘭，祖母就想問你一聲，如果做妾和做其他人的妻子，你怎麼想？”眸子靜靜的盯着程蘭蘭，其實程蘭蘭是個極好的女孩兒，老夫人的心底自然是心疼的，“記住了，若是從王府嫁出去，當高門妻，絕對能讓你有着不錯的日子。”

　　這些天，李老夫人是左思右想。

　　越發的覺得清郡主好像早已經補是曾經那唯唯諾諾的蘇錦瑟了。

　　而……顧千塵也補是曾經那好捏拿的顧千塵了，若是讓自己家的蘭蘭繼續的等下去，恐怕妾都不一定能當。

　　“祖母……”聽到這話，程蘭蘭的心也亂了。

　　在王府這些日子，她何嘗不知道什麼是榮華富貴，可若是當妾……這一切好像與自己無關了，可，若是放棄顧千塵，她又覺得自己的心狠狠的刺痛，這樣的結果是她不能容忍的。

　　一時間，程蘭蘭也陷入了兩難，“祖母……我，我……我是真的愛着王爺的。”咬着下唇，她的眸子裡也透着絲絲的迷茫，不知道前路又要如何選擇了。

　　瞧着程蘭蘭有些迷茫的樣子，落在李老夫人的眼裡，心也是一陣陣的抽痛。

　　這些日子看着這些情況，李老夫人的心底越發的明白，若是想嫁給顧千塵，先别說顧千塵會不會樂意，就是清郡主這裡……想到這裡，李老夫人又道，“你若是非要為妾，祖母也會豁出去試試，畢竟王府的榮華富貴确實讓人眼花缭亂，可蘭蘭……”

　　“蘭蘭，你這一輩子還長，祖母如今想想，琳琳為何成了這般模樣？相信不需要我多說，你也知道。”搖搖頭，李老夫人繼續道，“你可知道殷金鈴的事情吧？你還知道林晴兒吧。”

　　這樣一個一個思索下去，似乎跟蘇錦瑟絲毫沒關系。

　　可若是再仔細想想，這一切的一切又何嘗補是蘇錦瑟下的手呢？

　　越是這樣聽，程蘭蘭的心也跟着輕輕的顫抖着，别的不說，就這林晴兒吧，什麼時候在王府吃過半點虧？若不是清郡主的到來，林晴兒可是無敵的存在。

　　更何況如今老夫人在玄親王的跟前還吃虧呢。

　　心底越發的冷了，可心尖依舊忍不住輕輕的顫抖，不得不說她的心也是徹底的亂了，“祖母，這要如何是好？我……嗚嗚嗚，我真的并不想放棄啊，祖母。”

　　張開胳膊，就這樣撲在了李老夫人的懷裡，放聲痛哭了起來，“祖母，這要如何是好呢？我……孫女這一顆心早已經遺落在他的身上了。”

　　“蘭蘭……”

　　聽着她那痛哭的聲音，李老夫人的心又何嘗不痛呢？

　　她也就這麼一個疼愛的孫女了，兒子的去世讓她全身心都放在了這些晚輩的身上，如今程玲玲是毀了，程蘭蘭再毀了，她要如何承受呢？

　　“蘭蘭，不如放棄吧，我相信你若是放棄，其實王府還是有容身之地，否則……”

　　渾濁的眸子裡帶着絲絲痛苦，自己心心念念一輩子的地方，如今真是要放棄了？可不放棄又如何呢？

　　她是想抓着這榮華富貴。

　　可她更希望這一切能換來自己孫子孫女的獨好，想到這裡，李老夫人反而清醒了幾分，“蘭蘭，聽我的，不如等王妃過門之後讓她給你選一門好親事。”

　　什麼？什麼！！

　　聽到這話，程蘭蘭驚得差點兒沒彈跳起來，也忘了哭泣。

　　不可思議的盯着自己的祖母，“祖母，清郡主若是嫁過來，還能有我的好日子嗎？您……您……清郡主還不得恨死我嗎？”咬着下唇，緊緊的握着拳頭，瞳孔一陣收縮，“祖母，您……”

　　“蘭蘭，先别沖動。”安撫着程蘭蘭，李老夫人知道程蘭蘭心底的擔憂，其實曾經她也是如此擔憂過，可現在想想，這些擔憂不過真是杞人憂天罷了，“郡主這人其實還是很靠譜的。”

　　“你想想，如果你讓老夫人給你選擇，你以為老夫人的身份能選什麼好人嗎？”

　　搖搖頭，對于自己這個妹妹她還是清楚的。

　　“祖母這身份也是很尴尬的，祖母希望你嫁得好，倒不如期待未來的玄親王妃了。”李老夫人穩下心來，認真的看着眼前的程蘭蘭，“不過，你也不要指望太好就是，隻是能讓你過上不錯的日子也不錯了。”

　　如今，李老夫人的心底也算是看透了。

　　不管如何，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不夠，如今能趁着王府還容得下自己，給蘭蘭找一個好的婆家，也許并非什麼難事，隻是希望蘭蘭的心不要太大就好了。

　　“祖母，真的沒有其他的選擇了嗎？”擡着頭，霧氣蒙蒙的盯着老夫人，似乎想從她的眼裡看出點什麼。

　　心在一點點的下沉。

　　也在一點點的疼痛。

　　原來，愛着這麼多年的結果是依舊要放棄，罷了，罷了，放棄也許才有自己的未來嗎？“祖母，我知道了。”不等李老夫人說什麼程蘭蘭握着拳頭，咬着牙齒，放棄是疼的。

　　“哎……你也不要羨慕林晴兒了，如今你和她的目标既然不一樣了，就沒有必要繼續比較。”

　　李老夫人可不相信林晴兒這樣下去能有什麼好的結果，語氣這樣不如放棄，“好孩子，放棄是痛苦的，可過了這段時間，你就是幸福的，知道嗎？王妃遲早是要嫁過來的，學會放棄。”

　　“嗯嗯。”

　　輕輕的點點頭，程蘭蘭是相信自己的祖母的。

　　畢竟……這些道理說起來她也明白了，“好了，祖母，聽說今兒個清郡主來王府了，不知道能不能找這個機會跟王爺……”

　　“不可！”程蘭蘭這話還沒說完，老夫人瞬即明白了程蘭蘭的想法，當下搖搖頭，“這會兒若是去了，指不定王爺和郡主還以為我們是威脅呢，等等吧。”

　　擺了擺手，想到最近自己的孫子也确實懂事了很多，這一顆心也是靜靜的平靜下來。

　　王爺會不會答應讓自己的孫子去松山學院這是一回事，她已經不是很看重了，若是孫子能自己走上正軌，這一切都是好的，“好了，蘭蘭記住了，别要讓人以為你是故意的，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祖母，辛虧我身邊有您，不然我不知道……”

　　再次趴在李老夫人的懷裡，聲調雖然依舊有些哽咽，可情緒到底是穩定了下來，拭幹了淚水，輕聲道，“祖母，這一輩子有您，就是我的幸福。”

　　“傻瓜，你說什麼呢。”

　　“人家本來就是說真的嗎。”

　　“好孩子，乖。”慈愛的撫摸着她的後腦勺，柔聲的安慰了起來。心底卻是軟成一灘。

　　********

　　“郡主。”

　　習語到王府的時候天色已經暗淡了，蘇錦瑟則是在房間裡安靜的看着關于淩國的孤本，眉角間帶着絲絲溫和的笑容，聽到習語的聲音緩緩擡頭，“自己找地方休息吧，我這裡不需要照顧呢。”

　　“好的，郡主。”

　　點點頭，習秋已經習慣自己家郡主的相處模式，當下也沒矯情，隻是說道，“習秋留着府邸照顧老夫人，那妮子這幾天的情緒好像都不是很對勁呢。”

　　“沒事，先讓她緩緩吧，有些事情她是比較鑽牛角尖，想通順了就沒事了。”

　　蘇錦瑟點點頭。

　　自然知道捷北王的事情讓習秋肯定多少有些影響的，這丫頭太單純了，感情的事情還是比較一條筋，“對了，她可說什麼了？”

　　“沒有。”仔細想了想，習語說道，“平時也沒什麼，就是比較沉默了一點。”

　　“嗯，等回去我們再看看吧。”點點頭，蘇錦瑟的雖然說着不擔心，可心底多少是有些擔心的，畢竟習秋在她的心底位置很高，“男女的感情不是一下能說懂的，就看她自己怎麼想了。”

　　眸子裡多少是有些許擔心。

　　不過蘇錦瑟也相信習秋能自己處理好。

　　“嗯，那郡主您先忙着。”将房間整理好，習語迅速的離去了，畢竟自己家郡主需要的是安靜的環境。

　　直到習語離開之後，蘇錦瑟依舊是認真的看着手中的孤本，越看，她的心底越是向往，不得不說淩國曾經的存在确實很強大，按照孤本的介紹，淩國存在了上千年。

　　這樣強大的存在，卻依舊難逃命運的安排，這讓她的心底也是一陣的感歎，“果然說時間才是最無情的東西呢。”緩緩的放下了孤本，輕輕的揉了揉太陽穴。。

　　卻是感覺到有人撥了油燈燈芯，讓房間裡更亮堂了，“習語，怎麼還沒休息嗎？”頭也沒回，她下意識以為是習語。

　　“嗯？錦瑟怎麼還不休息？”

　　顧千塵的聲音緩緩傳遞了過來，這才驚醒了蘇錦瑟，轉身笑容滿面的盯着顧千塵，“你不是也沒休息嗎？”紅唇勾着絲絲笑容，眸子裡也隻有着溫暖的光芒。

　　“嗯，我過來看看你。”挨着她坐了下來，顧千塵又道，“你這樣可不行，小心眼難受。”

　　“放心拉，我會注意的。”

　　蘇錦瑟靠在他的肩膀上，輕笑了一聲，“對了，明天的宴會是上午嗎？”

　　“嗯。”

　　“那……新晉的妃子是？”

　　“林妃。”

　　林妃？蘇錦瑟思索了一下，“好像并沒有什麼林姓的大戶人家……”

　　“嗯，是個孤女，據說是二皇子百裡旭檢回來的。”顧千塵的薄唇勾着一道冷笑，“百裡旭也是野心勃勃了，若不是你昨天說的事情，我還真沒注意這宮裡的動靜。”

　　“怎麼？到底是發現了什麼？”

　　“百裡旭很謹慎，我們沒抓到把柄，不過很明顯這宮中的林妃是百裡旭的人，昨天他也是跟外頭的人交接。”顧千塵慢慢的說道，“我們的人并沒有打草驚蛇，所以百裡旭現在并不知道他已經暴露了。”

　　輕笑了一聲。

　　果然，這百裡旭已經因為百裡聰的封王有些坐不下了，這也是她們需要的，想到這裡，蘇錦瑟的眼睑微微的垂着，“那就讓他鬧騰吧，我倒要看看他能鬧騰個什麼花樣出來！”

　　冷笑了一聲。

　　想到百裡旭這狼子野心，可偏偏又那麼的會裝，不過這人太陰險，顯然不适合當帝王的，否則顧千塵自然也懶得管。

　　更何況這百裡旭竟是将事情鬧騰到自己的身上來了。

　　顧千塵能容忍内部混亂，卻不能容忍勾結，畢竟這樣的情況對顧千塵的未來不利，所以二皇子注定是一個悲劇了，六皇子如今也是呆在皇宮，這苗頭讓人感覺到很不對勁。

　　“六皇子那邊……”

　　“放心，我已經讓人關注了。”百裡旭的事情讓他對這些皇子都開始關注了，白裡瀾與百裡旭和百裡聰都不一樣，他才是有着豐富的經驗，如今顧千塵的心底越發的明白了。

　　德仁帝恐怕并非真的疼愛百裡聰，頂多……隻是有些疼愛。

　　在他心底為了最疼愛的一個孩子，其他的都是可以放棄的，哪怕……如今的太子百裡璟。

　　瞧着這般模樣，蘇錦瑟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笑了笑，“還好，你我并不是德仁帝的孩子，否則……這還不的心寒到死啊。”若不是白裡瀾的回歸。

　　蘇錦瑟都要以為德仁帝真的疼愛百裡聰的。

　　可……白裡瀾也是沉得住氣，她倒是希望白裡瀾是真的沒有野心，否則……她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對自己有威脅的人！

　　蘇錦瑟的眸子裡閃爍着絲絲冷光，嘴角勾着冷冷的笑容，“千塵，我覺得這事情好像越來越好玩呢，那什麼林妃真的讓我有些期待，百裡旭也是夠了哈。”

　　“居然給自己的親生父親送男人？你說貴妃要是知道了，還不得氣死啊？”

　　“這又如何？”顧千塵漫不經心道，“你以為貴妃就真的不知道嗎？為了這權利，有什麼是不可以的？更何況貴妃也不是那種要愛情的女人。”

　　愛情對皇宮這些女人來說，完全就是一個奢望，一個不必要追求的東西。

　　畢竟——

　　畢竟與很多人真的無關呢。

　　“嗯。”

　　“乖，早點休息吧。”

　　顧千塵輕輕的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親吻，心疼的将她的孤本放在一旁，“不是讓你自己帶回去，你又不願意，這會兒熬夜這不是故意讓我心疼？”

　　噗哧……

　　這話讓蘇錦瑟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再次将身體埋在他的懷裡，“我還就是希望你能心疼我啊，畢竟我是那麼的愛你呢。”

　　“嗯，那我們一起睡吧。”蘇錦瑟的話讓顧千塵的心微微的顫抖，不得不說她這句話确實讓他的心徹底的亂了，恨不得……想到這裡，顧千塵大手就這樣打橫将她保證了起來。

　　緩緩的放在了床上，眸子裡帶着幾分深邃，“怎麼辦？再這樣下去我可是要瘋了。”

　　“那……你就離開房間吧。”抿着嘴唇，蘇錦瑟的眸子裡帶着淺淺的笑容，她自然知道顧千塵的心思，也知道其實顧千塵對自己是疼愛的。

　　隻是臉龐卻閃爍着絲絲紅潤，帶着斑駁的羞澀，“我要休息了。”轉身，不敢面對他那灼熱的眼神。

　　顧千塵隻覺得自己的心髒都有些難以承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