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想賣個包子 您真是我的貴人啊
您真是我的貴人啊
講真,從心底上将,姜錦并不覺得這事會是定南侯府做的。倒不是說跟落魄的,不太算的上的前妻計較多丢份兒了,定南府那幾口子做事其實都沒什麼範兒。
主要是,那定南侯世子一家三口沒有這個動機。
首先,定南侯不會做這種毫無好處,還很有隐患的事情,同理定南侯世子,雖然姜錦很懷疑他到底是怎麼立下那麼大功勞的,但是在大多數時候,他的智商還是很正常的。
唯一有可能的是王氏,但是一則王氏還在庵中,定南侯把她送到庵裡,就是怕她瞎折騰壞事,肯定會防範,二則,王氏固然狠毒愚蠢,可是她不會想着破壞自己兒子的定親,不然她也不會那麼配合呆在庵裡。
聽說長甯郡主和陸奇林訂婚在即,那麼至少陸奇林一家三口是沒有動機理由,去燒自己的房子。
畢竟燒了自己的房子,自己要是覺得人生無望,賭氣一根繩子吊死在定南侯府門口,他們這婚事還成不成?而且縱火也是大罪,雖然對定南侯府來說,現在朝堂上大概是沒有人會計較這些,但日後若勢頭頹廢了也未必不會被人翻出來。
那麼,如果真是定南侯府之人所做,那就是希望婚事不成的?有誰希望這婚事不成?定南侯的庶子們?
如果陸齊林真的娶了長甯郡主,那世子之位,他們就更不用想了,雖然眼下陸齊林嫡長還有功勞,那世子之位,他們也不用想,但是也保不齊有人不死心,還想繼續挖牆腳呢?
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嘛,不過是一個世子,還能比太子更難搶麼,那些皇子搶太子之位可也搶破頭呢。
亦或者,别人用定南侯府之手來做事?
而且雖然柳葉在着火前見着了定南侯府的人,也未必就是定南侯府的人放火,說不準人就是鬼鬼祟祟的在附近出現呢。
姜錦想了半日想破頭,還是沒有個頭緒。
其中還有個問題,如果火是定南侯府的人放的,阿容去哪裡了?是被吓跑了?還是怎麼着?
究竟是一堆糊塗亂賬。
柳葉見她眉頭都皺的緊緊的,有些心疼的道,“别想那麼多了,人好好地就行,就是阿容,沒被燒死,想來人應該還活着。”
姜錦勉強笑笑,“是的,人活着就好,隻是,房子燒了,還不知道住哪兒呢。”
說到這個話題,柳葉也有些犯愁了,而且心疼東西,“家什都燒壞了,咱們新做的棉被棉襖也都燒了。”
“再置辦吧,也沒别的辦法。”好容易安頓下來,本來以為要奔小康了,又來了這麼一出,姜錦覺得她真的好好去廟裡拜拜了,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衰神。
“房子的事,我下午去找趙二哥問問。”
這一通折騰下來,也快到中午了,姜錦幾乎一夜沒睡,也覺得十分疲倦,就先趴了一會兒,幾乎是一閉眼就睡着了,還是喊她吃午飯的孫老太太把她推醒的。
因為嗓子受了傷,姜錦隻得了一點清淡的流食,柳葉不比她好到哪裡去,吃的也甚是清淡。
孫老太太看見姜錦可憐巴巴的喝着清粥,有點舍不得,問丈夫,“要不,還是給阿錦炖個雞蛋吧?”
不想孫老大夫卻很堅持,“還是小心點兒,萬一弄壞了嗓子呢。”
然後姜錦中午就隻有粥喝了,連鹹菜都沒有。
喝完了粥,姜錦本想找趙二問問房子的事情,沒想到趙二出門了,連他媳婦也不在家,不知道蹦到哪裡去了,隻好回轉。
結果還沒走到孫家醫館,就見一堆人圍着醫館鬧了起來。
姜錦心裡還以為醫館出了什麼事,或者是不是有人來醫鬧什麼的,結果等她小跑過去,卻發現這些人是來找自己的。
其中的一個,姜錦咋一看有點面熟,細看了一眼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她租房的房東嗎?
姜錦心裡也知道,自己租人的房子,結果房子着了火,燒了個一幹二淨,别管是不是自己的緣故,肯定要賠償的。
不過一般來說壓力不大,畢竟兩間村裡的茅草房就是帶豬圈雞圈,也沒多少錢,十兩銀子能足夠建個更好的。
她雖然沒多少錢,但是賠償基本上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對方卻獅子大開口了,人家不要錢,要她的地,而且還特别的貼心的道。
“知道姜姑娘你缺錢,那地我們也不白要你的,再補給你五十兩如何?”
饒是最近倒黴練練,姜錦也都快氣笑了,看着一直沒開口的房主,冷笑了兩聲,“怎麼董大爺,你也是這個意思?”
那董大爺老實點,猶豫了一下道,“要不,補給你六十兩?”
那年輕點的和董大爺相貌有幾分相似的男人道,“六十兩不少了,你可别貪心不足!”
“我貪心不足?”姜錦真惱了,看了那男人一眼,“本來看着董大爺個實在人,沒想到竟然還是個地痞,你真覺得我一個女人就好欺負?走着瞧!”
定南侯府惹不起,秦王府惹不起,阿容可能涉及到的背後人惹不起,但是這種市井地痞無賴,她還真不怕。
且不說真報了官府如何處置,大不了豁出去了,去求助長甯郡主呗,那長甯郡主既然那麼渴望想要嫁給陸齊林,想來會樂意幫自己這個陸齊林的前妻解決下麻煩的――不然不久成了陸齊林的麻煩了麼。
因此姜錦也不跟他廢話,“要不十兩銀子,要不房子我重新給修好,但是我還得繼續住裡面,兩個你選一個,要不然,咱們就走官府,我豁出去了,你們也得脫層皮!”
姜錦神色冷厲帶着股狠勁兒,那董大爺的兒子還好些,董大爺就有些退縮了。
他本來就是老實頭,不是很贊同兒子來敲詐姜錦,不想他兒子卻說,那等孤女沒什麼依靠,那點家财肯定要被人奪了去,誰奪不是奪,何必便宜了别人,自家還給五十兩呢。
然後他兒子就喊了親友氣沖沖的來了孫家醫館,要賠償了。
不想姜錦卻不似租房那會兒笑眯眯的好說話了,那眼神跟刀子似得,一時也有些猶豫了。
真要走官府,那可是兩敗俱傷的局面,他就算是要來的賠償,也有一半兒得進了當官兒的腰包裡,自己家還得掏錢打點……
“二十兩!聽說那地你不是一百兩買的?我給你八十兩,總行了吧。”
姜錦扯了扯嘴角,“當我傻?且不說你那房子也就十兩最多了,二十兩想都别想,那地我買的早,現在足足值一百一十五兩,你還想八十兩買?”
因為靠近年底,要佃要自種都便宜,若是早晚幾個月,一則空着一則收成是人家的,相當于少了一年的收成,而且姜錦買的是個巧頭,當時就便宜了接近十兩,如今這董家想要八十兩買去,想的倒是美。
十兩其實也有點賺頭,可是那董大郎如何看在眼裡,他可是本着敲詐的心來的,便咬定牙根要二十兩。
姜錦呢,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火氣,自然也不會低頭,何況,若這樣的事情都讓人敲一筆,那日後想從自己身上吸皿的還多了去了。
孫老大夫倒是幫姜錦說了兩句,可是他還沒姜錦口舌伶俐呢,頂多氣的說,絕不幫這一家人看病,也沒别的好說辭了。
因此兩下僵持開了,都不願意讓,正不知道如何下台,一個男生從看熱鬧的外圍響起。
“讓讓,讓讓,怎麼堵了這麼多人?”
然後就有個虎背熊腰的男子如同摩西分海一樣,從人群裡穿過來,然後對着姜錦一笑,露出個大白牙。
“姜姑娘?這是怎麼回事?有那不長眼的找事?”
姜錦是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這個人的,一時有些詫異,“蔣二哥?”
沒錯,來的是七皇子的侍衛蔣二郎,姜錦跟他見過兩次,對方也幫了自己好大的忙。之前柳葉在集市上見到過他,本來想過去道謝,沒想到人一閃而過。
也就是那次,姜錦撿到了阿容。
不過,姜錦是想不到這位皇子侍衛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也許,他家在不太遠的地方?畢竟上次也在集市上見過?
不管怎麼說,他的出現還是打破了局勢。
他穿着皇子侍衛的官服挎着腰刀,一看就是官府中人,那董大郎不過是個市井地痞,見官自畏懼三分,何況蔣二雖然看着不俊帥,還有點懶洋洋的,可是那種相對平民百姓,上位者的氣息還是在的。
他弄清了事情真相,對那董大郎開口,“十兩銀子不少了,差不多得了,别給臉不要臉。”
董大郎本還想争辯幾句,然而看着蔣二那似笑非笑的臉,心裡不知道為何突突跳了下,真沒再多說,在蔣二的公證下,簽了文書,帶着人走了。
姜錦本以為這事還要扯幾天皮,說不準還得用點别的辦法,沒想到蔣二一出面,事情輕松解決,因此十分感激,親手奉了茶,“上次也多謝您了,這次也是您幫忙,您真是我的貴人啊。”
蔣二:不,我不是……
看着姜錦感激的臉,蔣二他是真的有點心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