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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是想賣個包子 神射

  神射

  藥店掌櫃的雖然知情識趣,沒有打擾姜錦和蕭顔這久别重逢。

  卻不代表沒有别人打擾兩人,畢竟城中街道上雖然十分寂寥,因為戰争空落落的,但也不是完全沒有人走過來。

  一個過來抓藥的小媳婦從巷子口繞過來,見到這個場景驚得吓了一跳。

  這個年代,當街擁吻可以說是十分出格的了,那小媳婦實在是沒見過,控制不住驚叫一聲,驚動了蕭顔和姜錦。

  蕭顔還罷了,以姜錦的性格,并不是很習慣把感情表露在外的。如果不是這一日太激動了,似她的内斂性格,是不會這麼做的。

  見人來了,她便用力去推蕭顔,蕭顔哪裡會舍得放手,抱着姜錦,腳下一點,跳過城牆,落到街那邊去了。

  姜錦是知道大梁挺多人有那高來高去的本事,然而她自己可沒體驗過,吓得驚叫一聲,卻又馬上被蕭顔堵住了唇。

  他沒想到姜錦會主動向他表明心迹,他甚至做好了,姜錦再度逃避的準備。

  然而現實比他想象的還要美好,他從來沒有那麼開心過,此刻看着眼前的人,簡直是無一處不可愛。

  另一邊,那無意撞見姜錦和蕭顔的小媳婦就更吓壞了。

  那過來的小媳婦和姜錦也打過幾次照面,還以為她被人當街劫持了,正要喊人,藥店掌櫃忙走出來笑道。

  “不妨事,這人和姜姑娘是認識的,兩情相悅。再說,你看見那男子的側臉了沒,那樣的側臉,隻怕把不認識的人拐了去,也情願啊。”

  那小媳婦回想了一下剛剛驚鴻一瞥瞅見的側顔,的确很是驚豔,便不管閑事,臉微微紅的指着地上的傘和藥材包道。

  “姜姑娘的傘和藥材還沒帶走了呢。”

  藥店掌櫃的笑着幫姜錦收起了落在地上的傘和藥材包,“我幫她收起來吧,反正她過幾日總會再來這邊。”

  說完了,藥店掌櫃的搖了搖頭道,“唉,想我年輕的時候,那也是很受歡迎的,可惜啊,現在年紀大了。”

  還沒等掌櫃的自我陶醉完,藥鋪裡傳來老闆娘的怒吼,“一把年紀了,還要不要點臉,還真當自己一枝花呢。”

  “娶妻不賢啊。”掌櫃雖然這麼說,臉上卻是帶着笑,拎着傘和藥材包進門了。

  另一邊蕭顔總算是松開了姜錦,姜錦也死終于有機會開了口,“你怎麼會來東平?”

  姜錦也聽說了七皇子監軍的消息,但是算算日子,朝廷大軍現在肯定不會到東平的。

  即使是急行軍的先頭部隊,隻怕還要兩天呢,就更不用說七皇子此刻應該在大軍中監軍。

  蕭顔看着她,見她眼睛圓瞪,忍不住捏了一下她微紅的鼻尖,“你是不是傻。”

  不過也是,姜錦本來也不是聰慧挂的,比起最近見過的那麼多妖精一樣的女人,比如說殷飛虹,她簡直是又善良又單純。

  “我才不是傻。”姜錦也知道蕭顔是說他為自己而來,其實多少有點不信,癟了癟嘴,“最多不算聰敏而已。不說這個了,我想問你,你能呆多久?不是說領了監軍的活計嗎”

  “一天應該還是可以的,我趁夜離開,明天一早就能趕上大軍。”蕭顔也定下心來,收起旖旎心思,正色道,“我這次過來,一方面自然是因為你,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過來了解一下情況,不得不說,東平的情況比我想的要好多了。”

  姜錦心道,果然不是純為了我。不過她也并不挑剔這個,事實上,她心裡也明白,如果蕭顔不是想要來見自己,完全可以把打探消息的事情交給手下來辦。

  親自跑一趟東平好處雖然不小,但是風險也同樣非常大,危險就不用說了,便是那邊大軍,他暫時離開也是承擔了風險的。

  如果真要是戀愛腦到想要見自己,就完全不管不顧正事了,姜錦反而對蕭顔的不那麼信任了。

  想到這裡,姜錦便問起正事,“那你要去見榮知府嗎?”

  姜錦也不知道她是暗探還是明探,便多問了一句,如果需要她幫忙引薦的話,她也不介意幫個忙。

  “見還是要見的,不過不能這麼光明正大的去見。中軍那裡,我雖然和主帥等人通了氣,但是這邊東平城中肯定很多探子,知府衙門不少人必然有盯着。”

  “那我們能在一起多久?”姜錦心裡歡喜裡帶了些憂傷,沒等蕭顔說話,就自己安慰自己,“算了,兩情若在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蕭顔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姜錦的臉,輕歎了口氣,“真舍不得和你分開。”

  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把她白天黑夜都放在身邊,可是現狀如此,真的沒有辦法。

  姜錦看他似乎是真的很沮喪,比她還要沮喪,猶豫了一下,看四周無人,還是踮起腳尖親了他一眼。

  她的身高雖然比離開定南侯府的時候高了不少,但是如果蕭顔不配合低頭的話,親吻還是挺有難度的。

  蕭顔緊緊的摟着心中的人,加深了這個吻,心中的甜蜜堅定了他的信念。

  兩人雖然恨不得此刻天長地久,然而時間是非常緊張的,蕭顔還要了解東平的情況,然後和榮知府于守備就具體的守城反攻進行商量,實在是耽誤不起,陪着姜錦一起到了知府衙門後門,兩人方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姜錦心中也知道此時非常時,安撫了一下比她還失落的蕭顔後,從後門進了知府衙門。蕭顔則是趁人不注意,輕輕一縱進了知府衙門院内,徑直去找榮知府了。

  姜錦雖然關心當下的局勢,然而她也知道自己在這方面了解真的挺少的,也隻能往自己暫住的屋子走。

  榮夫人正從院子裡出來,正好撞見她回來,瞧見她臉色紅潤,唇上更是殷紅,稍稍有些詫異。

  姜姑娘這臉色,若不是知道她實在是個冰清玉潔的好姑娘,還以為她去會情郎了呢。

  因為被姜錦的臉色給吸引了注意力,榮夫人等了一下,方才發現姜錦手裡空空的,忍不住問道。

  “姜姑娘,你不是去藥鋪買藥了嗎?難道藥材缺貨?”

  姜錦這會兒心裡全是蕭顔,哪裡還想的到藥材?被榮夫人提醒,她方才想起來,她買的藥呢!

  “哎呦,我忘了拿了,看我這記性。”

  榮夫人看她走的匆忙,忙在後面喊。

  “别忘了帶個傘,雪越下越大了。”

  姜錦也沒顧得上,便出門急急回去找藥材,見到街上并沒什麼痕迹,便猜測大約被人撿走了。

  心裡很有些郁悶,畢竟那些藥材可值不少錢呢。而且這些藥材都是姜錦自己身上自己帶的錢買的,出京的時候帶的快五千兩銀子,到了這會兒,花了一半兒了,也不知道戰争什麼時候打完。

  希望在她錢花完之前,戰争結束。

  不過姜錦今兒的運氣顯然很不錯,她本來準備去問問藥店的人。

  還沒開口呢,藥店掌櫃聽到她過來的動靜,便猜到姜錦是回來找藥材的,忙掀開門簾,打了個招呼,“姜姑娘,你的藥材和傘我都給你收起來了。”

  姜錦松了口氣,忙進去藥店,向藥店掌櫃的道了謝,“多謝掌櫃的了,要是丢了,我可真是心疼壞了。”

  掌櫃把藥材和青油布傘遞給姜錦,笑道,“我看你現在心裡歡喜的很呢,哪裡會心疼?那小夥子,是你情郎?”

  姜錦有點不好意思,想了想道,“算是吧。”

  倒是旁邊掌櫃的胖媳婦拍了一下丈夫,“那麼大的年紀了,倒是會胡咧咧。”

  “我這是胡咧咧嗎?”掌櫃的不高興了,“姜丫頭一見着他,傘也不打了,藥材也不要了。何況現在東平是什麼情況,這個時候還追到城裡的人,那也是豁出去了,不是有情人是什麼?”

  掌櫃對姜錦道,“姜丫頭,你大叔我是過來人,這世上,有情人難得,小夥子長得如何,我就不說了,隻是這份深情,莫要錯過了。”

  姜錦點了點頭,“他不辜負我,我是不會辜負他的。”

  藥店掌櫃的方才笑道,“是這麼個理,都互相包容些,我和你大嬸這些年磕磕絆絆的,也過來了不是?”

  胖大嬸本來還要說掌櫃的兩句的,此時也微微紅了臉,竟有幾分嬌羞。

  姜錦告别了藥店掌櫃,拿了藥材包,撐開傘出門。

  這會兒雪已經下的挺大了,路面上有一層薄薄的積雪。

  姜錦撐着傘,本來在路上慢慢走着,突然有快馬急報。

  “叛軍攻城,大家注意躲避!”

  這幾日,叛軍偶爾也會攻城,不過規模都不大,榮知府一般都一兩個人通知大家沒事的不要在街上亂走,免得裹亂。

  饒是如此,姜錦吓了一大跳,忙往知府衙門趕。

  誰知道剛剛到了知府衙門門口,正好迎面撞上蕭顔。

  他已經換了铠甲,和平日俊美風流的模樣不同,他此刻眉眼冷峻,殺氣淩厲,竟一掃京中天潢貴胃中流行的俊秀華貴,看着和少年将軍差不多。

  隻是那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帶着幾分柔情的看向了姜錦。

  “阿錦,你來的正好,我準備去城牆上看看。”

  蕭顔沒有說為什麼來的正好,但是姜錦明白。

  蕭顔這是要參戰,隻要是戰争就沒有不死人的,不危險的。

  她來的正好,正好能見她一面,在上戰場之前。

  姜錦不想他去,她發現自己是真的沒那麼善良。

  她自己可以不怕危險,寒冬星夜冒死送信,但是她不希望她喜歡的人冒着危險。

  可是姜錦開不了口,半響,才道,“好。”

  蕭顔見她神色異樣,從衆人中走出來,輕輕的抱了抱她。

  “放心,這隻是小陣仗,”

  在榮大人以及一衆侍衛親兵面前,姜錦也沒有推開他,隻是輕聲道,“我隻是覺得太湊巧,為什麼你剛來,就開始攻城?是不是走漏了消息?”

  蕭顔其實也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是他不可能退縮,何況,那些人應該也不知道他身懷武功。

  如果說他作為誘餌,想吃掉這個誘餌,那也得派條大魚。

  齊王的兵力沒有那麼足,吃掉了一條大魚,勝算就更多一分。

  可是現在他沒有時間跟姜錦解釋那麼多,隻是用那雙琥珀色的眼瞳看着姜錦,溫柔的道。

  “放心,我會平安回來的。”

  “反正,我絕對不會一直等你。”姜錦沒聽到解釋,隻聽到這麼一句話,便冷笑推開他。

  立flag什麼的,她才不會做呢。

  時間真的很緊,蕭顔笑了笑,轉身時候偷偷親了一下姜錦的側臉,然後走了。

  姜錦看着他們上馬飛奔而去的背影,氣的很想把藥材給摔了。

  王八蛋!

  這算不算得到了就不珍惜,撩完了就跑?

  然而她還是沒舍得扔這藥材,拎着藥材回了院子裡,準備趕快去弄點成藥。

  尤其金瘡藥,以及内服的止皿藥,還有能消炎鎮熱的,一旦開戰消耗都非常大,如果短缺了,可能一條人命就沒了。

  榮夫人也很快帶着女兒,到了姜錦的院子中幫忙。

  她這會兒也知道姜錦在知府衙門面前的接觸和對話,本不想提,忍了忍還是沒忍住。

  “姜姑娘認識七殿下啊?”

  姜錦一面在碾碎藥材,準備炮制,一面點頭道,“我與七殿下,在京中就相識。”

  這原本也沒有什麼可瞞人的,也瞞不住。何況姜錦心中既然願意和蕭顔一起努力一下,也不那種矯情的性格。

  她性格還算是磊落,總覺得,如果真的喜歡人,總要給他正大光明的身份,藏着掖着算什麼?

  榮夫人沒想到她這麼直白,猶豫了又猶豫,方才道,“那你前線的夫家,就是七皇子?”

  不然她也想不出來,姜錦怎麼和一個皇子相識相戀的,反正從小厮說的情景中,七皇子對姜錦用情可不淺。

  姜錦被她這話給惹笑了,“哪裡啊,不過我先頭的那家,也便是白丁就是了。”

  說起來,自己和七皇子結緣,是因為包子吧?

  這人生還真是奇妙啊。

  蕭顔那麼個人,那麼個相貌,說他餐風飲露都有人信吧,他竟然那麼喜歡吃包子,還特别喜歡吃魚肉餡兒的包子。

  喜歡吃魚肉包子,對海鮮餡兒肯定也接受良好吧。

  姜錦尋思着在京中蕭顔肯定吃不上海鮮餡兒的包子,等戰争打完了,可以調點新鮮的餡兒給他嘗嘗。

  比如說皮皮蝦餡兒的,蕭顔肯定沒吃過。

  姜錦想到這裡,對齊王也是充滿的憤恨,這齊王好好的日子不過折騰什麼。

  閑着沒事吃個海鮮來個燒烤,真不行什麼清蒸油悶椒鹽麻辣都吃膩了,還能做海鮮餡兒的包子餃子餡餅子。

  有那個空作死,還不如做飯呢。

  姜錦想着想着,忍不住吞了口口水,這陣子被困在東平府中,雖然沒餓着,也沒吃着點好東西。

  作為一個吃貨,這可太痛苦了。

  除了在定南侯府的那一年,她來大梁之後,就屬這陣子吃的差。

  榮夫人不知道她心裡想什麼,隻看她臉上一時甜蜜溫柔,一時咬牙切齒的,還以為姜錦是想起了以前的夫家,擔心她把藥材煮糊了,忍不住道。

  “姜姑娘,人都要向前看。七皇子既然在衙門門口都避諱人,也是承認你了,當初你星夜送信,也是功勞,正妃不好說,側妃總是能有個位子,日後生下個孩子,也是小王子。”

  何況榮夫人覺得這七皇子挺靠譜的,太子薨了也有一陣子了,七皇子有了平叛的功勞,說不準還等當上太子呢。

  姜錦到沒想着榮夫人把話頭拐到這上面了,卻也不好反駁,想了想笑道,“是啊,想來有這患難的情誼,我的日子總還是比較好過的。”

  榮夫人卻真的這麼想,連連點頭,“所以啊,你這會兒就一定要柔情萬種,拴住了男人的心,以後日子就好過了。”

  其實榮夫人倒是覺得,嫁個王爺當側室,倒不如嫁給于守備當正室。雖然于守備也不可能不納妾,但是被大老婆管,給人端茶倒水,與當大老婆,讓人給自己端茶倒水,那可不是一個味兒。

  隻是見姜錦這眉眼都亮起來了,與平日裡隻是慣性的溫柔大方,還是有區别的。榮夫人都是四十往上的人了,如何不知道姜錦的心朝着哪裡?

  不過,嫁給皇子也有嫁給皇子的好處,畢竟皇家也不少誰都能攀得上的。以她們榮家的地位,也沒法把女兒嫁做皇子正室。

  妾室的話,還是吃男人的寵愛,尤其這戰亂裡的情誼,非比尋常,說句不好聽的,說不準日後的王妃讓姜錦一分。

  姜錦卻被榮夫人提醒了,心裡又犯上了一層愁雲。

  她的身份和蕭顔的差距也太大了。

  要說談個戀愛倒也沒什麼,若是嫁給蕭顔做正室,還是很有難度。

  就算是蕭顔生母那邊卑微,還有克妻的名頭,姜錦也頂着二嫁的名頭。

  姜錦一時覺得煩惱,但是想想那起碼也是回京之後的事了,擔心蕭顔的安危,戰況還是占了上風。

  現在城牆上的情況确實不是很好。

  蕭顔本來心裡還是半信半疑的,但是見了這攻城的架勢,也懷疑起來,消息是真的走漏了。

  而且消息還不是從東平城裡走漏的。

  他來東平城才多久?齊王叛軍集結軍隊難道不需要時間?再行軍到東平城下,最少要提前大半天知曉消息。

  東平城比不上那些大城,在這樣激烈的攻擊下,便有些頂不住,更可惡的是,齊王叛軍中有一個神射手。

  那神射手雖然不說百發百中,也十射九中,因為那神射手,很是死傷了不少人。

  偏于守備去馳援登州了,城中兵力不足,如果不是蕭顔的身手太好,隻怕真讓那攻城的叛軍登上城牆了。

  蕭顔是恨不得手刃了那神射手的,然而雖然武功極高,視力也極好,因為童年緣故,騎射卻一直沒有機會修習。

  暗器之類的,也射不到那麼遠,實在是難辦。

  好在蕭顔也得了些啟發,尋了石子石塊用暗器的手法打出去,在近距離也能起到箭的功效。

  雖然不至于打穿整個人,但是把這些人重傷,打落城牆還是沒多少困難的。

  他這麼做,面前瞬間空出一片,那神射手也發現了蕭顔的存在,射出來一系列連珠箭。

  蕭顔身形靈巧,忙躲過去,他身邊的一個侍衛卻躲閃不及,被一箭洞穿肩膀,皿濺了蕭顔一臉。

  “可恨!”

  己方怎麼就沒有這樣的高手!

  蕭顔也是殺紅了眼,可是這神射手實在是太難對付,除非另有神射手,或者他修習了刀槍不入,能夠冒着箭雨,殺了那神射手,不然還真拿此人沒辦法。

  于守備倒是聽說是個弓箭高手,可是登州之圍不知道解圍了沒有,自然也指望不上。

  兩下僵持,傷亡都不少,然而大家都在硬頂着,頂着等待誰的援軍先到。

  命運還是眷顧了東平城,叛軍中的那神射手正準備彎弓再射,背後一箭當兇而過,把他射落馬下。

  蕭顔松了口氣,而東平城牆上的衆人更是爆發了歡呼,所有人的精神都是一震!

  他們東平府的援軍先到了!

  不過射出那驚豔一箭,殺了叛軍中神射手的,并不是以神射著稱的于守備。

  當先的女子,紅衣烈馬,正在搭弓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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