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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是想賣個包子 水煎包

  水煎包

  姜錦本來隻知道孫老大夫的師叔碰上了個疑難病号,聽說還是個權貴,便約了孫老大夫去一同會診。

  因姜錦的事,孫老大夫和他師叔又開始走動來往的緊密了些,也不好拒絕。那病人好像還是個權貴,光診金就送了十兩金子,就更不好拒絕了。

  原本說是要會診幾日的,孫老大夫連包袱都帶走了,可沒想到這才多久,人就回來了,還受了傷。

  開門的孫老太太自然是擔心又着急,惹得姜錦心裡都七上八下的。

  不過等她真見了孫老大夫,倒松了口氣。

  孫老大夫隻是胳膊上被刀子劃拉了一道,流了些皿,離渾身是傷差距還是挺大的。也是,若真渾身是傷,她那個師娘怕也坐不住了,哪還有心思跟她埋怨。

  姜錦又問孫老大夫如何傷的,畢竟出門看個病,這莫名其妙的帶傷回來也太奇怪了。

  隻是老爺子咬定牙根不說,隻道,“你們莫要問了,也不是什麼好事,不宜宣揚。”

  見老爺子擰着頭皮就是不說的樣子,孫老太太氣的不行。如果不是丈夫受了傷,隻怕那手早就擰上去了,饒是如此,也是磨了磨牙。他們夫妻一體,多少大風浪都經過了,如今這臨老了,竟然搞起來隐瞞了。

  姜錦卻乖覺,那傷口既然是刀傷,就說明這事不小,尋常百姓家,大約是不會動刀動槍的,便是起了糾紛,也就是拳腳相加。倒是那等權貴人家,權力财勢才會惹來殺意呢。

  想了想,她隻道,“好,您不說,我就不問了。隻是,這事看着也多少有些兇險,師叔祖沒事吧?”

  聽見姜錦問起那讨厭鬼,孫老爺子撇了撇嘴,“他?他死了,他還活蹦亂跳呢。”

  “淨胡說!”孫老太太終于抑制不了體内洪荒之力,對着丈夫伸出手,狠狠的掐了上去。

  “哎呦,哎呦,老婆子你輕點兒!”

  姜錦看着龇牙咧嘴的孫老爺子,忍不住抿唇笑起來。而面對孫老爺子求救的眼神,她更是笑眯眯的開了口。

  “我做飯去了,師父可要好好地安撫下師母啊。”

  孫老爺子看着姜錦飄然而去的背影,深刻懷疑自己可能看錯了人。這丫頭一點都不純善!竟然對老頭子見死不救!

  姜錦不知道孫老爺子正在背後腹诽她。

  孫家的廚房,她也算是熟悉了。因時候不早了,姜錦便尋思着煮個面,如今天冷了,熱騰騰正好下腹。于是她先把昨晚上留出來的骨湯熱過了,用骨湯煮了一鍋手擀面,又看廚下還有鹹蛋,用豆腐炒了個鹹蛋,一起端上來。

  青瓷大碗裡盛着香氣四溢的骨湯手擀面,配着鮮嫩的青菜,看着就讓人垂涎,白粗瓷盤子裡鹹蛋炒豆腐金黃雪白,帶着油香,上面還撒了點翠綠的小蔥,同樣十分誘人。

  孫老大夫還是第一次吃姜錦的手藝,很是吃了一驚,也不覺自己看錯人了,反而頗覺自己有先見之明。

  “乖徒兒,這麼好手藝,日後這午飯,可就歸你了。”姜錦跟着孫老大夫學徒,中午管飯,姜錦的手藝這麼好,這飯可不就落在姜錦身上了。

  “有的吃還堵不上你的嘴。”孫老太太白了丈夫一眼,“就你會壓榨孩子!”

  孫老太太吃着美味,心情也好了不少,雖然還有幾分生氣,但是臉上也帶了笑。

  姜錦又端了一碗給裡屋的柳葉,自己才坐下吃飯。吃過了飯,她還準備收拾碗筷,被孫老太太趕走。

  “去去去,看你的書去,這飯你做就做了,畢竟你做的好吃,碗就不用你刷了,小姑娘家還是少洗碗,洗粗了手可不好。”

  姜錦無奈,便洗了手,趁着晚霞還沒散盡,坐在窗邊看書,等天黑了,點了油燈,就看不得書了。她前世是個近視眼,這輩子難得不近視了,還視力倍棒,可不得好好保護眼睛。

  古人無事睡得早,姜錦也早已經習慣,等天徹底黑下來,便打水洗漱,而後躺下。

  不過她心中事多,躺下也睡不着。姜錦與柳葉睡得是通鋪,姜錦翻來覆去,柳葉也睡不着,柳葉跟着姜錦一年了,兩人相依為命,她也了解姜錦,便輕聲問。

  “姑娘,你有什麼心事?”

  姜錦猶豫了一下,方輕聲道,“倒也沒别的,就是師父受傷的事。”

  “這事,有什麼問題嗎?”在柳葉看來,這事和她們并不相幹。

  姜錦卻有些懷疑是不是定南侯府找孫老大夫的麻煩了。畢竟惠甯師父也說了,定南侯府和的親事黃了,以王氏的性格,丈八燭台照不到自己,也隻會怪到别人頭上。

  這個别人多半就是姜錦了,姜錦擔心孫老大夫好心收留自己,反而帶來了麻煩,難免有些輾轉反側。

  她自知自己算不上聰明人,遇事少有沖動的時候,多半是要思慮周到了。

  不過,定南侯府與孫老大夫仇怨不大,想來也不會輕易動刀子,多半還是那病人自己帶來的麻煩。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貴人,去看個病還能殃及大夫。

  這等種種,不好與柳葉說,姜錦隻好拿話應付過去,又說起來租房的事。

  “今兒去泉水村看的那宅子,确實也不錯,隻是路遠些。明兒你跟我一道去瞧瞧,沒什麼大問題就租下來吧。”

  柳葉對孫老大夫受傷之事不感興趣,對泉水村的那房子卻頗感興趣。又聽姜錦說起有雞圈豬圈,高興的道,“現在抓幾隻小雞養着,過年的時候就有雞蛋吃了,小豬卻要等開春了,今年殺不了年豬了。”

  姜錦自己是不會養雞喂豬的,便笑着問柳葉,“你可會養,橫豎我是不會的。”

  柳葉卻很有信心,“包在我身上,我小時候喂了七八年呢,咱們雖然沒有地,但勤快點打豬草,開春養上四五頭豬,轉年一賣,也能在村裡起個宅子了。”

  姜錦笑道,“買幾畝地也是好的,佃出去,收的租子也夠我們吃了。好了,不說這些了,早點睡吧,明兒還要早起呢。”

  “明早還是姑娘你做飯嗎?”柳葉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問道,“你今兒早上做的那個包子真好吃啊。”

  這說的是姜錦做的灌湯包,不過這灌湯包明兒早上可做不得了,沒有豬肉了。兩人都是在孫老大夫處借住,難道還問孫老太太要錢買豬肉不成?

  因此姜錦便笑道,“今兒早上的是湯包,明兒不吃那個,我晚上和了面,廚房還有韭菜豆腐,明天早上吃水煎包,那個也好吃呢。”

  第二天一早,姜錦起來先洗漱過了,便進了廚房,先切好了豆腐韭菜,這秋後的韭菜最為鮮嫩好吃,即使調味料不足,調的韭菜豆腐包子餡也很是鮮美。

  這會兒柳葉也起來了,她雖然不會調餡,揉面包包子比姜錦還利落些呢。

  有了柳葉幫忙,姜錦的動作更利落了,孫老太太起來後,看着一個個飽滿的包子,心情頓時好起來了。她一開始對孫老爺子收姜錦為記名徒弟還是有些反對的,這會兒早被姜錦的廚藝給征服了,忙不疊的道。

  “辛苦阿錦你了,這麼早就起來做飯,我把包子拿去蒸。”

  姜錦笑,“今兒咱們不蒸包子。”

  “不蒸包子怎麼吃啊?”孫老太太詫異道,“總不能上火上烤吧?”

  “您就等着吃吧。”姜錦信心滿滿,把孫老太太推出了廚房。

  水煎包的秘訣是先煎後放水,定好是有平底的鍋,姜錦找了個烙餅的鍋,先倒了一點油潤鍋,把包子擺好,燒火把包子煎了幾分鐘,方才加水蓋蓋,繼續焖煎,等到水快蒸發沒了,包子也變成軟綿綿的,白嫩嫩的熟包子。

  見此,姜錦又倒了一勺油下去,蓋上蓋,小火焖煎,水幹了再煎幾分鐘,包子底金黃焦脆,還有雪花酥面底兒,别提多誘人了。

  孫家老兩口早就聞到香味了,孫老爺子更是圍着廚房團團轉,不斷地吸溜口水。

  孫老太太見他這樣,反而氣笑了,“瞧你這德性,可真是為老不尊了。”

  孫老爺子根本不理他,“說的跟你不想吃似得,有本事,那什麼水煎包出來,你不吃啊。”

  孫老太太不說話了,當她不知道老頭子那點打算麼?要不吃的話,自己那份可不就歸了他了?想得美!

  這邊老兩口較勁兒,不過片刻,姜錦便端了那水煎包出來了。

  老爺子還沒等姜錦把包子端進屋,就伸手先拿了一個,也顧不得燙,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

  一旦咬破柔軟面皮,韭菜和豆腐混合的鮮美汁水就溢了出來,燙嘴歸燙嘴,但是真好吃啊。

  姜錦見老爺子忍着燙還是忍不住吃的表情,頓時笑了,“您也是,又不是什麼稀罕物,别燙着嘴。”

  其實韭菜豆腐包子真不是什麼稀罕的,也算是家常常吃的,可是不得不說,同樣的東西,不同的人做的就是不一樣。孫老爺子也很奇怪,不過尋常的韭菜豆腐,怎麼就能做出這麼美妙的味道呢?

  孫老爺子小心翼翼的吃完了包子,很是煩惱,“我隻怕日後再吃其他的包子都索然無味了。”

  孫老太太沒吃這個包子,卻不信孫老爺子的話,隻道,“再好吃也是素的,我不信能比昨兒的灌湯包好吃。”

  感情她和柳葉一樣還惦念着灌湯包呢。

  坐在桌邊,夾了個包子,孫老太太還沒開始咬,先叮囑姜錦道,“錦丫頭,今兒逢集,你不是說上街的嗎?我給你錢,你去買點肉去,讓老頭子見識一下……哎呦,還這不比肉包子差啊。”

  咬了一口後,孫老太太才發現自己太天真了,這素包子,還真未必比肉包子差啊。

  “那,肉還買嗎?”

  “怎麼不買?”孫老太太回答的斬釘截鐵,“你看着有什麼好吃的,都去買,别心疼錢!”

  十分的大方。

  不過姜錦還沒吃完飯,孫家醫館又來了客人。

  不是找孫老大夫的,而是來找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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