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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大宋做權臣 第一百二十六章 為民除害

重生大宋做權臣 吳仲達 4489 2024-02-12 15:56

  午時三刻,是斬首行刑的最佳時間,因為這時候陽氣最盛,被斬首的犯人不會變成冤鬼。而在古時,對于斬首這種刑罰有着規定的流程。大緻便是先定罪,然後派人進京上報刑部,等刑部批複下來以後,再在秋後問斬。若是錯過了秋後,那就要再次送交刑部一次,有的人就利用這個漏洞把死刑拖了又拖,等到大赦天下,死刑變死緩,死緩變無期,無期變有期,有期變假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隻要有足夠的錢進行運作,想要活命其實并不難。

  當然光有錢還不夠,還需要有人忙前忙後的幫忙運作。朱勔恨有錢,但張寶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直擊要害,将朱勔在蘇杭的黨羽一網打盡,而汴梁雖有朱勔的救命草,但相隔太遠,遠水解不了近渴。而且更要命的是,張寶手裡有可以先斬後奏的尚方寶劍,這樣一來,連将朱勔的罪狀送交汴梁等待批複的功夫都省了,直接斬首。

  跪在法場的朱勔想喊也喊不了,為了防止他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張寶直接讓人在朱勔被送上法場之前往他嘴裡塞了幾個麻瓜,這會嘴裡的麻勁還沒過去,可午時三刻眼瞅着就要到了。

  作為監斬官的張寶坐在監斬台上,左右分别坐着一衆蘇杭官員。這些人雖不是朱勔的黨羽,但他們也不想跟張寶“同流合污”。明哲保身就是他們目前的選擇,不過張寶也不指望得到這些人的支持,隻要别礙手礙腳,那就隻當他們是一群木頭。

  “大人,時辰已到。”石寶上前高聲禀報道。

  聽到石寶的禀報,張寶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城東方向,殺在東,刮在西,朱勔是斬首,法場自然也就在城東的菜市口。沒有看到有人騎快馬趕來,也就不會出現令人感到“狗皿”的刀下留人的戲碼。

  取出一支紅籌,張寶剛準備往地上一扔,宣布行刑,就聽城西傳來一陣高喊,“刀下留人!”

  張寶不由眉頭一皺,剛要吩咐劊子手行刑,卻見那些方才一副明哲保身狀的官員齊齊出面阻攔。張寶手裡雖有尚方寶劍,但卻不能恣意妄為,總不能把阻攔自己的人都宰了吧?好在昨晚張寶便和石寶等人商量過對策,出現眼前這一幕并沒有超出張寶等人的預想。

  “聖上有旨,暫緩行刑,命将朱勔及其同黨一并押解進京候審,同時收回欽差手中尚方寶劍。欽差大人,領旨吧。”

  “……官家下旨,向來都是由宮中内侍宣讀,不知你是何人?”張寶沒接旨,盯着坐在馬上宣讀了聖旨的信使問道。

  “欽差大人莫不是在懷疑這份聖旨的真假?”

  “哼哼,本官不僅懷疑這份聖旨的真假,就連你的真假我也懷疑。來人,請這位天使下馬。”張寶冷笑着吩咐道。早就做好準備的石寶一個箭步沖到近前,猛地往上一跳揪住了馬上的信使,用力往下一帶,信使便被揪下了馬,摔倒在地。

  “大人不可無禮。”蘇州知府錢大人見狀連忙勸張寶道。

  “無禮什麼?錢大人,莫不是忘了孫老橋舊事?”張寶瞪了錢知府一眼,冷聲說道。錢知府一聽這話頓時啞巴了,當初朱勔用假聖旨将孫老橋一帶據為己有,錢知府那時為了讨好朱勔派出官府差役幫助朱勔将孫老橋一帶的居民盡數趕走。這事就是錢知府的一個污點,後果可大可小,完全看張寶如何向朝廷禀報。

  錢知府這一啞火,沒了出頭鳥的蘇杭衆官員頓時也集體啞火。張寶拿過聖旨隻看了一眼,便冷冷的說道:“這道聖旨是假的。”

  “假的?”錢知府等人連忙湊過來,張寶也不藏着掖着,把手裡的聖旨遞給了錢知府。而錢知府等人研究了半天,也沒看出這道聖旨假在哪裡?

  “諸位大人,可知什麼叫畫蛇添足?”張寶見衆人一頭霧水,便為衆人解釋道,“這份聖旨假就假在這裡。”張寶指了指聖旨上的“暫緩行刑”四字,“除了我們這些人,官家是如何知道我要在蘇州将朱勔斬首示衆的?換句話說,遠在汴梁的官家,是如何預料到我要将朱勔就地處決,而不是押送回京。在給朝廷的奏章裡,本官可是隻字未提要殺朱勔這件事。”

  “也許是官家未蔔先知呢?”

  “放屁!官家要有這本事,還能叫朱勔在蘇杭嚣張這麼久?貪财也就罷了,壞了自己的名聲這事官家能容忍?”

  “那這份聖旨是假的?”

  “假的,肯定是假的。諸位大人若是害怕承擔風險,那這事就由我一人負責。閃開!”張寶說完推開衆人回到監斬台,吩咐劊子手道:“斬!”

  随着張寶的一聲令下,以朱勔為首的四十餘人人頭落地,蘇杭官員見事已至此,隻得繼續保持沉默。再說什麼又有什麼用,人都已經沒了。

  朱勔一死,蘇杭一帶百姓自是歡呼雀躍,不過堅持将朱勔斬首示衆的張寶此時就沒那麼輕松了。朱勔是被自己斬了,但自己的好日子恐怕也要到頭了。雖然自己是為民除害,但終歸是違了官家的意願,即便可以把責任推卸到沒有接到聖旨上,但官家不高興那是肯定的。

  在自己需要夾着尾巴做人一段時間之前,張寶還有一些事情需要盡快完成。比如挽回蘇杭一帶百姓對朝廷的信任。查抄出來的朱勔家産張寶一絲一毫也沒有留下,除了上繳給官家的一部分,大部分都被張寶用來安撫民心。過去那些被朱勔巧取豪奪而損失慘重的人家,總算是得到了一些補償。對于為他們主持公道的張寶,自然也是感恩戴德。

  ……

  “張公子,我這也是上命所差,你可千萬不要怪我。”作為天子信使的王黼,此時苦着臉對張寶道。

  王黼會來蘇州,那是在張寶将朱勔斬首的奏報送回汴梁以後。對于張寶的膽大妄為,官家趙佶自然很是不滿。他已經派人傳旨将朱勔押來京城,可張寶竟敢抗旨。你就是有尚方寶劍也不能胡來!這讓自己這個天子的面子往哪擱?

  派王黼來蘇州的目的有兩個,一是收回尚方寶劍,二是将膽敢抗旨不遵的張寶押解回京受審,趙佶要當面問問張寶,誰給他的膽子,連自己的話都敢不聽。可想要将張寶捉拿歸案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張寶本身就是個練家子,身邊更有一幫高手相助,這要是把他逼急了,還不知道他能幹出什麼事情來。連聖旨都敢抗,還有什麼是他不敢的。

  王黼不想來,可官家一定要他去,而且身邊還有一幫賤人推薦他去,他隻好來了。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王黼更是求得官家同意,調動三千禁軍負責保護自己的安全,為了應對張寶身邊那些高手的發難,王黼更是專門從高俅那裡調來了王進、林沖二人負責保護他個人的安全。

  隻是讓王黼沒想到的是,張寶表現的很安分,在确定聖旨是真的以後,上交了尚方寶劍,也吩咐人打點行囊,準備和王黼一同回京。

  張寶的配合讓一直懸着一顆心的王黼終于放心,他也不想在蘇州多待,這件差事越快辦完越好,等到三天以後,張寶乘坐着一輛馬車随着王黼的隊伍離開了蘇州城。出城的時候,自發送行的百姓人山人海,看得王黼一陣心驚肉跳,好在張寶沒有趁機搞事,隻是有驚無險。

  等到天黑隊伍休息的時候,林沖與王進來找張寶。一開始王黼帶着王進、林沖來蘇州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安全,但在發現張寶身邊除了徐甯外已經沒了高手,便讓王進、林沖負責保護兼監視張寶。

  張寶配合,王黼也不想為難張寶,派兩個熟人在張寶身邊,既不用面對張寶時提心吊膽,也不怕張寶會“畏罪潛逃”,兩全其美。

  “師弟,你這回為何如此一意孤行?給自己惹來這場大禍。”林沖忍不住埋怨張寶道。

  “多謝二師兄關心,不過二師兄可記得小弟離開蘇州城時百姓夾道歡送的場景。”張寶聞言笑問道。

  “記得,可哪又有什麼用?你這次抗旨惹得官家對你動了怒,回了汴梁以後還不知道官家會如何處置,搞不好一場牢獄之災在所難免。”

  “二師兄,你說人活着是為了什麼?是為了升官發财?還是為了封妻萌子?”

  “你現在說這個又有什麼用?”

  “怎麼沒用?至少可以讓我們在做一件事的時候知道究竟值不值?在你看來,我為民除害惹得官家不喜是不值,但在我看來,這件事卻做得很值。”

  “……好吧,你認為值那就值吧。那你想好回了汴梁以後如何脫險了嗎?”林沖知道自己說不過張寶,索性避開這個話題,直接問起别的。

  張寶聞言笑道:“沒有,不過爹死娘家人,愛咋咋地吧。我又不是個官迷,就算把我罷官去職,剝奪功名,我也不會在乎。我就不信沒了功名,過去那些被我招攬的人就會舍我而去。”

  “……你還真是不在乎啊。那若是官家要治你的罪,将你下大牢呢?”

  “二師兄,正所謂無欲則剛。坐牢有什麼好怕的?坐就坐呗。反正現在我說的也不算,就看官家的心意吧,咱們就别瞎猜了。王進兄長,近來可好?”

  “呵呵……張寶兄弟倒是豁達。”王進笑看着張寶道。

  “你就别寒顫我了,什麼豁達,我這是破罐子破摔而已。反正最糟糕的結果就是我被一撸到底,官家總不至于要我給朱勔償命吧?”

  “這倒也是,你往日的人緣不錯,官家要是真想殺你,估計會有人為你求情。不過你自己還是要小心一些,汴梁盼着你死的人也不在少數。”

  “多謝兄長提醒,不想我這二師兄,盡說些沒用的。”

  “我怎麼就盡說些沒用的了?”一旁的林沖聞言不滿的問道。

  “還說沒說,你自己想想,打從見面到現在,你給我提過什麼醒?還二師兄呢,一點都不知道向着我。”

  “我,我還沒向着你啊?”

  “你要真向着我,那現在就去把王黼給宰了,然後帶着我浪迹天涯。”

  “我呸呸,你能不能别胡說八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閑心說笑。”

  “不笑我還哭啊?”

  “張寶兄弟,别逗你師兄了,他是關心則亂。”王進看不下去的勸了一句。張寶聞言笑道:“我這不是看二師兄一直苦着張臉跟誰欠錢不還似的嘛。”

  “師弟啊,你就真的不擔心丢官罷職?”

  “二師兄,咱們的追求不一樣,官職在你眼裡或許是塊寶,但在我眼裡,不值一提。有就有,沒了也沒什麼大不了。”

  “好吧,你既然這樣想那我也無話可說了。”林沖一臉無奈的投降道。

  張寶跟林沖實在是沒什麼好說的,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林沖還沒遭遇他本該經曆的磨難,這時候無論張寶說什麼,也難以改變他固有的觀念,張寶也就沒必要去浪費那個精力。出于同門的份上,張寶以後會暗中幫林沖一把,但眼下,張寶不打算插手去改變林沖的命運。而且就算張寶想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想要讓一個思想固執的人改變原有的觀念何其困難,與其費心費力,倒不如讓這人吃點苦頭,自己想通。

  而王進跟林沖不一樣,他跟高俅本就有仇,當年高俅還沒成勢的時候曾經被王進的父親當衆教訓過,如今高俅出人頭地,這父債自然就要子償。前幾年高俅剛剛上任,需要收買人心,培植親信,自然不會馬上對王進下手,但随着地位日趨穩固,王進的日子也越來越不好過了。

  領導要給下屬穿小鞋,那是很容易的事情。王進雖是禁軍總教頭,但官大一級壓死人,作為他上司的高俅想要整治王進,那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在随着王黼離開汴梁以前,王進在禁軍裡的日子就不太好過,已經有了離開汴梁的念頭,隻是還未下定最後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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