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的統一進入第九個年頭,在各個方面都取得了極大的成就,在農耕時代,人口就是代表一個國家強大與否的最為直接的标準。這個數字在劉毅與宿敵曹操大戰的那一年是三千六萬,而到了赤壁之戰全國人口已經突破四千五百萬大關,再經過九年的發展,此時大漢不包括安南等屬國在内已然有了六千三百萬,放在後世這可能還不是一個特别誇張的數字,可在這個時代又有誰能與大漢的一半相比?
人口之後就是民生,最近一次調查此時的大漢十四州平均每一戶都能保證一天兩到三餐,戶均的布匹數量則是一丈一尺五寸,房屋兩間半,十四州按照主力軍騎兵戰車通過标準修建的道路達到十萬八千裡,其餘郡道,縣道及鄉道更是不可計數!衣食住行這四大方面比之靈帝末年已經是天翻地覆的變化,百姓生活在不斷提高。
大漢開元十三年,開元天子劉毅調集三十萬民工,曆經三年時間,到開元十六年三月,從北平到建邺的運河全部挖通,全長三千六百裡,溝通包括長江黃河在内的五大水系,平均寬度二十七丈,平均水深五丈六尺,全程都可通行飛虎軍海龍艦,可謂宏偉至極!
無論是動用的勞工人數,挖出的土方,河流的長度以及投入的資金,這條被開元天子命名為“京康大運河”的河流都全面超越了長城。而且長城之下不知有多少民夫的屍骨,而京康大運河的開挖三年時間死于意外事故的民夫不過兩百七十三人,還都得到了朝廷的撫恤。從效果上看,京康大運河的開挖溝通了南北兩地的水路交流,使得大漢的商業更加發達,亦有利于運輸,說利國利民一點也不過分。
京康大運河通航之時開元天子劉毅親自登上戰船遊河,夾岸有數百萬大漢百姓歡呼雀躍,各地名流文人士子也是著書立說盛贊這條大河,張虎更是将之稱為“開元天子陛下的萬古未有之盛舉”!可以說這條運河再度将劉毅的聲望推向了巅峰,那當真是萬民敬仰!
而就在京康大運河通航之後,劉毅開始将大量的朝政交給太子劉桓治理,自己則更加傾向于幕後的工作,指點江山足矣,至于具體的很多工作就該有後人來接班了,既然早晚如此那便早好于晚。
這一放手,劉毅的日子就變得格外清閑起來,一開始朗生是很不習慣,終日在皇宮之中遊蕩也不是事兒啊?于是乎我們的開元天子開始了著書立說這項偉大的工作,他要将自己兩千年的見識有選擇的傳給後人,他不會超前的去拔苗助長,而是要給後人不斷的啟發。
一覺睡到日上三竿,這在當年的劉毅是不可想象的,但如今也可以稍稍享受一回,昨夜天子是在皇後的鳳儀宮之内就寝的,雖然也有了不少年輕貌美的嫔妃但劉毅說到底還是一個念舊的人,對自己最初的幾名妻妾他從來都是極為寵愛,就算在日理萬機之時倘若諸女染病他也會親自過問,更别說是與他接發三十年的皇後蔡琰了。
“陛下今日可是要親自去接芸兒?”今日開元天子起了一個大早,晨練之後蔡琰便為他打理衣衫,不管有多少的宮女或是内臣,隻要在鳳儀宮,皇後每次都是親手為天子打理,他們夫妻相知三十年,感情的深厚已然無法用言語來描述。丈夫的那種興奮的心情她自然感受的道,再為劉毅梳理發髻之時蔡琰也是輕聲問道,面上溫柔無限。
“去,琰兒你也随為夫一道去,仙兒也去,你說芸兒也是,這麼就看上呼延玉那個傻大個了?害的朕都兩年沒見到她了,也不知奈不奈得住北地的風霜?還有我那小外孫,昨晚娘還念叨着了,說是要和朕今早一起去。”一旦說起劉芸劉毅的語氣就變得輕快起來,此時天子與皇後就好像尋常人家的夫妻一般,劉毅更像個普通的父親,恐怕天下百姓都無人不知天子對于長公主的寵愛,遠在皇子之上。
“母後今年就是七十大壽,乃我大漢之盛事,老人家上了年紀早上風大可不能去,我們家芸兒和陛下的性情最像,她看好的誰能扭得過她?再說呼延玉對芸兒可是百依百順,就似夫君當年待我們姐妹一般,芸兒跟着他也不吃虧。”蔡琰笑道,太後的大壽就在一個月之後,早在年初各地都在準備了,誰不知道天子至孝,人活七十古來稀,豈不是大漢盛典?應該說劉芸此次回來最大的目的也是此事。
“那個傻大個能和我比?百依百順那是應該的,敢欺負我的芸兒朕不拆了他的骨頭。”劉毅一笑言道,就似老婆婆和兒媳婦自古以來就是天敵一般,老丈人和女婿也好不到哪裡去,劉毅便是其中的代表之一,不過他也不是不知道呼延玉對待劉芸當真是沒話說。
“呵呵,就芸兒的個性,自幼就隻有她欺負别人,誰敢欺負她?”說着話蔡琰就要彎腰給劉毅穿靴,那是她親手縫制的新靴,即便是富有天下,皇後一向還是十分節儉的。劉芸性格剛強像個男孩子,又有劉毅撐腰,劉桓劉信劉仁劉禮等要麼寵愛要麼相敬整個府中也沒人能管,尤其是魯王劉信,有一次呼延玉可是被他收拾的極慘!
不過收拾了呼延玉,劉信自己也沒讨到好,看着呼延玉的熊貓眼長公主的一點點小氣早就化成了憤怒,于是乎風雲十八将排名第四,天下武人共仰的魯王劉信被劉芸追的是一陣雞飛狗跳,說不得還要說盡好話陪盡笑臉才能過關,連劉芸的親生母親方仙兒都看不下去,可找到劉毅天子就隻有一句話,他們兄妹的事情你不要管。
最後還是劉信逼不得已躲到了燕王府,太子劉桓親自出面才把事情壓了下去,魯王還得跟呼延玉賠禮道歉,當時兩人你一句妹夫對不住,我一句二哥抱歉,場面可說是極為熱鬧。可能太子劉桓是除皇後蔡琰之外唯一能令妹妹聽話的人了,就連天子都不在其列。
“我自己來……”劉毅見狀急忙扶住蔡琰,畢竟也是上了年歲的人了,這樣的深蹲彎腰不做為好,而一旁的内臣張平是心眼通透,立刻趕了上來為陛下穿靴,内臣之中他亦深得天子和皇後信任。
“好了,出宮,桓兒信兒他們應該已經在等着了。”一切準備妥當劉毅便和蔡琰同乘一車而去,途中接上了方仙兒,到得宮門之處太子,燕王劉桓,魯王劉信,齊王劉仁和平王劉禮都在等候,管亥則帶領五千近衛營為陛下護衛,一衆浩浩蕩蕩便出北門而去。
出城十裡就有早已搭建好的涼亭,劉毅等人下車之後就在涼亭之中歇息等待,坐在椅子上劉毅是時不時的望着道路遠方,便是劉桓等人與他說話也多半都是虛應,他絕非做作而是真的思念這個女兒,打劉芸幼時不管劉毅遇到怎樣的難題或是有天大的煩惱,隻要将女兒一抱就能把什麼都忘掉,原本一心要将心愛的女兒留在身邊,但劉毅絕不會用帝皇的權力去做這件事,那樣隻會令劉芸終生不快。
“芸兒,那肯定是芸兒。”在衆人還沒有看清之時劉毅已經看見了遠方道路上來了兩個黑點,其實此時縱然是狼王的眼力遠勝常人也是看不清楚的,可那種皿脈的相連和對女兒的思念卻令劉毅無比肯定來的就是劉芸,當然今日這條路在長公主到前也不會走别人。
一個飛身越過涼亭,開元天子的這一舉動将衆人吓了一跳,印象之中這十年來除了練武之時就從來沒見過陛下這般矯健的身影,劉毅足下生風,一躍而上烏雲蓋雪的馬背便打馬而行前往相迎。這一匹與烏雲蓋雪生的一模一樣的寶馬當然也不是當年的一匹,早在六年前烏雲蓋雪已然過世,那一夜開元天子是在皇宮馬廄之中過的。換了是别的帝王為此事就是驚世駭俗了,但無論是蔡琰還是甄宓糜貞方仙兒都十分理解夫君的行為,他和烏雲蓋雪之間的感情深厚至極!
劉毅飛馬而行,管亥,劉信和暗一是立刻跟上,近衛營騎軍士卒也緊随其後,看那陣勢竟然像是整個近衛營在沖鋒一般。那邊方仙兒也激動起來,劉芸是她的親生骨肉,許久未見又怎能不想。蔡琰見了微微颔首一笑,便帶着方仙兒一起坐車跟着去了。
劉毅果然沒有猜錯,那兩騎果然是劉芸和呼延玉,他們的護衛則是被甩在了後面,劉芸策騎一匹白馬沖在最前,雖然是女孩子劉毅心疼女兒沒有讓她太多練習武藝,但那一身馬術卻是極為了得。
“爹,爹,芸兒回來了,芸兒回來了。”劉毅可以感覺到女兒劉芸也一樣可以感受到父親,見對面之人迎來便是大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