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攻堅毫無所得,還被漢軍乘機以短促突擊戰法襲擾,羅馬士卒在堅強的飛虎軍陸戰隊面前不得不潮水一般的退下山坡。此一戰讓倰得羅和弗洛冷看到了漢軍的真正戰力,此刻二人心中都十分清楚,圖裡埃的高盧軍團應該是報銷了。他們也無法在從處沖破漢軍的防線加以增援,那麼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收軍而退,等待阿雅蘇斯主力前來再最計較。
一旦戰略決定成型,倰得羅的表現還是十分堅決的,在這一點上格裡芬羅與他一脈相承,司徒非雖然赢得了一場大勝,但殲敵千三的戰果顯然不能讓瘋子滿意。敵軍跑的太快了,他也無法擴大戰果,說起來還是自己在節奏上掌握有所偏差,一開始就将羅馬騎軍打得有些狠了。
南路的虎衛龍骧混合騎軍加上淚無痕率領的玄甲在關鍵時刻殺出,羅馬軍已然被擊退,但在北路,由于路途較遠,阿裡納斯的斯巴達騎軍才趕到不久。而在他們前方兩裡之處有一支黑色的騎軍攔住了道路,為首那員大将白袍銀甲威風凜凜,正是方才自己在山坡上見過的魯王劉信。阿裡納斯的騎軍走的是弓背,魯王繞的的是小道,恰好在此趕上。
眼見敵軍大軍到來,劉信一催胯下蹄踏燕便前行幾步,随後手中虬龍百煉戟直指敵陣,口中則是一聲大喝:“漢軍在此,可敢一戰?”考慮到語言不通,劉信并沒有說的太過複雜,而随着這一聲霹靂似的大喝,玄甲的士氣和戰意瞬間就到了頂點,有魯王在玄甲精騎便是天下無敵!
遠遠看去敵軍騎軍分為兩隊,将近有七千之數,而劉信身後的玄甲卻隻有兩千餘人,從人數上看可以說是衆寡懸殊。但每一個玄甲士卒都不會這麼看,他們自從成立以來就沒有打過敗仗。北漠之戰,三千玄甲擊潰鮮卑最為精銳的中央騎軍一萬三千,西域之戰,更是兩萬餘聯軍騎軍被玄甲正面擊敗,那兩戰奠定了玄甲的無敵威名,劉信則是最強的箭頭!
看着面前的玄甲,聽了劉信如雷般的大喝之聲,阿裡納斯和斯巴達戰士的面上除了興奮之外還有着一絲凝重。号稱不敗軍團的他們也和玄甲有着相同的驕傲,一開始他們對漢軍是頗為不屑一顧的,隻在意對方是否人數衆多,因為羅馬人當年就是這樣用人海戰術征服了斯巴達。
但随着山坡上的那一場激戰,西格羅利重傷,蘇離諾斯戰死,便是族長親自出手也無法擊敗對方的兩員小将,之後他們的攻擊更是被漢軍輕易擊退。這兩戰雖然僅僅隻是局部戰役,但卻讓漢軍赢得了斯巴達戰士的尊重,他們雖然是敵人,但不可否認也是勇士,是最好的戰士。
兩千多人面對己方将近四倍的兵力,黑甲騎軍根本沒有任何退卻的迹象,那員白袍銀甲戰将出來的大喝滿場聽的是清清楚楚,就算聽不懂他具體說了一些什麼,可那滔天的戰意卻是人人都感受的到。
面對劉信阿裡納斯不敢怠慢,剛才一會二人并沒有交手,但以他頂尖高手的直覺又豈能察覺不出對手的可怕?如今兵力處在弱勢他還敢出馬挑戰,原因隻會有一個,那便是劉信心中有所依仗。
這個依仗可能是他對麾下士卒戰力的無比信任,相信他們即使有着四倍兵力差也能擊潰敵軍,聽上去似乎有些狂妄,但阿裡納斯知道這個男人卻多半就是如此。因為他也有過這樣的經曆,斯巴達戰士經常會和數倍甚至十倍與己的敵軍激戰,也絕不會影響他們必勝的信心。
還有一個可能就是敵軍有埋伏,阿裡納斯怕的就是這個。身為純正的戰士阿裡納斯向來無所畏懼,便是大漢戰神魯王劉信也不會讓他有絲毫退縮。可不要忘了他還是斯巴達一族的族長,遠征軍中這一萬多将士已然是斯巴達幾乎所有的精銳,倘若他們戰死,整個族群就會徹底覆滅。身為一個族長阿裡納斯又不能不慎重,眼前的敵人可與之前都不一樣。
“士兵們,現在就是你們實現戰士榮譽的時候,什麼大漢軍隊,什麼戰神劉信,終将在我軍的鐵蹄之下化為塵土,殺!”阿裡納斯還在仔細觀察敵軍陣型,另一邊的羅馬騎軍統領貝利米忍不住了,他們參加遠征軍是來建立功勳的,眼前又是人數占優。他找不到任何不出擊的理由,至于阿裡納斯的猶豫在他看來不過是怯懦罷了,這幫斯巴達人并不可信。
羅馬士卒的訓練和服從性還是極好的,聽了貝利米的号令便列出陣型沖了上去,阿裡納斯想攔都來不及,再說弗洛冷隻是要貝利米與他一起前來也并沒有說清誰是主将,他就是說了對方也絕不會聽他的。
“首領,我們要不要上?”一旁的納利亞問道,被羅馬軍搶攻他并不放在心上,可若是他們打勝了回到軍中肯定會冷嘲熱諷。
“不用,先看看再說。”阿裡納斯說道,既然你要搶就讓你試探一下大漢騎軍的威力也是好的,在他看來羅馬騎軍并不會取得勝利,否則劉信貴為大漢的王,又怎麼會親自在此迎擊?那并不合常理。
羅馬騎軍的速度很快,一裡路對于騎兵沖鋒而言根本不算什麼。但令貝利米和所有羅馬士卒驚訝的是漢軍騎軍在他們的沖擊之下竟然依舊保持着沉靜,陣型也絲毫不動,似乎一點也不受自己沖鋒的影響。
難道敵軍将領連騎軍對戰占據速度優勢的常識都不知道?貝利米很希望是這樣,可内心之中又有一個聲音告訴他絕非如此,因為漢軍安靜的有些過分了,他們不是不及時行動,而是沒有将自己的攻勢放在眼中。這一點讓貝利米很是惱火,他一定要将漢軍沖個七零八落。
眼看敵軍距離己方一裡之時,劉信終于動了,虬龍百煉戟單臂一舉,身後的玄甲也立刻動了,那一舉一動之間配合的簡直是行雲流水。視覺效果便是虬龍百煉戟擡起之時玄甲騎軍已然蓄力,等到前者擡起後者便如出閘猛虎沖了起來!這樣的沖勢也極為利于後程的快速加速。
果然玄甲的沖擊加速快速無比,從靜止到完全跑開他們隻用了五十丈的距離,見到這一幕貝利米和阿裡納斯的瞳孔都有着微微的收縮。作為一名騎軍統領,他們豈能不知道這代表着什麼?也更是很多騎軍夢寐以求的境界,如此加速發力更足,且能将騎兵的沖擊力最大程度的提現出來。
之所以說是夢寐以求因為想要達到那個境界太難了,不但對騎士的身體及騎術有着近乎苛刻要求,對戰馬的要求更高。打個比方,也許是将軍等級使用的戰馬才能合格,倘若要裝備一支騎軍那至少需要數百匹數千匹,如此的數量就是羅馬帝國之富也很難挑出,況且哪裡又來的那許多騎術精良的騎士?打造一支這樣的騎軍也并不現實。
羅馬不太現實的事情在大漢未必完成不了,劉信的玄甲就是如此一支騎軍,不過縱使以大漢的富強,劉信打造玄甲也足足花了三年時間。他的宗旨就是甯缺毋濫,每一個士卒,每一匹戰馬都要經過精心挑選。
羅馬騎軍的出擊呈現一個三角陣,放在大漢應該叫做鋒矢陣,在沖鋒之中他們的隊形保持的還是相對比較齊整的,這也是貝利米頗為自傲的地方。在羅馬之時他的騎兵隊列無論是演習還是實戰都是最漂亮的,被元老院和執政官稱贊過很多次,因此在大戰之時他也會很關注對方的陣型。
玄甲騎兵出擊發力加速,粗看上去他們的陣型似乎有些參差不齊,但貝利米也是戰陣老将了,一瞬間他就看出了這種陣型的厲害之處,那便是每一個騎士都會有着充分的發揮空間,絕不會對他們的戰術動作有任何的影響。這一刻貝利米似乎看見了自己理想之中的那支騎軍,他們的陣型就似海浪一般起伏,看似雜亂無章但卻是聯系緊密協調有緻。
看見眼前大漢騎軍的戰術動作,貝利米忽然覺得他的進攻有些草率了,那種海浪般的陣型似乎恰恰是自己三角陣的克星!他知道能擺出眼前的陣勢,且還是在高速行進之中,那麼任何隊形對之而言都毫無困難。
在阿佳門羅的描述之中漢軍騎軍擁有一手在馬上就發箭的絕技,這一點貝利米記住了,今天的進攻他特地選擇了劍盾,就是要防備漢軍的騎射。應該說作為一名騎軍指揮官,貝利米的确有值得自傲的地方。
可是對付大漢精銳,光是這樣的準備還不夠,應該說差的很遠,否則格裡芬羅也不會在司徒非手上敗得如此之快!更别提精銳之中的精銳,玄甲!第一陣交鋒他們就給了貝利米重重一擊!且并沒有用到騎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