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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河複生記 第187章 總動員令

長河複生記 大簡 2696 2024-02-13 09:15

  在狗蛋兄弟的淫威下,遊擊将軍李高喜一五一十把自己知道的漢軍裝備和人數全部招供,連今年正月皇太極賞賜大淩河之戰有功将士,自己因管炮有功得銀子二十兩的事都不敢隐瞞。

  等狗蛋去掉李高喜的蒙眼布,李遊擊第一眼看見自己的右腿好好的還在,嗚嗚地像個孩子一樣哭了,

  “我對不住主子,我該死啊!”

  孫定遼得知去年大淩河之戰上了愛新國的大當,三位紅夷炮愣被吹噓成了四十位,氣惱不已:“你的主子朵兒紅已經被生擒了!”

  李遊擊一抹滿臉的鼻涕,“朵兒紅是我的舊主子,我的新主子是額驸佟養性。佟額驸已經認祖歸宗,現在是堂堂正正的滿諸,他一定會給我報仇雪恨。嗚嗚……”

  楊日天冷笑一聲,“好啊,明天我就放一名漢軍俘虜回去,讓他轉告你的佟主子,就說你除了招供一些機密軍情以外,對主子忠心耿耿,讓你的主子好好地準備一下給你這個奴才報仇。”

  奴才李高喜一屁股癱軟在地上,眼淚鼻涕混在一起,激動地像個水裡的金魚直向下抽搐嘴角,傷心地說不成整句子,“我……我……我……投降。”

  ……

  簡短地同楊日天交換意見後,孫一正式下達了戰略撤退的第一道命令:

  “集聚在樹林子的三個鄉老弱病殘,即日起向五源轉移。轉移隊伍由五源鄉鄉長帶隊,五源鄉青壯護送,沿途的長勝鄉、和勝鄉提供物資保障。同時長勝、和勝兩鄉的老弱在轉移隊伍到達本鄉時并入隊伍一同撤退。”

  同時一起發出的還有全員動員命令和具體的兵力調動命令:

  “戰事已開。地無分東西南北,年不分男女老幼,皆有守土抗戰之責。臨到最後關頭,我們隻有犧牲到底,抗戰到底!”

  “令:五源鄉民兵護送老弱到長勝鄉後,在長勝鄉集結待命,歸一條龍、王爾牛節制。”

  “令:青山嘴鄉民兵、青壯在青山嘴鄉長率領下向青山嘴集結,歸前線總指揮部節制。其作為戰場後備力量的同時,負責青山嘴地區的治安防諜。”

  “令:和勝鄉青壯,有戰馬兵器的,直接到青山嘴報到,歸莫日根第二營節制。無戰馬者,到長勝鄉集結,歸一條龍節制。

  “令:樹林子鄉剩餘民兵青壯歸楊六郎節制,即日起加緊操練待命。”

  “令:所有工匠,一部向長勝鄉轉移,歸王爾牛調度,以保證前方軍需;一部向青山嘴集結,以提供前線現場技術支援。”

  ”令:青山嘴地區集聚的金國百姓,青壯者編入前線各支隊伍,老弱者收拾行李以備轉移。”

  “令:青山嘴地區集聚的非鐵、金兩國國籍的難民,劃定指定生活區域,不得私自向狼山川内陸轉移。如有想向狼山川以外地區逃亡者,由總指揮部統一組織護送南渡黃河至陝壩高原。”

  “感謝鐵、金兩國所有婦孺:青壯男子出征在外,家裡就全交給你們了!”

  ……

  命令一下,除了長勝、和勝兩鄉因為需要人工傳令,前線和樹林子後方一下子緊張起來。

  孫一挑選了幾支鳥铳,分發給自己的衛隊。

  衛隊長王悶蛋和五名衛士一臉的不情願,使三眼铳多趁手,這細長的鳥铳沒個準頭,發一次活裝填火藥得半天,對手早就沖到面前了。

  六隻鳥铳長短不齊,外觀各型各樣。有的铳管是三截管子焊接的,有些铳管是用鐵條旋轉纏繞打制的,有的铳管是紅鐵包裹鐵條一體打制的。

  六隻鳥铳唯一的共同點是铳管比較平直。

  孫一先指導六人卸掉槍機,換成鐵木獨有的電池點火。

  然後孫一開始指導他們作鉛子。

  每人仔細比照自己铳管的内徑,在松軟的石灰石上掏出一個三分深的圓孔,圓孔底部挖成尖頭的形狀。

  在圓孔裡倒入融化的鉛,趁鉛凝固之前在圓孔表面壓入一個比圓孔略小的圓柱。

  等鉛子凝固,倒出鉛子。這時的鉛子象一個底部凹陷的窩窩頭。

  将鉛子打磨圓滑,在鉛子底部嵌入一個圓形的木塞。

  孫一解釋道:“你們知道将軍炮有木馬子,是因為憋住火藥才能打得遠。我們的這個小木塞,就是鳥铳的木馬子。”

  最後在做成的鉛子外面塗上蠟和滑石粉,孫一吩咐按正常程序裝彈。

  衛兵都是延綏鎮的老兵,對裝填鳥铳很熟悉,反倒是悶蛋這個隊長需要隊員幫忙。

  最後孫一帶領衛兵來到河灘,請來楊日天觀摩。

  楊總兵先用平常鳥铳向着河面開一铳,“砰”。

  一名衛士端着改裝過的鳥铳面向黃河,一按電門,“霹悠”。

  平常圓鉛子的聲音低沉,圓錐木馬子鉛子聲音響亮還帶着哨音。

  孫一給大家解釋:“當铳管内的火藥發火,鉛子屁股上的木馬子向前頂,撐開鉛子的屁股,能把铳管裡的火全憋住。所以,這種鉛子打得更遠。但是,因為這種鉛子形狀不規整,飛出去以後更沒準頭。”

  孫一接過剛發射過的鳥铳,眯着眼睛看向铳管,接着說道:“因為鉛子屁股是擠着铳管出去的,所以铳管的挂鉛會更嚴重。”

  孫一轉頭問楊日天:“老楊,你看這東西有沒有用處?”

  楊日天接過王悶蛋手裡的鳥铳,“無非就是多預備一種鉛子,肯定沒壞處。”

  老楊端起鳥铳沖着地面開了一槍,“霹悠”。

  蹲在地上看了一會,老楊站起來肯定地說:“有用!這家夥力氣猛,撕開的口子大。”

  剩下的四支鳥铳,孫一命令一起瞄準河面上一百五十尺開外的一處小島。

  孫一發口令:“預備――放!”

  “霹悠”,“霹悠”。

  白煙過後,孫一問楊總兵:“打中了幾槍?”

  一旁觀察的楊總兵哈哈一樂,“一槍都沒打中,水花倒是很大。”

  孫一有些失望,不遠處一丈來寬,二尺來高的小島象是示威一樣毫發無傷。

  楊日天安慰他:“這個距離,即便是圓鉛子也打不中。鳥铳這東西就不是瞄準的,全是憑運氣指望對手往上撞。”

  孫一想想也是。

  錐形的木馬子彈出膛之後因為形狀不規則,在高速空氣的作用下往哪裡飛隻有天知道。

  圓形的鉛彈也好不到哪去。圓鉛彈在高溫高壓的槍膛裡撞擊,出膛的時候早已經扁了。

  鳥铳瞄準開槍就是大家拼運氣,打不中正常,打中了算對手倒黴。

  曆史上滑膛槍時代雙方排隊互相槍斃,軍官要求士兵距離接近到“能看見對手的白眼珠再開槍”,就是這個道理。

  反正都打不中,就如同楊日天說的,多做一種殺傷力大、射程遠的子彈又何妨?

  隻是孫一想不通,皇太極到大草原上來,帶這麼多鳥铳和紅夷大炮究竟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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