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331章 可我已經等不及了
吳修文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他從醫十多年,如今混的竟還遠不如學醫兩三載的楚月,實在是慚愧的很。
“二……”剛一開口,便覺得這個稱呼,對于如今的楚月來說不大合适,于是趕忙改口,“楚鄉君,别來無恙!”
楚月笑着下了樓。
“醫館中人多,吳叔随我去後院吧。”
“哎,好!”
吳修文說完,便随着楚月去了後院。
兩人在後院的桌椅旁坐定,楚月望向吳修文。
“吳叔來我這裡是想?”
吳修文咽了咽口水,有些緊張的說道,“前幾日聽人說星月醫館在招大夫,總歸在家裡也沒幾個人找我看病,就想來試試運氣。”
卻沒想到這裡負責招大夫的,是楚月本人。
他往楚月的方向望了眼。
“我知道自己醫術一般,楚鄉君要是覺得不合适,我也不強求。”
楚月抿唇淺笑。
“星月醫館确實是在招大夫,不過我們招人也并非隻看醫術好壞。”她望向吳修文,“隻是我爹之前親自與我斷了關系,我也不想再與他們有任何牽扯,吳叔往後若是在醫館中坐診,可否替我保守這個秘密?”
吳修文忙點頭。
“我也不是那等長舌婦,坐診就坐診,提你娘家那事做什麼?”他歎了口氣,“要我說,你爹娘也是咎由自取,從前要是對你好一些,如今也不會鬧到這般地步。”
楚月從前在娘家過的什麼生活,他是看在眼裡的。
當時隻覺得這丫頭日子苦,便也随着自家兒子去幫襯她,誰知道兒子幫着幫着就陷進去了。
後來楚月嫁去半坡村,兒子萎靡不振了好一段時間,還被自家媳婦數落說都是因為他的聖母心,不僅家裡窮困潦倒,連兒子都搭進去了。
經過這次的事情,他才重新審視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不得不說,這些年下來,因為他的“好心”,确實讓媳婦兒子跟着受了不少委屈。
于是,之後再給人看診,他也不似之前那般總是吃力不讨好了。
都說鬥米恩升米仇。
村裡人從前在他這裡貪便宜慣了,便覺得如今的他唯利是圖,還對着他們兩口子指指點點,長此以往,來自己這裡看診的人倒是少了許多。
但總歸家裡兩口人要吃喝,兒子的親事也還沒着落,他又怎能真的在家裡坐等下去?
楚月無奈的笑了笑。
“從前的事,都過去了,往後我與他們再無瓜葛就是。”
吳修文點了點頭。
“不知楚鄉君這邊招大夫,有什麼要求?”
楚月坐直身體,開始與吳修文談正事。
“吳叔的醫術我之前也有所見識,普通常見的病例都沒有問題,複雜病例是你的短闆,是也不是?”
吳修文沒有否認。
“之前一直在村裡,極少往外頭去,雖然從醫十多年,但遇到的病例卻是常見的居多,稍稍複雜一些的病症雖有,卻少見。”
說到這裡,他不禁覺得自己這些年都白活了。
人挪活,樹挪死。
一直在原地不動怎麼可能會有進步?
楚月望着他,态度誠懇。
“我很想将吳叔留下,不過醫館也有醫館的規矩,大夫的本事必須過硬。”
“普通大夫一般都是從學徒開始,一月試用,試用期間月錢九百文,這一個月,會讓你們接觸病人,但卻是在我和朱大夫都在場的前提下,也會通過接診到的病人,給你們分析病例,以進修為主。”
“第二個月會逐漸讓你們單獨接診病人,三月之後,若進步明顯,按照正式大夫的标準給你漲月錢,大夫月錢為一千五百文,若月内表現好,會加一百文的獎勵,吳叔若是願意的話,明兒一早便可來醫館,咱們也從明兒開始計算月錢。”
她确實是有心幫助吳勇的爹娘脫離生活的困境,但卻不想讓他們看出來自己的用心,所幸吳勇的爹有一身醫術,否則她就是想幫都不知道如何着手。
一個月九百文,對于如今每月賺不到五百文的吳修文來說,已經是天大的福利了。
若是月錢漲到一千五百文,自己家裡的日子便會好過很多,媳婦兒子也不必跟着他受苦了。
吳修文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好,我明日來。”
楚月抿唇一笑。
“從牛頭村到鎮上得半個時辰,吳叔和嬸子可搬來鎮上住,以免兩頭跑,咱們醫館之前租了一個小院,如今向谷和菘藍各住了一間,正好還空着一間屋呢。”
聽到這裡,吳修文忙點頭。
“好!好!”
剛才他确在愁每日來去路程遠,這下子倒是都解決了。
……
天色漸黑。
陸玉芳洗漱完畢,換上一身幹淨衣裳坐在床上,雙手緊緊的攥在一起,面上帶着一絲女兒家的嬌羞,還有些微的緊張。
自從新婚之夜鬧了她,之後的幾個夜裡許恒都是本本分分的。
今兒月事終于幹淨,也該将房圓了才是。
可左等右等卻不見許恒來,陸玉芳朝着外頭喊到,“碧珠,相公呢?”
“少夫人,公子還在書房呢。”碧珠回道。
陸玉芳聞言,面上閃過一絲心疼。
許恒每天大多數的時間都在書房,不是看書就是寫文章,已經夠辛苦了。
算了,總歸已經成親了,洞房這種事情就順其自然吧。
陸玉芳伸手從桌上拿起了一本手劄,一邊翻看着一邊說道,“既然他在忙,那便不用打擾他了。”
碧珠福身,“是,少夫人。”
不到一刻鐘,許恒輕手輕腳的進了屋,望着靠坐在床上翻看着手劄的陸玉芳,唇角不自覺上揚。
還以為她睡着了呢,沒想到竟在看書。
“在看什麼?”
許恒說着,往陸玉芳的方向走去。
陸玉芳合上手劄,望着許恒笑道,“白日裡記錄的病人診斷手劄,習慣了每天晚上翻看溫習。”
她說完,往床裡邊挪了挪。
“今日的文章寫完了?”
許恒點頭,在她的身旁坐下,他在進屋之前已經洗漱了一番,身上帶着淺淡的清香,很是好聞。
“突然想到,還有件重要的事情沒做。”
陸玉芳以為他又要起床去,便坐直了身體面相他,“什麼事明天做不行?這會已經晚了,該睡了。”
許恒沒有說話,他拿過陸玉芳手中的書放在一旁的櫃子上,随後身體往她的方向傾斜,雙手撐在陸玉芳的身體兩側,高大的身軀将她整個人籠罩在身下。
“可我已經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