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3章 你不如每天通勤吧
卓施然笑眯眯對商霆說道,「所以不用擔心,商鵲應該還顧不上對付我。」
一山不容二虎。
商鵲隻要進門,首先要對付的,恐怕就是水靜蘭。
果不其然,水靜蘭很快就想辦法去了。
她備了厚禮進宮,想請皇帝陛下收回成命,但卻沒能見到老皇帝的面。
老皇帝原本就已經很少理這些事情了。
水靜蘭見到的是攝政王,沒能見到老皇帝時,水靜蘭就知道這事兒希望已經不大。
因為攝政王基本是完全向著卓施然。
而老皇帝的話,水靜蘭覺得,人年紀上去了,容易多疑。
卓施然又太過聰明,勢大,容易引來帝王的猜忌。
所以水靜蘭原本打算在老皇帝那兒下點功夫的,顯然計劃已經失敗了。
水靜蘭看著座上那個年輕英俊的攝政王,她臉上的笑容略略有些僵硬。
司空獻問道,「紫雲樓主?如此厚禮,所為何事?」
司空獻早就知道她來是為了什麼,無非是為了她女兒女婿那婚事。
於是也就這麼隨口一問。
哪知這水靜蘭倒是頗為能屈能伸,開口說的卻並不是為了她女兒女婿的婚事。
而是……
「民女隻是略備薄禮進獻,為了感激陛下與殿下,沒有追究民女不懂大昌規矩。還給了小女選擇的機會,沒有被流放三千裡。」
「為母之心,感激不盡!」水靜蘭深深作了一揖。
司空獻眉梢挑了挑,心道這女人真是能屈能伸。
「也是念在你們以往生活在南境邊界,對大昌京城的規矩不夠知曉,才通融一二而已。」司空獻淡聲說道。
水靜蘭擡眸看向他,倏爾目光一頓,從他頸項間一掃而過,目光裡若有深意似的。
卻並未久留,很快就告辭離開了。
留下的厚禮也並未收回。
隻不過,司空獻不知道的是,水靜蘭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方向一轉,隱去身形,悄悄朝著另一個地方而去。
……
後殿裡,卓施然在棋盤上落下了一子。
坐在她對面的老皇帝立馬苦了臉,苦思冥想片刻後,說道,「你再讓朕一子!」
「好。」卓施然笑了笑,將剛才落下的子拿了回來。
司空獻走了進來,笑道,「父皇,您這棋下得可沒有帝王氣度啊。」
司空冕倒是理直氣壯,「怪朕嗎?施然這棋下得也沒有臣子風範啊!」
說著,司空冕看向了司空獻,「這麼快就回來了?該不會又讓施然說中了吧?那樓主真是來送禮的?」
「……」司空獻無奈道,「還真是。」
「明明該是來求情的。」司空冕看了卓施然一眼,「還真讓你給說對了。」
「能屈能伸得很。」卓施然對老皇帝笑道,「所以啊陛下,不要小看女子,女子也是可以很有本事很厲害很有心性的。」
「你說得對。」老皇帝點了點頭,「你再讓我半子。」
「……」
送卓施然出宮的路上,司空獻說道,「施然,你這招禍水東引,應該能消停一陣子了吧?」
卓施然點點頭,「應該是,到時候我就能歇歇了。」
司空獻才剛將卓施然送到宮門口,就驀地愣住了。
一道高大修長的身形站在宮門外,一身玄色的衣衫,墨色長發束著。
寬闊的脊背,靠在磚紅的宮牆上。
聽到這邊的動靜,英俊無儔的臉轉了過來,一雙修長深邃的瞳眸,頗有威懾力地看了過來。
卓施然也略略有些詫異,她眨了眨眼,「你怎麼……」
她笑了起來,「你都不累啊?」
「……」男人沒有說話,隻是走上前來,伸手握住她的手,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旁來。
這才看向了司空獻,給司空獻遞了一個封了火漆的信封,大抵是關於西臨匪患的機要密信。
然後拉著卓施然,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卓施然跟著他走出好一段,都不太能瞧見皇宮的磚牆了。
她才笑著說了句,「我看……要不你就每天通勤得了。」
封炎並沒理解她這話的意思,轉眸看了過來,「每天通勤,什麼意思?」
卓施然說道,「你這三天兩頭來來回回,西臨京城跑得如此利索。既然這樣,不如像上班一樣,每天過去再回來,過去再回來。」
卓施然與他開玩笑,但男人卻像是真把這話給聽進去了似的。
他眉心擰著,認真思忖著。
認真對卓施然說道,「每天恐怕有些吃力,但兩三天應該不成問題。」
「我說著玩,逗你呢!」卓施然輕輕捏了捏他的手。
就聽到他低沉的聲線,認真說道,「可我很想你。」
卓施然原本還想調侃的話語,頓時說不出來了。
「而且我不在,誰都想欺負你。」提及此,封炎的聲音冷了下去。
還好此刻沒有別人在場,否則肯定會讓人震驚了!
欺負她?誰敢欺負她啊?
「那你不忙的時候就回來唄,我做好吃的等你。太忙就算了。」卓施然實在是不忍心拒絕。
回到公爵府裡。
唐馳正好回來,看到封炎,他一愣。
唐小馬說話素來就很是直率,他瞪著眼上下打量了封炎一圈。
「要不你也別去什麼西臨了吧,我看你這麼打魚曬網的也不像能好好乾活的樣子。你究竟是又去過一次了,還是壓根就沒走啊?我咋記得你上次回來好像才沒多久呢?」
卓施然聽著這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省得他倆掐起來,卓施然笑問道,「小馬怎麼回來了?出什麼事了嗎?」
「沒,就是有個事情我看到了,順便跟你說一嘴。」唐馳說道。
「什麼事情?」
「先前水靜蘭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去了那個公主那裡。」唐馳說道。
卓施然一愣,「公主?秋夕公主?」
剛想問她去那兒做什麼。
就聽唐馳說道,「不是那個,就是咱們一路帶回來,被你廢了的那個。」
「昭敏。」卓施然頓了頓,「她現在隻是個犯人了。」
而且……
卓施然有些意外,「她還活著呢?」
唐馳聳了聳肩膀,「活應該是活著的,活成啥樣就不知道了,我也隻看到那水靜蘭進去了,至於兩人見沒見上,說了啥,那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