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9章 終成眷屬(2)
卓施然沒讓封炎走,樹袋熊一樣纏著他。
再鐵石心腸的人也經不住這樣纏磨。更何況他本來對卓施然就沒有什麼脾氣。
自然是百鍊鋼成繞指柔。
終於也說出了自己的擔憂和後怕,「往後有這種事情,讓我來。不要讓我擔心,好嗎?」
卓施然趴在他兇膛點點頭,眼睛微微眯著像是慵懶的貓。
「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了啊,敵人都已經解決了。」卓施然低聲說。
這句話,終於可以說出來了。從開始到現在,他們之間橫亘著太多的困難。
她縱有聰明才智,步步為營,竟也兜兜轉轉過了這麼長時間,才終於排除了萬難。
現在才得以說出這句話來。
「敵人都已經解決了。」卓施然嘴角勾著,伸手輕輕戳了戳他的兇膛,「我什麼時候娶你回家?」
封炎一愣,俊美的面容上,彎出了笑容來,「這話難道不應該我來說?」
「我貴為鎮南大公,鎮南忠勇大將軍,禦醫院正,坐擁灤南稽南封地。可謂是財大氣粗,位高權重,我娶你是應該的嘛。」
卓施然一邊說,一邊輕輕戳著他的兇膛,「你呢,你有什麼。」
這話聽起來分明挑釁極了,但她的聲音慵懶散漫,姿態小意地依偎在他兇膛。
又分明沒有任何挑釁的樣子。
簡直讓封炎心都化了,他低聲說,「我有你的一顆真心。」
卓施然擡眸看向他的眼睛,笑了。
很快,他們甜蜜相處的時光就被急促的敲門聲給打斷。
卓燚像長了翅膀一樣沖了進來,「娘!」
「沒事兒。」卓施然怕他著急,聽著推門的動靜時就迅速做出了回應,「我沒事兒。」
卓燚知道卓施然沒有危險,他一直與卓施然就有著母子之間的感應。
但知道卓施然受傷了還是著急了,理智告訴他應該冷靜,母親肯定沒事。
但情感上冷靜不了一點,馬上就趕回來了。
門一推開。
卓燚一頭就朝著卓施然懷裡撲進來,卓施然摟了個滿懷。
「娘你疼不疼啊。」卓燚低聲問道,聲音裡都是擔憂。
「疼呢。」卓施然這人就是這樣,真有事兒反倒不吭聲了。
這種沒啥大事兒的時候,她卻不介意撒嬌裝可憐。
可把卓燚給心疼壞了,寸步不離要守著娘。
看到爹爹回來了,按說應該挺驚喜的,也顧不上了。
甚至還有些孩子氣的埋怨,「您倒是早回來一些呢……」
早回來一些,娘就不會受傷了。
封炎聽了這話,隻是目光若有所思地掃了卓施然一眼,「是啊,我要是早回來一些呢……」
卓施然默默地垂了頭。
事情算是暫時塵埃落定了下來,公爵府裡的這一場動靜並不小,整個院子都被波及了,需要修繕一段時間。
卓施然傷勢不算太嚴重,皮外傷很快就恢復了,內傷沒幾天也好了個全乎。
她傷勢恢復好之後,封炎這才進了宮。
手下的親衛門雖然騎著馬,但是馬上都馱著兩口箱子,看著像是裝著什麼很要緊的東西似的。
一直到了宮門口。
這天早朝時,數口箱子被擡進了大殿裡,箱蓋打開,裡頭竟然!都是一顆顆的人頭!
全部用生石灰給腌了,場面看起來,頗為可怖。
官員們都震驚了,有幾個官員躲得太急,連帽子都掉了!
「這這這這……!」
「大膽!如此皿腥污穢!竟敢呈上殿前,污了攝政王殿下的眼!」
封炎對這些質問置若罔聞,靴尖輕輕踢了踢其中一口箱子。
擡眸看向了司空獻,「殿下,西臨匪患,已盡數剪除。九營十七寨的匪首,首級皆在此。」
箱子裡用生石灰鎮著的,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六顆人頭。
朝堂一片嘩然!
西臨匪患一直挺讓朝廷頭疼的,因為不是什麼正規軍,就是一些匪寇,就是想剪除,也不好派正規軍前去。
不是覺得有多不道義,隻是劃不來,這些山匪水匪,都藏得很好,真要打起來,那種遊擊戰,不太劃得來。
沒想到,眼下居然全部剪除了!
司空獻在座上,遙遙看著封炎,眼眸裡噙著些笑意,他心知封炎想要什麼。
但故意道,「封公子英勇無匹,但隻有匪首於此,西臨匪患已久,若是再推舉一個匪首也不難,隨時可以捲土重來。你看呢?」
朝臣們意識都拿不準攝政王殿下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殿下是希望封炎能夠直接將匪患完全給剪除了?
那就不是二十多顆人頭那麼簡單了啊!九營十七寨,山匪水匪加起來,少說也有數千人。
封炎就隻身一人,就算帶上幾個部下,那也勢單力薄。
他本事再硬,那幾千人洗乾淨脖子送來給他砍,他就光手起刀落手起刀落,也得砍不少時間才能砍完。
朝臣們都沉默了,他們心知這不合理,但是他們拿不準攝政王殿下說這話,是否隻是故意用來為難封炎。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誰還能不知道呢?在卓姑娘的事情上,攝政王和封炎,算是情敵了吧?
於是朝臣們一個個安靜如雞,誰也不搭腔,擺明著是都不想趟這個渾水。
封炎目光淡淡,隻是擡眸掃了司空獻一眼,「我將他們打散了。」
他聲音平靜,內容卻讓朝臣們咯噔了一下。
打散了?什麼叫做打散了?
大概是二十六顆人頭太刺激了,所以他們聽到打散了這話的時候,下意識地就覺得。
該不會是像給雞蛋打散黃了那樣……打散了吧?
封炎頓了頓,就繼續道,「西臨匪寨之間各有世仇,我將他們打散了一下,有世仇的寨子裡的匪寇,放到一座山頭去,並且告訴他們匪首已死。」
「不需要再多費什麼力氣,現在九營十七寨一片混亂,他們自己就能把自己弄得元氣大傷。」封炎說道。
有朝臣聽了之後忍不住誇讚了一句,「妙啊。」
司空獻挑了挑眉梢,他總覺得封炎這個做法裡帶點某個人的影子。
心裡其實有所預感,但就是不死心,偏要問一嘴。
司空獻:「此計是你的計策?」
「怎麼可能。」封炎淡淡看了他一眼,「在下一介莽夫,此計乃是鎮南大公為在下提的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