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歡醒過來時，發現了顧聿一給她打過很多的電話。

　　她實在是太不舒服了。

　　並沒有給他回，想回房間躺一會兒。

　　門鈴響起。

　　她便強撐著身體去開門。

　　她以為是顧聿一來了。

　　打開門看到的是。

　　是隻見過一面的司遙。

　　「沈小姐。」

　　「你……來找我的？」沈沐歡並不覺得與她有多少交集。

　　「我聽說，顧聿一把你養在這兒，我還有點不相信，果然……」司遙推開沈沐歡，走了進來，「……這房子是他給你租的，還是買的？」

　　沈沐歡好看的眉心，微微皺起。

　　她並不想回答這個女人話。

　　司遙回眸看向她，「租的吧？聿一這個人，挺小氣的，不太會在女人身上花錢，你跟著他，想必也沒有得到過好處的，是吧？」

　　沈沐歡小臉微冷。

　　她不說話。

　　司遙就繼續說，「你說你是圖什麼呢？圖他年輕，身體好？圖他顧家二少爺的身份？還是圖他那火爆的脾氣？小姑娘，我勸你還是想清楚，你和他是不可能有結果的。」

　　司遙環視這房間一周後。

　　彎身坐到了沙發裡。

　　她以上位者的姿態，睥睨著眼前的女孩，「我知道你是欠了顧聿一的錢，迫不得已地跟著他，如果你肯離開他，我可以幫你堵上這個窟窿。」

　　她沖沈沐歡挑了挑眉梢。

　　似是在跟沈沐歡產生共鳴。

　　沈沐歡輕笑，「司小姐，憑什麼要替我堵這個窟窿？」

　　「目的嘛，很簡單，顧聿一是我想要得到的男人，我和他的關係，你也看到了，他對我跟別人是不一樣的，極盡的寵愛，我不想我們之間的愛情，摻著一些骯髒的沙粒，你能明白嗎？」

　　司遙形容她骯髒。

　　沈沐歡笑笑，並沒有接她的話。

　　一個女人急著在另一個女人面前，宣示主權，無非就是在這段關係中，她有諸多的不自信和不安全感。

　　她以為錢能解決這所有讓她不安定的一切。

　　或許吧。

　　司遙看著面前的女人，「其實，他這個人天性愛玩，跑馬，賽車，女人，他樣樣在行，你也不是他第一個圈養起來的女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但顧家二少奶奶的位子隻有一個，那隻會屬於我，你也不要妄想。」

　　沈沐歡淡淡地看著她。

　　半晌，才動唇道，「你過來，他知道嗎？」

　　「他不需要知道，我替他處理過的女人，你也不是第一個，他已經習慣了。」

　　司遙把一張空白支票遞到沈沐歡的面前，「沈小姐，你出身很好，這樣的上不了檯面的身份，並不適合你，我還是希望你可以過自己的生活。」

　　沈沐歡低低垂眉。

　　隻要她填上八百萬，就可以跟顧聿一兩清了是嗎？

　　她可以相信眼前這個女人嗎？

　　沈沐歡並沒有說話。

　　雙眸透出的，也是對司遙這個人的質疑。

　　「沈小姐，信不過我，還是信不過這張支票？」

　　「我與司小姐並不熟悉，不是嗎？」

　　司遙淡笑。

　　她拿出筆來，把空白的支票，填上了數字後，重新遞給了沈沐歡。

　　「沈小姐，你可以拿著這張支票去取款，等你把錢拿到手了，就知道，我可不可信了。」

　　沈沐歡沒接。

　　司遙便把支票，放到了桌上。

　　她起身，畫著精緻眼妝的眸子，淡淡的看著沈沐歡的小臉，「你很漂亮，應該找一個好的男人嫁了，而不是做一個上不了檯面的情婦，離開他吧沈小姐，你的家人更需要你。」

　　司遙走了。

　　支票在桌上，靜靜地躺著。

　　八百萬對她來說，確實是離開顧聿一的籌碼。

　　可是他放不放她，全憑他的心情。

　　顧聿一來時。

　　沈沐歡已經把支票收了起來。

　　他心情看起來並不算好。

　　整張臉，黑得如滴墨一般。

　　「打了那麼多電話，為什麼不接？」他出口就是責問。

　　沈沐歡：「不太舒服，睡著了，沒聽到。」

　　「上一天班就不舒服了？」他像聽到了個什麼笑話，「沈小姐還真是嬌貴。」

　　她不介意他的嘲諷。

　　淡淡地回，「來例假了。」

　　男人微愣了一下。

　　他不懂女人來例假的痛，是怎樣的一種難受。

　　但聽說，好像很多女人都會不舒服。

　　「那就……早點去休息吧。」他憋了半了這麼一句。

　　沈沐歡嗯了一聲。

　　捂著隱隱作痛的小腹，去了卧室。

　　男人在客廳裡坐了一會兒。

　　便出了門。

　　樓下的藥店裡。

　　他嗯啊了許久，才憋出一句，「女孩子痛經的葯有沒有？」

　　「小夥子，你站這兒這麼久，我還以為你是來買套套的呢。」藥店的阿姨，拿過一盒止痛藥來，「這葯啊，止痛效果不錯，一天一片，要是疼得厲害了，就再加一片。」

　　「哦。」他拿出手機來付款，「多少錢啊？」

　　「二十三。」

　　顧聿一付完款拿葯，準備走人，藥店阿姨又叫住了他，「隻買葯啊？暖水袋不來一個？那益母草不來一盒？我們這可有上好的甘蔗紅糖，不來一袋？」

　　顧聿一有點懵。

　　他不知道還要買這麼多。

　　「那……就，各來一個吧。」

　　藥店阿姨高興地拿過袋子，為他把這些都裝好，但也沒有急著遞給他。

　　她沖顧聿一勾了勾手指，「小夥子，我們藥店有最好的衛生棉，日用夜用，加長，安睡褲都有，你要不要？」

　　顧聿一臉蹭的一下就漲紅了。

　　「那，那就各一來包吧。」

　　「小夥子啊，一看你就是疼女朋友的人，阿姨啊送你一盒套套，等她完事了，你加倍找回來。」

　　說著。

　　藥店阿姨把滿滿一袋子的東西，遞給了顧聿一。

　　他掃碼付款。

　　趕緊開溜。

　　生怕藥店阿姨再叫住他。

　　雖然他年紀不小了。

　　但是買這種女人用的東西，他還是第一次。

　　回到二十六層。

　　他把這一包東西，一一拿出來，放到了顯眼的位置上。

　　然後離開了。

　　半夜，沈沐歡起來上廁所，看到這些，有點懵。

　　仔細回想了一下。

　　確定是顧聿一買的。

　　這讓她想起了一件往事。

　　那年，她和一群朋友出去玩，來例假不小心弄髒了褲子。

　　一個人獃獃地站在那兒，有點尷尬。

　　顧聿一走到她的面前，察覺了她的窘境。

　　他沒有說什麼，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繫到了她的腰上。

　　那時的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

　　他原本是一個很善良的人啊。

　　現在呢？

　　是他變了，還是她變了？

　　還是說，他遇到她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後，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