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姐回道：「他去送那個秦總了。」

　　「走了多久了？」

　　「得有一個小時了吧。」

　　莫念初眸色微暗了暗，送人送一個小時？這是送到酒店裡去了吧？

　　是不是順便送到床上去？

　　她不是非要往那方面想的。

　　她知道顧少霆不喜歡年紀大的女人，可是……一個有魅力的女人，誰會不愛呢，況且，也沒有老到下不了手的地步。

　　秦明珠是他的貴人。

　　他對她做出什麼，莫念初都能理解。

　　沐沐打來視頻。

　　莫念初整理好心情，接了起來。

　　「兒子。」

　　「媽媽，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沐沐在視頻那頭，神秘兮兮的，「你可不要告訴爸爸哦。」

　　「什麼事情啊？」莫念初挺好奇的。

　　「奶奶好像談戀愛了。」小傢夥捂著小嘴，生怕別人聽到一般的，「有一個餘爺爺，經常來家裡玩，還會約奶奶出去，我怕奶奶會上當，會吃虧。」

　　小傢夥還擔心上大人了。

　　他口中的餘爺爺，應該就是那位跟蘇蕙儀出現在江城的餘書易。

　　莫念初微微笑了笑，「沐沐，奶奶是大人了，她不會上當的，你別擔心了。」

　　「可是奶奶很單純啊，不過，我會看好奶奶的，絕不讓人欺負她。」

　　小傢夥的話暖心極了。

　　莫念初很欣慰，「沐沐真是好孩子，媽媽過幾天，找個時間去看你和奶奶，好不好？」

　　「好呀好呀。」小傢夥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那爸爸會一起來嗎？」

　　莫念初沒法給他答案，「得看他時間。」

　　「好吧。」沐沐的小臉有些失望。

　　又和小沐沐聊了一會兒別的話題，母子兩個這才掛斷了手機。

　　顧少霆回來了。

　　他手上是紅絲絨的小蛋糕。

　　一進門就遞到莫念初的手裡，「給你買的。」

　　她擡眸看了他一眼，沒接。

　　「怎麼了？」他把蛋糕放到餐桌上，追著女人去了客廳，「生氣了？我就是把她送到酒店，最基本的工作安排而已。」

　　「而已嗎？」她不相信地望著他。

　　顧少霆認真地點頭，「對啊，不然，你以為我們能幹什麼？上床？總共來回就一個小時，扣除路上的時間，上床不夠。」

　　莫念初：……

　　他還真不要臉。

　　這種話，張嘴就來。

　　「顧少霆，你看把你厲害的，怎麼著，前戲也要搞一個小時？啊？收尾也要收一個小時？你可真不要臉。」

　　莫念初厭惡地白了他一眼。

　　顧少霆被逗笑，臉上儘是愉悅，「那得分人，跟你搞可能得這樣。」

　　「你還想跟別人搞？」莫念初真的跟他聊不下去，「你趕緊跟秦明珠搞去吧，反正，都要離婚了，我不管你。」

　　她起身準備離開。

　　被他扣住手腕，一把拉進了懷裡，「還真生氣了？你跟我說，為什麼要跟我離婚？」

　　「不喜歡你了，不愛你了，這個理由可以嗎？顧總。」她聞著他身上那女人的香水味，有些反胃，「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臭死了。」

　　「你這個理由不成立，不如我來猜猜。」他緊緊地箍著她的腰，沒有要鬆開的意思，「你是不是一直認為，我不在顧氏了，就變得一無所有，比如說，事業，人脈，關係，又或是那些你認為的重要的東西？」

　　她懵然地望著他，「不然呢？」

　　「我還有別的公司的。」他說。

　　莫念初知道他還有別的公司，但那些公司，不是都基於顧氏旗下。

　　顧氏都把他趕下台了，那些公司，自然不可能再在他的名下。

　　「你想說什麼？」

　　「你認為秦明珠在幫我對嗎？」他很認真地望住她的眼睛。

　　她的目光稍微躲閃了一下，「她在幫你，不對嗎？」

　　「我們隻是合作，談不上誰幫誰。」

　　莫念初聽不懂，「以你現在的狀態，她憑什麼要跟你談合作？就憑你這張臉？」

　　「你覺得她會因為一個長相出色的男人，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莫念初不了解這個秦明珠。

　　她看起來，確實是很精明的樣子。

　　所以……

　　「顧少霆，你別兜彎子行嗎？」

　　「是我兜彎子，還是你在兜彎子？」他比她更希望，打開天窗，「莫念初，我知道你離開江城，跑到這兒來，是因為想讓我依靠秦明珠，東山再起，可你有沒有想過，我到底有沒有墮入過地獄？」

　　莫念初：……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是你跟我講，你沒有工作了嗎？」她眯起眼睛，看著男人這張不真實的臉，「顧少霆，你在玩我是不是？」

　　「我可沒有。」他急忙否認，「我隻是想暫時的休息休息，我可沒說別的。」

　　「你沒說別的嗎？」她記得他說了好多。

　　裝可憐，裝柔弱，裝蒜。

　　「顧少霆，既然說到這兒了，那你就攤牌吧。」她好整以暇地看著這個習慣說謊的男人，「你最好一次性的交代清楚，否則，這婚非離不可。」

　　「不是我要交代清楚，我一直也沒有騙你，是你以為我一無所有，是你以為，我在依靠秦明珠，是你不想要阻礙我重振旗鼓，對吧，我偉大的顧太太？」

　　媽蛋地。

　　他這腔調明顯在嘲諷她。

　　莫念初氣得要吃人，「呵，狼心狗肺。」

　　「是，我承認你這麼做，我很感動，我也承認，我們之間，缺乏有效的溝通。」他緊緊地握住女人的下巴，與她對視著，「對不起老婆，我讓你擔心了，你放心，我顧少霆，是不可能那麼輕易就倒下去的，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根本輪不到你主動離開我，我早就跟你離婚了。」

　　女人哼了一口，「說到底，還是沒有把我當成一家人。」

　　「我隻是想讓你幸福，快樂，而不是跟著我吃苦，就像你離開我，也是想讓我過得幸福快樂，不是嗎？」

　　他說得沒錯。

　　她的初衷是愛他。

　　可他沒想到，他會猜到，她離開的原因。

　　她垂下長長卷卷的睫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許久，她才動唇道，「顧少霆，我覺得我真的……什麼都幫不到你，我真的對你的工作也好，事業也罷，沒有一點作用。」

　　「怎麼會。」他輕輕地撩起她額角的碎發，別到她的耳後，「隻要你在我身邊，隻要你站在那兒，我就會有無盡的動力，為了你，為了這個家奮鬥。」

　　「可是，明明有更能讓你上一層樓的女人，就比如說秦明珠這樣的，她看起來那麼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