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學狗叫
顧詩情瞬間轉換策略,開始不停地說好話,聲音裡帶著哭腔:
「眠眠姐,我錯了,真的錯了。你和我哥好好在一起,我這就走,保證不打擾你們。」
一邊說著,她一邊小心翼翼地往後退,還擡起手,試圖輕輕掰開姜眠的手指。
顧詩情期待著姜眠能就此放過她。
然而,姜眠氣定神閑地站在原地,紋絲未動,那隻緊緊纏繞著她頭髮的手,如同鋼鐵鑄就,絲毫沒有鬆開的跡象。
不僅如此,趁著顧詩情毫無防備,姜眠猛地往後一扯。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瞬間響徹整棟樓。
好在這地方本就遊客稀少,這般動靜並未驚擾到旁人。
被劇痛徹底激怒的顧詩情,瞬間撕下偽裝,張嘴就開始破口大罵:
「姜眠!你別給臉不要臉!我都低聲下氣道歉了,你還揪著不放!我哥怎麼會看上你這麼個難纏至極的女人!」
就在這時,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阿金攥著剪刀快步走了進來。
聽到顧詩情那尖酸刻薄的怒罵,即便他還沒完全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一股無名火也瞬間湧上心頭。
畢竟下午在審訊室和會議室裡,他全程參與,清楚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在背後策劃了多少骯髒勾當。
一般人做了虧心事,就算沒被發現,面對受害人時多少也會心虛,可顧詩情倒好,不僅毫無愧疚,態度還如此囂張跋扈,簡直可惡至極。
阿金幾步上前,毫不猶豫地將剪刀遞給姜眠。
「操!你不能把剪刀給她!你他媽的是我們顧家的狗!我也是你的主人!我命令你不能把剪刀給她你聽見沒有!」
顧詩情見狀,瞬間急得跳腳,聲嘶力竭地咆哮著。
她已經猜到姜眠要拿剪刀剪她頭髮。
要是在顧家,她還能去找張鳳撐腰,或者讓顧宇出面阻止姜眠。
可現在身處外地,顧宇又不知去向,她徹底慌了神。
此時也顧不上愛惜頭髮了,心想頭髮斷幾根總比被全部剪掉強,一邊沖阿金髮號施令,一邊雙手死死拽住自己的頭髮,拚命往後拉扯,妄圖奪回主動權。
然而,任憑她如何用力,姜眠的手就像鐵鉗一般,頭髮紋絲不動,反而因為劇烈拉扯,她的頭皮疼得鑽心。
阿金聽著她刺耳的叫罵,黝黑的臉上閃過濃濃的厭惡。
這女人怕不是腦子有問題!
他雖然對顧延玉忠心耿耿,向來對顧延玉的命令言聽計從,但顧延玉平日裡也從不擺架子,兩人相處融洽,情同手足。
可眼前這顧詩情,一口一個「狗」,一口一個「主人」,把自己當舊社會的主子了?真當自己高人一等?
若不是姜眠在場,阿金恨不得親自上手,把她那寶貝頭髮剪個稀巴爛,好好治治她的囂張氣焰。
姜眠將剪刀拿在手中隨意把玩,金屬部件開合時發出的「咔擦」聲,如同死神的低語,讓顧詩情的情緒瀕臨崩潰。
她眼眶通紅,終於落下悔恨的淚水:「姜眠,我真的錯了!別剪我的頭髮!就當我今天沒來過,求求你!」
「這頭髮是我的命啊!看在你和我哥這麼多年的情分上,我又是他最疼愛的妹妹,你不能這麼對我!」
顧詩情涕淚橫流,聲音裡帶著從未有過的卑微。
姜眠把剪刀的把手套在食指上靈巧地轉圈,看著顧詩情驚恐失措的模樣,眼中閃過狡黠的光芒:「如果你能讓我開心,我就不剪你的頭髮。」
顧詩情此刻為了保住頭髮,幾乎失去理智,想也不想就拚命點頭:「好!你說什麼我都答應!」
「那你現在跪在地上,對著阿金學狗叫。」
姜眠語氣平淡,彷彿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這個懲罰她早就在心裡盤算好了,既然顧詩情剛才高高在上地辱罵阿金是「狗」,那就讓她親身體驗一下,被人當作畜生的滋味。
「什麼?!」顧詩情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的臉,聲音陡然拔高,「你讓我學狗叫?還要跪著?」
「我絕對不做!」
她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拒絕。
這種踐踏尊嚴的事,對一向驕縱的她來說,比殺了她還難受。她昂起頭,眼中又浮現出一絲倔強:「姜眠,你別太過分了!」
對面的阿金也怔在原地,他做夢都沒想到,姜眠竟會為自己出頭,向驕橫的顧詩情討回公道。
「不做?」
姜眠挑起眉梢,指尖旋轉的剪刀驟然急停。
她二話不說,抓起顧詩情的一縷長發就要下剪。
顧詩情心臟猛地一縮,可心底仍存著僥倖,她知道,姜眠還要在顧家立足,要是剪了她的頭髮,顧宇張鳳還有顧志毅都會找她麻煩,她一定不敢真動手。
然而,當冰涼的剪刀刃貼上頭皮,細碎的摩擦聲清晰傳入耳中,顧詩情的臉色瞬間慘白。
緊接著,姜眠將剛剪下的一小撮頭髮遞到她眼前,那發束足有食指粗細,在指間微微顫動:「還不做?那我可繼續了。」
顧詩情瞳孔劇烈收縮,顫抖著伸手去抓頭頂的頭髮,隻摸到一縷縷鬆散的髮絲從姜眠掌心滑落。
那些參差不齊的斷髮淩亂地散在肩頭,正是被剪刀啃噬過的痕迹。
「你竟敢真的動手!」
顧詩情徹底崩潰,淚水決堤般湧出,她轉身就要朝姜眠撲去。
可姜眠隻是將剪刀再度舉起,寒光映在她驚恐的臉上,顧詩情的動作瞬間僵住,像被抽走骨頭般軟了下來。
「我做!我做!別再剪了!」
她哭嚎著求饒。
此刻雖然頭髮淩亂,但還能勉強補救,若姜眠繼續下去,她恐怕會徹底淪為短髮。
更可怕的是,她根本不敢賭姜眠會不會故意使壞,萬一剪成男人的寸頭……
她這輩子,除了幼年頭髮自然生長的時期,從未留過短髮。
想象著鏡中那個陌生的短髮形象,顧詩情隻覺一陣天旋地轉,滿心隻剩保住長發的念頭。
她雙腿一軟,重重跪在地上,淚眼朦朧地望向阿金。喉間發出斷斷續續的嗚咽,最終化作一聲沙啞的:「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