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再沒一條命可以折騰了
謝明正顧不上責罵謝文濤和謝文志,匆匆迎了出去。
謝文遠也沉著臉跟隨出去。
嶽月見謝文濤和謝文志跟著走了,她心一橫,急匆匆去找秋月了。
等謝家人走到大門口,看到那浩浩蕩蕩送人的場面,謝明正臉都綠了。
除了親自送來的敬王爺和他的侍衛,後面跟了一堆看熱鬧的人。
謝七七坐在敞篷的軟轎裡,那被打的青腫的臉,還有她被剪得參差不齊的頭髮都是眾人議論的焦點。
「謝侯爺,昨日不知道軍營被搶的民女是謝侯爺的愛女,還把她帶回去審問。」
「今日弄清楚了原委,本王特意送四小姐回來,得罪了,望侯爺海涵!」
敬王爺一副謙恭的樣子,拱拱手又道:「聽說外面污衊四小姐和外男私奔,本王這也是為四小姐正名!」
敬王爺轉向那些看熱鬧的人,大聲道:「本王可以證實,四小姐這兩天是被人擄到軍營的,絕不是和外男私奔的!」
那些看熱鬧的人就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有人道:「這是怎麼回事?四小姐有沒有和外男私奔謝家人不知道嗎?這被擄到軍營,還是謝侯爺掌管的軍營,謝侯爺也一無所知嗎?」
有人自覺知道些內情,冷冷地道。
「那五小姐就是謝夫人用四小姐從天牢裡換出來的,謝家苛待自己的女兒,視五小姐為珠寶不過是沽名釣譽,偽善罷了!」
這些話鑽進謝家人耳中,其他人怎麼想謝文遠不知道,他是羞愧的無地自容。
「先把七七擡進去吧!」
謝家門口的道路都被堵得水洩不通。
謝文遠看謝七七氣若遊絲,邊吩咐轎夫把謝七七擡進去,邊讓謝文濤去請大夫。
謝明正也迫不及待想打發敬王爺,好驅散門口這些好事者。
敬王爺卻還嫌羞辱謝明正不夠,義正言辭地道。
「謝侯爺,四小姐這次遭此橫禍,完全是她身邊的丫鬟背刺。」
「本王府上的丫鬟和四小姐投緣,就送給四小姐了,她們一定會對四小姐忠心耿耿……謝侯爺不會拒絕本王的一番好意吧!」
謝明正身體僵住了,敬王爺這是明晃晃地給自己府上安插眼線嗎?
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根本無法拒絕,隻好道。
「王爺一番好意,本侯怎會拒絕呢,多謝王爺好意!」
敬王爺這才滿意而歸。
謝家關門閉客,可這八卦瞬間似雪花一樣傳遍了京城大街小巷。
好事的人挖出了謝七七做官奴八年的內幕,添油加醋地傳播謝家沽名釣譽。
謝明正和嶽慧娟苦心經營了多年的名聲一落千丈……
謝明正聽到高管家稟告,氣得大發雷霆,勒令謝文遠徹查謝七七和外男私奔的內幕。
這事不複雜,謝文遠直接讓人抓了霽風院幾個丫鬟。
都不用嚴刑逼供,秋月就淚流滿面地道。
「大爺,相看是三爺、二爺安排的,奴婢當時看三爺和二爺都走了,以為三爺想讓四姑娘和竇將軍培養感情,就跟著五小姐走了!」
「那字條,可能是之前四姑娘被三爺打怕了,存了離家出走的念頭寫下的……」
這一番話說的全是事實,謝文濤和謝文志啞口無言。
謝文遠就算氣惱兩人糊塗,也無法將怒火發洩在他們身上。
謝文志訕訕地道:「大哥,我……我真不知道竇勇那畜生會做出這樣的事,我也是為七七好,才給她說了這門親事,沒想到好心辦壞事!」
謝文濤也氣急地道:「大哥,知人知面不知心,誰能想到竇勇會這樣做,我和老三真是為七七好啊!」
嶽慧娟也抱怨道:「說來說去還不是怪七七,她如果不寫那張紙條誤導我們,我們早發現不對勁了,何必鬧得這麼難堪!」
嶽月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姐姐能安全回來是好事,隻是這事鬧得父親被彈劾,這可怎麼辦?」
嶽月一句話,成功地轉移了謝家幾人的注意力。
謝文志臉色陰沉,謝七七就是個災星!
她怎麼沒被燒死在馬棚裡呢!
這樣屍體燒成炭沒人能認出來,父親也不至於這樣被動!
這事的結局就是以謝文遠以秋月護主無能打了三十大闆了結。
謝文濤和謝文志在謝文遠的監督下去找謝七七道歉。
謝文濤哭喪著臉道:「七七,二哥真不知道竇勇人面獸心,二哥對不起你!」
「你放心,二哥一定不會放過竇勇那畜生的,一定會給你報仇的!」
謝文志敷衍道:「七七,這事是三哥對不起你,三哥給你道歉,下次三哥一定給你說門靠譜的婚事!」
謝七七沒看他,從床上爬下來,直接跪在地上。
「大爺,二爺、三爺,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真的不想嫁人,別再給我說親了!我給你們磕頭了!」
謝七七砰砰往地上磕,哭著道:「我再沒一條命可以折騰了……求求你們了!」
謝文遠僵住了。
謝七七磕頭的樣子就像那些奴婢,她可是他們的妹妹啊!
想到母親兩次給謝七七說親的結局,謝文遠心都顫抖起來。
這次如果不是失火,謝七七僥倖逃出來,她就死了啊!
「七七,起來……大哥答應你,以後你不願意,我們就再不給你說親了!」
謝文遠把謝七七攙扶起來,小心翼翼的樣子讓嶽月看得心裡似貓抓一樣。
謝七七,你是貓變的嗎?這樣也不死!
行,貓有九條命,死了一條還有一條,我就看看你能不能和貓比!
「大爺,七七有個要求……」
謝七七一鼓作氣地道:「霽風院三個丫鬟的賣身契能不能給七七?」
「七七這次弄成這樣,全是這些下人護主無能,七七想好好整頓一下霽風院了!」
嶽月驚愕地看向謝七七,這草包想做什麼?
謝文遠正對謝七七心懷愧疚,聞言道。
「這有何難,一會大哥就讓高管家把她們的賣身契送給你!」
謝文遠幾人走後,謝七七才躺回床上。
她看著帳頂,對謝文濤和謝文志的賠禮視若不見。
墨淵說:「除了你自己,誰會為你報仇!」
墨淵還說:「不要和我說你是什麼弱女子,打不過他的話,世間想讓一個人死有上百種方法!」
她從舉起火摺子燒馬棚的時候,就知道她不能再指望父兄為她出頭。
想活下去,就隻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