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仲離心下陡然一凜,看著族長進入仙藥閣的背影,馬上開始揣摩起族長的心思來……
楊澈這時已經走進了仙藥閣第一層大殿。
映入眼簾的是圓形的巨大石壁,石壁散發著驚人而又神秘的寒氣,其上密密麻麻開有數不清的暗格,每一個暗格旁都有靈草仙藥的名字,且都有陣法禁制的光芒微微閃動。
楊澈神識一掃,而後又開仙魔真眼仔細感應了一番這陣法禁制,眸中頓時露出無比驚訝之色,這陣法禁制的高明玄奧,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這時鬚髮皆白的精人族族長白之初恭敬道:
「少主,這一共十二層的大殿之壁,被主人親手設下了禁制,採摘後的靈草仙藥存放於這些石壁的暗格中,無論過去多長時間,靈草仙藥的精華都不會流失半分。」
楊澈微一點頭,而後指著四周的大殿之壁,說道:
「白族長,修建這座大殿所用的這些『石頭』也非同一般啊。若我沒猜錯的話,這些石壁的石頭本身也有鎖住靈草仙藥精華之效吧?」
白之初聞言,頓感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少主』居然還能看出這一點,他眸中異色一閃,當即點頭道:
「少主慧眼,這仙藥閣十二層大殿,正是主人親自用出產自『北寒仙域』的一種『寒玄石』修建而成。這寒玄石不僅是煉器的上佳材料,其釋放出的『寒玄之氣』更是玄妙,不止能鎖住靈草仙藥的精華,也能使修士或仙者的肉身長久保持不腐。」
「這寒玄石確實玄妙。」楊澈也不由嘖嘖稱奇。
白之初道:「少主,我們去第二層吧,少主想要煉製增進合體期修為的丹藥,第二層存放的藥材最為合適。」
很快,二人登上了第二層大殿。
楊澈神識一掃,發現第二層大殿比之第一層要小上一些,但根據大殿之壁暗格旁顯示的那些藥材名字,他立刻就判斷出,這第二層存放的靈草仙藥比之第一層要珍貴不少。
且讓他驚訝的是,他想煉製的妖族聖丹『日月丹』的主藥材,全都在列,一樣不缺。
成品日月丹,即使是大乘妖修服下,若能完美煉化其藥力,也能省卻至少兩三百年苦修,雖然他不是妖修,但憑藉對靈界天地法則已有的領悟,若靈氣和天地元氣足夠,再加上一粒成品『日月丹』,完全煉化後就能像當初進階合體後期時那般,讓他順利突破到合體期大圓滿。
隻不過原本煉製『日月丹』的材料極其稀有難尋,足夠充沛的靈氣與天地元氣之地更加難尋,沒想到進入『天級墟境』,這兩大難題一下子都解決了。
而且這仙藥閣,僅僅隻是第二層,就有完整的煉製『日月丹』的藥材,那第三層,第四層,甚至更高層大殿,其內的藥材又會稀有珍貴到何等地步?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白之初接下來卻告訴他,這仙藥閣隻有前四層中才存有靈草仙藥,第五層至第十二層並沒有任何靈草仙藥。
「少主,可千萬別以為是老奴監守自盜啊,就算給老奴天大的膽子,老奴也絕不敢貪圖這仙藥閣中的藥材。主人隨時都會回來此處,若發現靈草仙藥少了,我們精人族可就全完了。」
白之初生怕楊澈不信,趕緊又補充解釋道。
楊澈登上了第三層和第四層,又來到了第五層和第六層、第七層,發現果真如白之初所說,從第五層開始,就空空如也了。
見楊澈目露些許遺憾之色,白之初馬上又道:
「少主,自打主人將我精人一族帶至此地看守種植葯園,豢養靈禽仙獸,就一直是如此了。葯園中雖有數百畝靈草仙藥,但成熟期都很長,至少也要千年才採摘一次,而前四層的大殿,容納全部的靈草仙藥已綽綽有餘。」
楊澈也不糾結此事,馬上道:
「白族長,我準備在第二層即刻開始煉製所需丹藥,煉製好後,便再前往『葯園』,藉助葯園的精純靈氣與充沛天地元氣,提升修為。」
白之初馬上躬身道:「少主,那老奴馬上為少主安排煉丹密室。」
楊澈擺了擺手:「不必那麼麻煩,我準備在第二層取到足夠藥材,就在這第五層中煉製丹藥。」
白之初聞言頓感驚訝,不過很識趣地並未多問,而是取出兩枚玉簡,遞給楊澈道:
「那老奴就不打擾少主了,少主若有任何差遣,隨時傳音老奴即可。這兩枚玉簡,其中一枚就是如何取石壁暗格藥材之法,另外一枚是傳訊玉簡。」
楊澈接下玉簡後,白之初就恭敬告退了。
凝目沉思一會兒後,楊澈回到第二層,取了足夠煉製兩粒『日月丹』的藥材,回到第五層,取出『如意鼎』,喚出玄天狂焰,開始煉丹……
數日後。
葯城,某座被陣法禁制隔絕的偏殿內。
一名文士模樣的中年人,大乘後期,端坐殿內主位,正在品著靈茶。
他的下首位置上,則坐著一名中年模樣的清瘦漢子,大乘中期修為,一臉的思索之色。
過了一會兒,中年文士輕輕放下靈茶杯,淡淡道:「仲離,既然我爺爺發了話,那就按我爺爺所說的做吧。」
中年模樣的清瘦漢子藍仲離馬上臉現不甘之色道:
「少主……我們豈又……」
中年文士忽然擺手打斷了藍仲離,皺眉嚴肅道:
「仲離,少主的稱呼往後可休要再提。我精人一族畢竟是尊主之奴,如今尊主的弟子出現,他才是真正的少主。隻要他在一天,我們所有人都必須無條件聽他之令。」
藍仲離道:「我們『精人一族』辛辛苦苦經營著『葯城』,精心種植培育葯園,不敢貪圖葯園哪怕一株靈草仙藥,可一名陌生修士突然出現,還隻是合體後期修為竟自稱是尊主弟子。我聽說他根本沒有任何身份憑證,卻能進入仙藥閣,對所有靈草仙藥予取予求,這實在讓人不甘心吶。」
「哦?沒有任何身份證明?竟有此事?」
中年文士一聽,頓時目露精光,繼而浮現出將信將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