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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嫁給殘廢後我成了首輔夫人

第62章 她每日都在吞毒

  滿殿震驚。

  皇帝和長公主扶著太後飛快後退。

  殿前侍衛一擁而上,但見晏錚奪了身旁侍衛的劍,砍了平靖侯的腦袋!

  他面無表情,劍上鮮皿還順著劍尖一滴一滴往地上淌……

  「安寧侯?你竟敢當殿殺人!」顧相回過神來大喝。

  蘇太後發出撕心裂肺地哭嚎:「南天!哀家的侄兒啊!」

  平靖侯蘇南天的人頭在地上滾了幾滾,最終落到曹陽腳邊。

  他眼角餘光掃過大殿外受罰的身影,心一橫,出聲道:「皇上!人犯蘇南天已伏法,請皇上恕安寧侯殿前失儀之罪!」

  餘下大臣本就有心為晏家做點什麼,此刻有人出頭,便也跟著跪下:「請皇上恕安寧侯殿前失儀之罪!」

  皇帝看著平靖侯的人頭,到死都睜大雙眼彷彿不敢相信一般。

  他心頭髮沉,揮揮手:「帶下去吧。」

  這便也是不再追究晏錚殿前殺人之罪了。

  這時值官進來通稟:「皇上,十杖已罰畢,安寧侯夫人她……」

  話音未落,砰的聲。

  瓢潑大雨中,那道纖細堅韌的身影似再也支撐不住,重重摔落雨中。

  晏錚催動輪椅衝出,卻有一道身影比他更快:「不敢勞安寧侯大駕!」

  楚淮山冷冷甩下這句便沖入雨中,晏錚身形一滯,一股難以言喻的苦澀湧上心頭。

  是啊,放妻和離,他如今又有什麼資格過去?

  可還是忍不住過去,與她一道,並立在這天地風雨之中。

  楚淮山小心翼翼地扶起她,後背已經見紅,在雨水的沖刷下,她似乎格外難忍,卻還是堅持擡起頭來,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爹爹,不疼……」

  楚淮山心痛如絞,都能感知到她的呼吸都在顫慄。

  「傻丫頭,你悶聲不響就這般,是想要你爹的命嗎?」

  楚若顏痛得說不出話來,皇帝身邊的尹順急忙打著紙傘過來:「楚國公,快先帶安——帶楚大姑娘進殿去吧?」

  殿門前,皇帝和長公主都望向這邊。

  看似關切,可這全拜他們所賜。

  那晏家要昭雪,名正言順,偏偏就因為是平靖侯,所以皇室刁難,最後居然牽連到他女兒頭上……

  楚淮山忠了大半生,可這一刻,忍不住起了怨氣:「不敢勞駕公公,小女病重,老臣先帶她回去醫治,還請公公代為通稟!」

  尹順一愣,隻能賠笑臉:「這,自然是楚大姑娘的命重要,皇上定會體諒……」

  沒說完楚淮山就抱起愛女,往奉天門外走去。

  楚若顏縮在他懷裡,聽到父親那番話,唇角微微揚起。

  不枉她挨這頓打……

  皇家涼薄,在今夜這場公審可謂淋漓盡緻。

  晏家三世三公的門第,要討公道尚且如此困難,父親若還一如既往地忠於這種帝王,早晚也會被他們犧牲……

  想罷,她又擡目,尋找那人的身影。

  滂沱大雨中。

  晏錚就在離她幾步之遙的地方。

  雨水模糊了他的臉頰,隻能看見兩道劍眉緊鎖,如峰巒疊嶂。

  他似想上前,可終究沒有,渾身上下儘是孤絕與哀寂……

  他在哀傷什麼?

  為她哀傷嗎?

  「晏……」

  楚若顏忍不住伸手,想撫平那兩道緊蹙的眉。

  可終究在父親懷抱中越走越遠,意識也越發模糊……

  轟隆!

  一道驚雷炸響,她再忍不住沉沉倦意昏了過去。

  ……

  「水、熱水!」

  「帕子、帕子呢?」

  「動作輕些,別驚醒了姑娘!」

  楚國公府,菩提院內。

  玉露壓著聲音指揮下人,楚淮山則四平八穩地坐在榻旁,一步不離。

  「老爺,張院判來了!」

  小江氏匆忙將太醫請了進來,張院判一搭脈,頓時大驚:「這、這大姑娘的脈象怎如此奇怪?」

  小江氏一愣,楚淮山沉聲:「院判有話直說。」

  張院判似不敢相信,又仔細把了一番後道:「大姑娘的脈,氣虛寒重、虧耗過甚,原本就是久病之人的脈象,但好似得了靈藥撫順,暫時壓住體內那股寒氣……」

  楚淮山緩緩點頭:「院判果然高明,小女在娘胎之時,便罹患寒疾,好不容易熬到六歲那個冬天,才得溫神醫救治,勉強拖至今日。」

  「溫神醫?」張院判面色大變,「可是前朝國手溫長衍?」

  楚淮山一愣:「此人是她母親所請,老夫並不知情……」

  「那他給的什麼靈藥?」

  「好像是喚做『安息丸』,玉露,你將葯取來,給張院判瞧瞧。」

  玉露急忙找出來:「隻剩這五六顆了!」

  張院判放到鼻下一嗅:「果然是溫神醫的手筆,大膽用藥,兇險無比……」

  楚淮山聽著他的說辭愈發不詳,隻問:「張院判,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院判沉聲:「哎,實不相瞞,大姑娘沉痾太甚,早已是積重難返!她六歲那年便該是大限,虧得溫神醫用這『安息丸』,以南蠻蝮蛇、西疆紅蠍再佐以蜈蚣蟾蜍煉製而成,以毒攻毒,強行壓住了那股寒氣!」

  玉露聽得心膽俱寒,這什麼蝮蛇、紅蠍不都是劇毒之物嗎?

  那姑娘這些年,豈不是每日都在吞毒?

  楚淮山搖搖欲墜,小江氏急忙扶住他。

  他擺了擺手:「那敢問張院判,可還有解救之法?」

  張院判並不作答,隻扭頭問玉露:「楚大姑娘服這安息丸,是否還短了次數?」

  玉露幾乎快哭出來:「是!葯快沒了,所以這一年來姑娘都是兩月才服一次,也因此身子比以往更弱了……」

  張院判長嘆口氣:「那便是了,這安息丸一旦服下,便不能停,大姑娘每停一次葯,體內寒疾便會反撲,加上今次,挨了十杖,又逢上暴雨,傷上加傷,疾上加疾,已然是——回天乏術!」

  哐啷。

  楚淮山手邊茶碗不慎摔碎。

  他整個人猛站起來:「楚忠!去把楚衛全叫回來了,我讓他們去找的溫神醫呢?找到沒有!」

  楚忠慌忙躬身,張院判卻道:「國公爺,不必找了,那溫神醫患有早衰之症,過上一日等同於旁人三日,如今於他已算過了三十載,隻怕早已化為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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