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虎不爽，「哪兒，寶咋了？」

　　二娃舉手，「麻麻，妹妹喝水～」

　　對比，很鮮明。

　　嘴裡擦著大哥買的小零食，等小糯包緩過來勁兒時，眼睛還紅紅的，睫毛上都是淚水，全家都注視著她，見到她這般委屈可愛的模樣，都笑了起來，「小饞貓，啥都想扒拉著嘗嘗，美了吧。」

　　古暖暖點著女兒下唇處的小肉肉又教育，「別跟你大哥小時候似的扒拉垃圾桶啊。」

　　江天祉：「……」他時常聽到很多關於自己的黑歷史，比如自己放屁嚇到自己，滾在洗衣機裡捉迷藏，『裝修』他爸辦公室，包括喝洗過屁股的澡水，亂傳話還洩密……等等各種糗事，他的爸爸媽媽坐在那裡能說一天一夜。

　　江塵禦想到什麼笑了笑，他捏捏女兒的小臉，讓妻子照顧著小的，他帶倆兒子去廚房忙活。

　　古暖暖點頭，「老公，咱們中午吃啥？」

　　……

　　古暖暖抱著女兒院子裡轉悠後就去了門口，

　　不少是後來嫁過來的新人，在這裡也紮根生活，看著古暖暖，都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總朝著這邊打量。

　　古暖暖去熟悉自己的老家了，

　　大不一樣。

　　原來很多磚房後來都翻修，貼的瓷磚。

　　村裡本來沒超市，想吃零食得去隔壁集中的小商店買，如今村子裡也開了好幾家小超市。

　　她抱著女兒去超市買小零食，背後不少在超市聊天打牌的人都指著她議論紛紛，「這是哪家的啊都沒見過。」

　　「不是咱村兒的吧，這麼好看的咱們都沒見過，應該是來走親戚的。」

　　「不一定，昨天我就聽我家那口子說咱村兒裡那個大富翁家閨女和女婿回來認祖了。」

　　「你說那個古家啊，咋這時候回來認祖呢，真回來了？」

　　「回來了，我隔壁那全嫂子家都收到人家的禮物了，聽說了，人家出手可大了，昨晚接她們的幾家裡，人家送的酒都是茅台起步的。」

　　「真的假的？不會拿假的忽悠吧？」

　　另一桌也打牌的湊過去，「不會，那家是大富豪，聽說閨女嫁的那口子更有錢，我兒子昨晚還在手機上搜索，聽說古家女婿坐擁什麼商業帝國，反正就是比大富豪家還有錢的樣子。而且人家兒子結婚的時候，當時在村裡擺桌，免費請鄰裡吃席，還不要咱們禮金。」

　　議論紛紛，又繼續出牌。

　　古暖暖抱著閨女在收銀台付賬，「你不是我們村兒的吧？」老闆扯了個袋子幫古暖暖裝零食問。

　　古暖暖：「是這兒的，十多年沒回來了。」

　　回來一次發現，故園無人識，恍若客歸來。

　　抱著女兒提著袋子出門，有幾隻小黃狗在亂叫，還想過去咬呢，被古暖暖踹了一下，嚇跑了，在一邊繼續狂吠。小糯包在麻麻懷裡，小拳頭也勁兒勁兒的對著空氣去打狗。「哇哇哇~」

　　路過的堂兄：「有其母必有其女啊。糯包要是會走路不得追著打狗啊。」

　　「哥？」

　　堂兄要捎帶古暖暖一段，她還想轉悠轉悠，於是堂兄自己走了。

　　太陽正熱烈，小糯包頭上的頭髮都被曬得泛黃，古暖暖順了兩下給女兒帶上帽子，繼續在外四處遊走，她去了一個荒廢的舊房子處，抱著女兒去掏手機記錄拍照，又跑進，墊腳透過窗戶看了看裡邊，

　　之間裡邊稀稀拉拉的幾個塗著青綠漆的木桌子，底闆已經被腐蝕的半掛著，前後兩面牆上是黑漆刷出來的簡易黑闆，牆上還畫著黑闆報，

　　屋頂的蜘蛛網，還有教室裡那幾穗玉米掛在一個農忙的工具架上，

　　在窗戶邊就聞到一股粉塵味，隻有老舊的房屋裡才會有。

　　屋頂是瓦片，一些破敗了也無人打理，

　　窗戶一些玻璃也碎了，古暖暖抱著女兒母女倆都擠著肉乎乎的小臉湊過去看孔隙，

　　還別說，小糯包的好奇勁兒跟她媽媽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啊~」這兒也好奇怪，是哪兒啊？

　　到底是當媽久了，閨女的一個好奇眼神古暖暖就翻譯了出來，「這兒是你外公小時候上學的地方，你外公就是從這裡走出來的。麻麻也在這個教室裡學習過幾天。」

　　當時暑假，也是這樣的高溫天氣，她和弟弟被送回來了。

　　湊巧縣城裡來了一個輔導機構在招學生去補習英語，一個月一百多塊錢，當時古暖暖的爺爺就給她報了個班去學習，

　　她自然是不想去的，但是她爺爺承諾每天都騎自行車帶她和小寒去隔壁小商店裡買棒冰吃，她才大義的點頭，抱著古小寒，「姐姐對你好吧，姐姐都是為了讓你吃棒冰才去上學的。」

　　後來卻是，爺爺早上背著孫子送孫女到了學校，然後在附近找到三五好友在樹下納涼，等孫女放學，

　　古暖暖還記得，窗外有顆樹，蟬鳴聒的她煩。

　　吊頂有個風扇，轉來轉去的也不解暑氣，

　　她經常擡頭看著教室屋頂，心裡頭幻想著，要是風扇忽然掉了，把自己的腦袋旋掉了咋辦~

　　爸爸媽媽都沒有寶貝女兒了，爺爺也沒有小暖了，弟弟沒有姐姐保護了……

　　於是，古小暖腦子裡就在想如果風扇掉下來時，自己要如何保命，她首要練習速度。

　　跑神的時候，老師會生氣，點著古暖暖回答問題，

　　儼然，老師沒預料到古暖暖的英語水平相較於同班學生而言，高的那麼多。

　　現在教室教的都是三年級初學英語，而她已經能聽懂基礎的交流，還會簡單的聊兩句，根本就不用輔導。一年級的年紀，卻是五六年級的辭彙量，「你學過英語？」

　　「學過呀，幼兒園我爸爸媽媽都讓我學習了。」

　　老師：「……你會為什麼還要來補習？」

　　「我爺爺說上學給我買棒冰吃，不上學沒得吃~」她乖巧可愛的回答。

　　不止她會一些，「我弟弟也會說英語的，我爸爸媽媽有教他。」

　　古小寒熱，他爺爺拿著蒲扇給孫子扇風，小背心鼓鼓的蹲下撿石子玩兒。

　　「孫子孫女們放假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