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合格的前任
程知鳶到酒店後,才打了電話給盛銘。
盛銘知道她飛來了京北,而且現在人已經在京北的酒店,激動的一時都不知道要說什麼。
「程總,我現在過酒店去向您彙報鑫瑞的工作。」控制住自己激動的心情,盛銘說。
程知鳶笑笑,「不著急,你下班後再過來,咱們可以一起吃個晚飯,當然,如果你晚上沒約的話。」
「沒有。」盛銘脫口回答。
初次見大老闆這麼重要的事情,就算是有約,那也必須得推掉。
「我下班後立馬過去。」
「好。」
程知鳶掛斷電話,看了眼時間。
現在是京北下午五點半,離鑫瑞下班還有半個小時,盛銘過來,如果不塞車的話,也半個小時。
她時間充足,先去洗澡換衣服。
畢竟第一次正式跟盛銘見面,雖然她是老闆,但也得正式一點。
等她洗了澡換好衣服,化了個淡妝從主卧出來,剛好門鈴聲「叮咚——」「叮咚——」的響起。
程知鳶隻以為是盛銘到了,吩咐Jane說,「應該是盛總,去開門吧。」
工作方便,林聽和簡言跟她一起住在總統套房。
Jane點頭,大步去開門。
隻是,當門拉開,Jane擡頭一眼看到站在外面的男人時,一下有些愣住了。
盛銘她自然是認識的,她跟程知鳶一起,已經跟盛銘開過一次視頻會議,相互介紹過了。
但眼前門外身姿挺拔如玉,氣宇軒昂,朗眉星目的男人,顯然不是盛銘。
Jane一直生活在國外,對國內商界的大佬關注的比較少,一時真的認不出門外的賀瑾舟是誰。
不過,直覺告訴她,門外男人的身份,一定不簡單。
賀瑾舟站在門外,看到來開門的人不是程知鳶而是一個陌生的女人,心裡居然莫名鬆了口氣。
「先生,請問你找哪位?」反應過來,Jane率先開口。
程知鳶正在裡面倒水喝,聽到Jane的聲音,當即朝大門口的方向看過去。
不過,她站在餐廳裡,轉角的牆壁阻擋住了她的視線,讓她根本看不到門口的情況。
門外,賀瑾舟垂在身側的手指撚了撚,手心裡,已經是密密麻麻滲出一層的冷汗。
當張池告訴他,那是梅敬之的私人飛機,而梅敬之和一位不知名的女士居然下踏了和他同一家酒店的時候,隻有天知道,他有多激動,多興奮。
又有多緊張,惶恐。
「請問,程知鳶住在這裡嗎?」他開口,聲音都是顫的。
裡面餐廳,程知鳶聽到聲音,端著水杯正要喝水的動作倏地一頓。
「您是?」Jane的聲音又響起。
「我是,賀瑾舟,程知鳶的……」前夫。
「Jane,讓他進來。」
不等門外賀瑾舟的聲音落下,程知鳶打斷他,吩咐Jane。
得到允許,Jane就對退開一步,對著賀瑾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微笑說,「先生,裡面請!」
可賀瑾舟已經愣住了。
聽到裡面傳出來的再熟悉不過的那溫婉清潤的嗓音,他像是突然被一道驚雷劈中了般,怔怔的愣在了當場,竟然有些搖搖欲墜。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是怎樣的心情。
狂喜或者是狂悲?
激動或者是害怕?
期待又畏畏縮縮?……
除了上次在劍橋市見程知鳶,賀瑾舟是第二次心情這麼複雜過。
愣了足足四五秒後,他終於提步,往裡走。
裡面,餐廳裡,程知鳶正站在窗邊的餐桌前,端著水晶杯喝著水。
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穿透明凈的玻璃窗灑在她的臉上,身上,在她的身上暈開無數溫暖的柔光。
賀瑾舟走進起居室,望著她逆了漫天的霞光站在那兒,竟然抑制不住,一瞬濕了眼眶。
程知鳶喝完了水,放下水杯,撩起眼皮子,清淩淩的目光淡淡的朝他投射過去,看了他一眼,而後,又看向Jane說,「Jane,你和林聽先下樓去吃晚飯吧。」
這是要故意把她和林聽支開的意思。
Jane點頭,答應一聲「好」,跟林聽一起離開。
門外還有保鏢守著,她們不用擔心程知鳶的安全。
門關上,程知鳶才再次看向賀瑾舟。
他竟然已經紅了眼。
「賀總不請自來,有事?」
她溫聲說,態度淡漠疏離,就像對一個見過幾次的但稱不上朋友的人。
她猜,賀瑾舟之所以能找來,大概是在機場的時候看到了她。
果然,那架灣流G700是他的。
賀瑾舟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用了好大的力氣,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開口道,「你怎麼會來京北,是為了陪梅敬之?」
程知鳶看著他,聞言沖他微微一笑,「賀總管的是不是有點多了?」
「鳶鳶,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抱歉,賀總,我等下還有事,如果賀總沒什麼事,就請離開吧。」
賀瑾舟想要解釋,可解釋的話還沒有說完,程知鳶就打斷了他。
看時間,盛銘應該很快就到了。
「鳶鳶,我們能不能當朋友?」賀瑾舟問,低啞的嗓音卑微,帶著太明顯的討好。
「沒必要。」
程知鳶笑笑,「一個合格的前任,就應該當個死人,哪怕是無意撞見,也要裝作不認識。」
賀瑾舟苦笑,「鳶鳶,就不能給個機會,讓我補償你嗎?」
「賀總,我現在很好,比你想象的還要好上很多,所以,請收起你的憐憫,離開,謝謝!」
話落,她轉身看向窗外。
意思很明顯,就是她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讓賀瑾舟識趣點,自行離開。
「鳶鳶,……」
「叮咚——」「叮咚——」
忽然,門鈴又響起,門外的保鏢喊,「小姐,盛總到了。」
「讓他進來。」程知鳶仍舊站在餐廳的窗前,背對著賀瑾舟說。
她話音落下,賀瑾舟身後的套房大門便「咔噠」一聲從外面打開。
賀瑾舟扭頭看去,當看到推門進來的盛銘時,他再次有些愣住。
盛銘是華爾街有名的經理人,現在更是鑫瑞葯業的執行總裁,賀瑾舟怎麼可能會不認識。
鑫瑞易主,被海外的資本大鱷花巨資買走51%的股份,之後宋家父子卸任鑫瑞一二把手的職務,由盛銘出任鑫瑞執行總裁的事,外界雖然鮮少有人知道,但賀瑾舟卻是早就知道了。
盛銘怎麼會來見程知鳶?
他和程知鳶什麼關係?
顯然,盛銘也沒料到,會在程知鳶的套房裡見到江洲龍頭企業賀氏的當家人賀瑾舟。
不過,轉念想到賀瑾舟跟程知鳶之前的關係,他又瞬間瞭然了,然後,沖著賀瑾舟客套地點了下頭,打一聲招呼,「賀總。」
「賀總,你還不走嗎?」程知鳶轉過身來,再次下逐客令,聽似溫淡的聲音,卻藏著少有的淩厲。
「我晚上再來。」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賀瑾舟看向程知鳶,留下這句話,然後轉身離開。
晚上再來。
成熟的男女,曾經還是夫妻,晚上在一起,可乾的事情那就多了去了。
不清楚他們現在關係的人,還以為他們藕斷絲連呢。
反正盛銘不清楚他們之間現在是怎樣的關係。
程知鳶聽了他這五個字,直接被他氣樂了,忍不住笑了下。
等他走了,程知鳶走向起居室,對盛銘道,「抱歉,第一次正式見面,就讓你看笑話。」
盛銘笑,走過去,「想必賀總跟您離婚,現在已經追悔莫及了吧。」
程知鳶笑了笑,「隨便坐,喝點什麼?」
「礦泉水就可以。」盛銘說。
「好。」程知鳶點頭,去冰箱給他拿水。
外面,賀瑾舟出去後,卻並沒有馬上離開。
他也入住的這家酒店的總統套房,就在程知鳶套房隔壁的對面。
他回頭看了守在門口的保鏢兩眼。
門口守著的兩個保鏢都是亞洲人,看長相和氣勢,就知道不是普通的保鏢。
剛剛因為心情太過複雜,他幾乎完全忽略了程知鳶房間的林聽和簡言兩個人。
現在仔細回想一下,不管是林聽還是簡言,她們兩個應該都是程知鳶身邊的人。
或者說,是程知鳶的下屬?
程知鳶身邊現在為什麼跟著這麼多人,出行還有這麼專業的保鏢保護?
難道,是因為她和梅家父子的關係,現在在梅氏財團出任比較高的職務,所以出行才會有這麼高的規格?
那盛銘呢?
鑫瑞現在醜聞纏身,盛銘應該忙著應對才是,他為什麼會來見程知鳶?
程知鳶跟鑫瑞又是什麼關係?
不過,鑫瑞新葯臨床實驗吃死人的醜聞爆出來幾天,也不見鑫瑞官方有任何的回應跟行動。
而身為鑫瑞總裁的盛銘在這個時候來見程知鳶……
程知鳶和梅敬之……
莫非,梅家父子就是買下鑫瑞51%股份的人。
「老闆。」
這時,張池走了過來,朝程知鳶套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些話想問又不敢問,隻說,「宋以檀在宋家大宅裡,宋家大宅的保安人數,今天增加了一倍,我們要過去嗎?」
賀瑾舟搖頭,「先弄清楚宋家和宋氏目前所有的財務狀況,以及宋家現在還在賺錢的項目具體情況。」
宋家要自尋死路,他不介意推宋家一把。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