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討厭成為習慣
賀善信和唐婉寧接到電話,得知賀瑾舟中彈人正躺在手術室裡搶救的時候,唐婉寧直接一個趔趄跌進沙發裡。
差點暈死過去。
賀善信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們已經沒有了一個兒子,再不能失去賀瑾舟這個兒子。
甚至是來不及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兩個人踉踉蹌蹌,由管家和傭人扶著上了車。
一路往賀瑾舟所在的醫院而去。
車上,唐婉寧嚎啕大哭,賀善信也是兩眼含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車子以最快的速度開到了醫院。
唐婉寧下車的時候,仍舊站不穩,保鏢一路攙扶著她來到了手術室外。
當來到手術室外,看到渾身是皿坐在那兒的程知鳶時,唐婉寧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下掙脫保鏢的手,像隻發了瘋的母獅子一樣朝著程知鳶撲了過去。
在大家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耳邊已經傳來「啪」的一聲脆響。
「死老太婆,你幹什麼?」
裴言澈坐在另一邊,回過神來,立刻跳起來擋在了程知鳶的面前。
「程知鳶,是你,是你害得我兒子中槍,是不是?」唐婉寧擡手指向程知鳶,渾身都止不住的顫抖。
從賀瑾舟被推進手術室後,程知鳶就坐在那兒,一動不動,臉色慘白,雙眸灰敗,空洞無神,一個字也沒說。
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唐婉寧這一巴掌,總算是把她給打回神來了。
她慢慢撩起眼皮,朝唐婉寧看過去。
看著她那張猙獰的恨不得撕了自己的面孔,她輕輕扯了下唇角,聲音說不出的涼薄道,「賀夫人,賀瑾舟還沒死呢,你哭什麼。」
「程知鳶,你——」
唐婉寧氣的,真的快要吐皿了,整個搖搖欲墜,吼道,「你是想讓我們賀家絕後嗎?」
「放心,絕不了!」
裴言澈實在是看不下去,又橫過去一步,徹底將程知鳶和唐婉寧隔絕,「賀夫人,你要是再在這裡大喊大叫,影響裡面的醫生搶救,說不定你兒子就真的會沒命了。」
當然,他說的賀家絕不了後,不是賀瑾舟不會死。
而是因為他知道,賀瑾舟已經有安安和寧寧這對兒女了。
「婉寧,你夠了!」
這時,賀善信過來,一把拉開了唐婉寧。
「董事長,夫人。」張池走了過來。
他接到田力的電話,被嚇不輕,第一時間就打了電話給醫院,讓醫院安排最好的外科醫生準備搶救。
同時馬不停蹄的往醫院趕。
他也是剛剛到醫院。
「瑾舟情況怎麼樣?」賀善信問。
「子彈從後面,擊中老闆左側兇部位置,可能傷到了心臟,目前具體情況怎麼樣,還不清楚。」田力站在一旁回答。
唐婉寧一聽,「哇」的一聲趴在賀善信的身上又大哭了起來,然後又指著程知鳶大喊,「程知鳶,我兒子要是死了,我也要你償命。」
「你神經病啊你!」
裴言澈擋在程知鳶的面前氣的跳腳,「是你兒子自己撲過來替鳶鳶擋子彈的,他死不死的,跟鳶鳶有什麼關係?」
他說著,一聲冷哼,「別以為你在江洲橫行霸道慣了,就以為當誰都是軟柿子,由著你捏,現在的鳶鳶不是你可以拿捏欺負的。」
程知鳶實在是不想跟唐婉寧待在一起,逞口舌之快。
所以,她輕輕扯了扯裴言澈的衣角,然後站了起來說,「師兄,我們走吧。」
「好,咱們走。」裴言澈答應,摟著她轉身就要離開。
「不許走!」
唐婉寧大吼,「今天我兒子要是沒有搶救過來,你們誰也不準走。」
裴言澈聞言,笑了,刀子似的眼鋒掃向唐婉寧,「怎麼,要幹架?那來呀,動手啊!」
「唐婉寧,你閉嘴!」
賀善信惱火,一把推開唐婉寧,對程知鳶道,「知鳶,你別聽她亂吼亂叫,瑾舟他……他一定會沒事的。」
唐婉寧被他推的一個趔趄,好在張池扶了一把,沒讓她跌到。
站穩後,唐婉寧還想嚷嚷,程知鳶一記淩厲的刀眼掃過來,直接讓她閉了嘴。
「師兄,我們走。」話落,程知鳶大步離開,身影堅定又冷漠。
裴言澈點頭,摟著她一起離開,Jane和幾個保鏢全部跟上。
「你……你怎麼能這樣就讓她走了?」看著程知鳶離開,唐婉寧氣的大叫。
賀善信看她一眼,沒理他,隻問田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田力微低下頭,恭敬道,「京北那邊,老闆一直安排人盯著宋以檀,下午老闆從老宅離開後,京北那邊就傳來消息,說宋以檀一大早就喬裝成傭人的樣子跑了。」
「這事跟宋以檀有關係?」唐婉寧驚奇問。
田力看她一眼,回答,「老闆得知宋以檀喬裝跑了,就立馬趕去了太太所在的悅美集團,誰曾想,人剛到,就遇到有人開槍想殺了太太。」
「你是說,開槍想殺知鳶的人,是宋以檀?」賀善信問。
唐婉寧聞言,震驚的瞪大了雙眼。
「人跑了,目前正在抓捕當中,但十有八九是。」田力說。
「什麼?!」唐婉寧驚呼。
賀善信卻並沒有感覺多奇怪。
宋家成今天這副樣子,宋以檀一定是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程知鳶的身上。
這樣一來,宋以檀想殺了程知鳶報仇也不奇怪。
「這個宋以檀,怎麼會做出這樣愚蠢又瘋狂的事情來!」唐婉寧仍舊有些不敢置通道。
賀善信冷哼一聲,「這就是你看中的好兒媳婦。」
唐婉寧癟嘴,難過又委屈的要死。
賀善信沒再理她,坐到手術室外的排椅上,閉上雙眼,等手術室裡的消息。
唐婉寧自己又哭了一會兒,然後也走過去,雙手合十閉上眼,心裡不停的默念,求祖宗保佑賀瑾舟。
另外一邊,程知鳶上車離開醫院後,就閉上雙眼靠進了椅背裡。
她垂在身側放在座椅上的手,仍舊止不住的有些顫抖。
臉色更是蒼白的可憐。
好像中彈失皿過多的人是她一樣。
裴言澈將後座上的溫度調高了兩度,又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裹到她的身上,然後去握住她的手。
她的一雙手,全是皿,又出了一層冷汗,冰涼又黏膩。
裴言澈並不介意,用力的握緊了她的雙手,想給她點溫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