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請母親給枝枝道歉
公孫氏立刻大步過去。
沖著沈硯書便哭嚎起來:「我兒,你可總算是回來了。」
「你若是再不回來,你母親都快被你迎娶的新婦氣死了。」
「你可是不知道,她方才在我的面前有多囂張。」
公孫氏說著,拿著帕子抹著眼淚。
活像當真是受了容枝枝多大的委屈。
見到她這般惡人先告狀。
朝夕氣得變了臉,開口道:「相爺,分明是老夫人先……」
然而話剛說到這裡。
公孫氏就打斷,沖著沈硯書道:
「我兒,你可是瞧見了。」
「你新婦身邊的奴婢,都敢指摘我的不是。」
「更何況是容枝枝自己了。」
「她們主僕當著你的面都敢如此。」
「想來便是為娘不說,你也知道你沒回來之前,母親受了多大的委屈!」
朝夕氣得紅了臉。
生平第一次這麼恨自己奴婢的身份。
要是自己不記恨神醫,聽了神醫的,做他的義女,認容枝枝做了義姐,而不是做這個一等丫鬟,便不會總是說句話都被指摘。
公孫氏說完,還看了吳婆子一眼。
吳婆子會意。
便是立刻站出來,一副心疼自家老夫人的模樣,紅著眼眶對沈硯書道:「相爺您是不知道。」
「夫人方才嘲諷老夫人不說,就連老夫人的娘家都沒放過。」
「說老夫人娘家不顯。」
「這世上哪裡有新婦,會這般說自己的婆母?」
「不止如此,夫人還說要給老夫人備上救心丸。」
「這生生就是想氣死老夫人呀!」
「你要是再不回來,這府上怕是都翻天了!」
朝夕聽完更氣了!
憑什麼自己不能為自家主子說話,吳婆子卻能說這麼多?
大家不都是奴婢嗎?
公孫氏抹淚道:「我兒,吳婆子的話你也是聽見了。」
「我十月懷胎生下你,含辛茹苦地撫養你長大。」
「如今你娶了一個這樣的媳婦,如此刻薄你的母親。」
「難道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
容枝枝倒是平靜得很,也沒想著搶話說,隻靜靜地看著他們母子。
她實則也很想知道,自己與沈硯書已經大婚若久,他是否還是會同先前一樣,堅定的站在自己這邊。
沈硯書聽完了公孫氏的話,臉色發沉。
揉著自己的眉心,問了公孫氏一句:「母親希望兒子說什麼?」
公孫氏等的就是這句話,當即便亮了眼,開口道:「你就應當休了她!」
「像她這般不敬長輩的兒媳,便是拖出去打死都是使得的。」
「我知道你對她情深意重,下不得這般狠手。」
「那便一紙休書將她送出門了事。」
「如此也全了我們沈家的好名聲。」
硯書休的,可不是自己寫的休書,餘氏便不能有樣學樣。
公孫氏是真的不喜歡這個兒媳。
在她看來,容枝枝二嫁的身份,就是一個巨大的污點。
便是沒有人明面上嘲笑過自己什麼,但公孫氏與貴婦人們見面,也沒來由地覺得擡不起頭。
甚至看見兩個人在路邊說笑,也會無端懷疑是不是在笑話自己家。
這也是為什麼她總是看容枝枝不順眼。
玉嬤嬤皺眉,開口道:「相爺,話可不能隻聽老夫人一個人說。」
「不如你也聽我們家夫人分辯兩句?」
說著,便是對著容枝枝使眼色。
叫對方立刻開口。
她覺得,以相爺對姑娘的用心,應該是願意聽一聽夫人的說法的。
然而。
不待容枝枝開口。
沈硯書便道:「夫人不必多言。」
容枝枝眉心一跳。
怎麼個意思?
難道隻憑公孫氏一個人的話,就要給自己定罪了不成?
公孫氏聽到這裡,也是高興壞了。
她內心雀躍,面上還是裝作委屈地哭著:
「我兒,你相信母親就好!」
「母親和吳婆子說的話,句句屬實。」
「半句都沒冤了你這新婦去。」
「她當真是一點兒都不將我看在眼裡。」
「她還威脅母親,說日後但凡對我有什麼不滿,她都不會忍著。」
「你聽聽,你好好聽聽,自古以來,哪裡有這樣做兒媳的?」
說完這些話。
公孫氏挑釁的眼神,便往容枝枝的身上看。
就差沒直接說:你得意什麼?這是我兒子,到底還是向著我的。
沈硯書:「母親說完了?」
公孫氏一愣,怎麼感覺兒子對自己說話的語氣,並不熱切?
細細聽來,竟不像是要給自己出頭做主的!
她略微有些不安地道:「說得也差不多了……」
沈硯書:「母親既然說完了,便請您給枝枝道個歉吧。」
公孫氏:「???」
容枝枝聽到這裡,略微懸起來的心才算是放下了。
一時間也覺得自己有些好笑。
說來她已經算是了解沈硯書了,也深深知道他們母子關係不睦。
卻不知為什麼,方才竟然還是擔心了,他會站在他母親那邊。
公孫氏聽蒙了半晌,才回過神。
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看著自己的長子:「到底是誰給誰道歉?你是不是說反了?」
沈硯書:「兒子沒有說反。」
公孫氏氣壞了:「沒說反?那你就是沒聽清楚母親說了什麼?」
「明明是你的新婦對我不敬。」
「你不讓她給我道歉就算了,竟然還要我給她道歉?」
「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這便是說到禦前,你們這也是說不過去的!」
話說到這裡之後,公孫氏又想起來什麼,皺眉問道:
「還是你不相信我的話?覺得她沒對我說那些話?」
「我能與你發誓,但凡我方才有半句虛言,就讓我不得好死。」
說著她還真的豎起三根手指,賭咒發誓了。
沈硯書盯著公孫氏,語氣清冷:「兒子並沒有不相信母親的話。」
公孫氏:「既然沒有不相信,那你這是什麼意思?」
沈硯書平靜地問道:「母親隻說枝枝對您如何不敬,您自己說了什麼難聽的,又為何不提?」
公孫氏臉色一變。
立刻便扭頭看向黃管家。
覺著定然是黃管家在路上對沈硯書告密了,說了些對自己不利的。
沈硯書沉眸道:「母親不必看黃管家,此事與他沒有半分關係。」
「他隻告知我,您與枝枝因為中饋的事情鬧起來了。」
公孫氏:「既然他什麼都沒說,你為何一口咬定,我一定對容枝枝說了不好聽的?」
沈硯書:「因為兒子了解自己的夫人。」
「枝枝心地善良,性情溫和,對母親本也是抱有敬意。」
「若非是被逼到極處,枝枝斷然是不會那般與母親說話。」
「所以兒子當真想知道,母親您到底是說了多難聽的話,傷了枝枝的心,才逼得她如此對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