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2章 表嫂,求你救我
容枝枝意外地瞧著她,指了指邊上的位置:「想說什麼,坐下說吧。」
公孫瓊英落座後,盯著她問道:「表嫂,這幾日,你一直防著我,對嗎?」
「雖然那些人都躲在暗處,但我知道他們一直盯著我。」
容枝枝輕嗤,沒有回答。
而是問道:「所以你今日來尋我,是想問罪?責問我為什麼不相信你,為什麼叫人盯著你?」
這樣的話,還真的就是公孫瓊英能說得出來的。
所以眼下聽了容枝枝這話,她麵皮微微抽搐了幾下,低聲道:「我沒有這個意思。」
容枝枝揚眉瞧著她:「哦?那你是什麼意思?」
公孫瓊英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攥緊了自己手裡的帕子,下定了決心,跪在了容枝枝跟前。
「表嫂,求你救我!」
這話說出來之後,公孫瓊英自己都覺得自己瘋了。
明明她最討厭的就是忽然冒出來,當了這個首輔夫人,叫自己半點希望都沒了的容枝枝了。
先前自己也與她說了不少難聽的話,得罪了對方不知道多少次,現下卻是叫容枝枝救她,她……能幫自己嗎?
容枝枝也沒想到她會驟然說出這話來。
詫異地揚眉,問道:「你要我,救你?」
公孫瓊英:「對!」
容枝枝沉默了,畢竟在她看來,公孫瓊英就是真的要與人求救,也應當是找沈硯書才對。
對方肯定信任沈硯書,比信任自己要多得多的。
瞧見了容枝枝狐疑的眼神。
公孫瓊英連忙道:「表嫂,我知道你懷疑我的用心,但是我這回是走投無路了,真心對你求助的,絕無半分算計之心。」
容枝枝盯著她道:「既然你說你是真心,並無惡意,那就證明給我看。」
公孫瓊英立刻從自己的袖中,掏出了一封信件。
遞給了容枝枝:「表嫂,這是驍郡王偽造的,表兄和姜文曄通敵的罪證。」
「他讓我將這東西,藏在相府,陷害表兄。」
「這樣的信件,他給了我六封,我今日隻帶來了一封。」
容枝枝將這東西接過,展開瞧了瞧。
公孫瓊英接著道:「驍郡王起初還不肯告訴我裡頭是什麼,隻說是會對錶兄不利的東西。」
「我回去後還是打開,看清楚了到底是什麼。」
容枝枝沒有輕率地相信公孫瓊英的話,先是問道:「你既然不願意做,為何不拒絕?」
「是否是擔心如果你拒絕,會叫驍郡王為了保密,殺你滅口?」
公孫瓊英聽完,驚愕地瞪大眼,難以置信地瞧著容枝枝:
「什麼?我不答應,他還有可能殺我滅口嗎?」
說著,她驚恐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覺得一陣後怕,如此說來自己當日一開始拒絕,驍郡王沒殺自己,也算自己命大?
看著公孫瓊英懵懂的樣子,顯然是連可能被滅口都沒想過,容枝枝的麵皮也抽了抽。
對方這個腦子,怕也是想不出什麼算計自己的妙招。
她問道:「你可是有什麼把柄在驍郡王手上?否則他應當不會如此放心留你活口才是。」
這麼一問,公孫瓊英的神情,就變得低落痛苦了起來。
捂著自己的臉,眼淚也掉了出來:「對,我是有把柄,我太糊塗了……」
「表嫂,你能不能先叫其他人出去,我想私下與你說。」
容枝枝想了想,開口道:「玉嬤嬤和朝霧留下,其他的都出去。」
「她們二人是我信得過的人,沒有我的授意,她們斷然不會出去說不該說的話,你大可以放心。」
玉嬤嬤:「我們家夫人有孕在身,且先前與表姑娘你也是有些齟齬。」
「我們也必須留下兩個人,保護夫人的安全,相信表姑娘您是可以理解的。」
公孫瓊英也確實可以理解。
想著自己這事兒都敢讓容枝枝知道了,那被她的心腹知道也是必然的。
於是她點點頭:「那你們留下吧。」
接著,她一臉頹喪地與容枝枝道:「表嫂,我先前是真的……太糊塗了。」
「驍郡王與我說……說想與我做那事,但他保證不會與我做到最後一步,我,我……」
容枝枝難以置信地盯著她:「你允了?」
女子婚前失貞,在大齊是十分嚴重的事情。
便當真是沒有做到最後一步,可有過親密的行為,一旦傳出去,公孫瓊英這輩子便算是完了。
公孫瓊英後悔得哭止抽噎:「我當時也是不同意的,但是我太害怕失去郡王妃的位置了。」
「他又是溫言哄我,又是威脅我的,我一時間昏了頭……」
容枝枝伸出手揉了揉眉心。
隻覺得頭疼,如果這是自己的族妹,而不是沈硯書的表妹,她這會兒幾個耳光都已經打過去了。
實在是個沒腦子的蠢貨!
公孫瓊英還在哭:「他也的確信守諾言,沒有與我做到最後一步。」
「但是我不知道他是何時將我們親密的畫面,叫人給畫下來了。」
「不知是他自己事後畫的,還是……還是我與他纏綿的時候,暗處就有人偷窺著。」
想到這種可能,公孫瓊英簡直羞憤得想死。
容枝枝皺眉,開口道:「他如何通過那些畫像,證明的確是你與他有過……不當舉止?」
公孫瓊英白著臉道:「上頭不止畫了我的臉,就連我身上什麼地方有胎記,什麼地方有痣,都畫得明明白白。」
說完,她更加崩潰了。
如果自己她的臉,她還能說是驍郡王得不到她,便想毀掉她,所以找人畫了假圖。
可胎記和痣……
她嗷嚎哭道:「表嫂,我恨他!我恨死他了!他竟然一點情面也不留,這般算計我。」
「不止如此,他對我的一心一意也是假的,他威脅完我之後,便帶著青樓的娼婦苟且去了。」
「我這幾日已經仔細想過了,他說那畫冊他不止一份,想來他堂堂王爺,是不會願意做這些瑣事,畫好幾份圖冊的。」
「那畫冊多半便是別人畫的,或是叫人照著拓印了。」
「他能將我的私密畫像拿去給別人看,又怎麼可能真心想娶我?難道他不怕手下的人笑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