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3章 這是叫為夫幫別人綠我自己?
可是她根本就沒想過要去小倌館啊……
她循規蹈矩了這麼多年,如今又是首輔夫人,多少雙眼睛盯著自己?若是自己去了小倌館,傳出去了,得叫人議論成什麼樣子?
然而她此刻短暫的沉默,落到了沈硯書的眼裡……
便以為她是有了別的心思。
這令他好不容易安下的心,又開始遲疑起來。
盯著容枝枝問道:「夫人怎麼不說話?莫非是覺得他們比為夫年輕?此點也能吸引夫人?」
首輔大人不會忘記,自己的情敵姬無蘅,當初就嘲諷他是個老男人!
若說他有什麼自卑的地方。
便也就隻有比容枝枝大了好幾歲這一點了。
容枝枝見他鳳眸中難以掩蓋的憂慮,哭笑不得地道:「沒有,夫君放心,我隻喜歡你。」
沈硯書瞧著她:「果真嗎?」
容枝枝覺得朝夕真是個自己惹了個麻煩,這傢夥都能親自走了一趟小倌館,足見他是真的將這事兒放心上了。
她頭大地保證道:「果真!不論他人是否比夫君俊美,是否比夫君年輕,我皆不入眼,我隻想與你一人在一起,也隻想同你一人親近。」
這樣的話,以容枝枝從前的臉皮,是不好意思輕易開口的,但如今她也是不同了,為了哄好男人,她什麼話都好意思說。
沈硯書俊美的臉上,總算是有了一絲笑意。
與容枝枝道:「祖母去世,夫人心情不佳,也莫要聽朝夕的鬼話,去尋什麼小倌。」
「若是當真想讓俊美男子,在夫人跟前表演,以娛夫人之心,為夫……也可以。」
說著,他俊美的臉有些泛紅,甚至忍不住尷尬地咳嗽了幾聲。
其實祖母去世,他又哪裡開心?
但越是這樣的時候,不越是應該守住自己的家庭,不能讓她被外頭的男人勾了去?否則他豈不是要一無所有?
容枝枝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感動,還是說他傻。
索性什麼都不說了,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嘴角:「休要再說這些了!天色不早了,我有些睏乏,勞煩夫君伺候我沐浴。」
被她這樣一哄,他心情總算平復:「遵命。」
洗漱完了。
容枝枝坐在床邊,整理著自己的長發,也與沈硯書說起了朝夕方才的要求,叫他讓鴻臚寺與昱國也提一提嫁妝的事兒。
沈硯書聽了,卻是沉默不語。
他覺得像是朝夕這樣,有錢了甚至想拐帶自己夫人的,一起去尋歡作樂的人,根本就不該有錢。
見他不出聲,容枝枝好笑地將他拉到自己跟前。
「夫君就當是幫我可好?我與你發誓,不管朝夕多有錢,我也不會同她一起去瞎胡鬧的。」
「夫君應當也明白,朝夕如今在齊國,也沒有旁的親人了。」
「她如何胡鬧,也是不會牽累他人,但我不一樣,我前腳若是進了小倌館,後腳容家其他姑娘,怕就都被我害了。」
「甚至不止是容家的姑娘,夫君沈家的族妹們,也會因此被人指指點點。」
沈硯書聽完,倒是瞧著她道:「如此說來,夫人並不是真的不想去,隻是因為不想連累其他女子罷了?」
容枝枝:「……我應當不是這個意思,不是,你怎麼還無理取鬧起來了?」
她從前是聽說,許多女子與郎君在一處的時候,脾氣上來了,便容易蠻不講理,無理取鬧……
怎麼他一個做郎君的,也這般了?
沈硯書:「哦?說我無理取鬧?夫人這是嫌棄我了?」
容枝枝:「沒……沒有!」
沈硯書:「那夫人是什麼意思?」
容枝枝麵皮微微抽搐了一下,這種有點頭大,話怎麼都說不清楚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沈硯書輕嘲一聲,接著道:「夫人說隻喜歡我,想來也就是嘴上說得好聽罷了,原來心裡還是惦記著外頭那些妖艷的公狐狸精。」
「眼下更是與我多解釋幾句,都不樂意了。」
「在夫人眼裡,想來夫人那些曾經對夫人並不怎麼樣的族人,還有沈家夫人連面都沒見過姑娘們,都比為夫重要。」
容枝枝臉都麻了:「你這是說到哪裡去了……」
沈硯書:「為夫說錯什麼了嗎?朝夕這般放肆,看在夫人的面子上,為夫沒有找她的麻煩,已是百般忍讓。」
「夫人竟然還要我幫她爭取嫁妝,這是叫為夫想法子幫別人綠我自己?」
「夫人若是厭倦為夫了,不如直說,倒也不必這般故意……」
容枝枝越聽越覺得額角的青筋突突地跳,在他說出更加離譜的話之前,她伸出手揪住了他的耳朵。
首輔大人的話噎住了:「!!!」
容枝枝的語氣不太好:「沈硯書!」
聽出她不高興了,方才還一大堆不滿的首輔大人,語氣有些弱勢起來:「怎麼了?」
容枝枝盯著他,語氣不佳地道:「叫你讓鴻臚寺寫信,給朝夕多爭取點嫁妝,這事兒你能辦嗎?」
沈硯書:「……能。」
他人瞧著是乖了不少,就是鳳眸中藏著幾分委屈。
容枝枝又道:「我說我隻喜歡你,不可能綠了你,這話你能相信嗎?」
看著她充滿威脅的眼神。
首輔大人麵皮又是一抽:「……能。」
他倒也是今日才知道,他這小嬌夫人,其實還挺兇的。
容枝枝語氣這才緩和幾分:「你我的日子,還能好好過嗎?」
沈硯書:「這自然是能。」
容枝枝揚眉:「還敢無理取鬧嗎?」
沈硯書認命地道:「……不敢了。」
容枝枝這才鬆開了他的耳朵,覺得這傢夥就是欠收拾,一直與自己強詞奪理,無理取鬧,沒事兒找事兒,揪一揪耳朵才算是老實了。
一貫在外頭生殺予奪,一個眼神都能嚇得許多手握大權的朝臣不敢說話的首輔大人,此刻小聲叫她:「夫人……」
容枝枝斜眼看過去,眼神帶著威懾力,彷彿是在警告,如果他再無理取鬧,她真的要生氣了。
委屈大狗小聲嘟囔:「夫人,別的人似為夫一般,說方才那些話,都是有人哄的。」
這是變著花樣控訴容枝枝不僅不哄他,還乾脆嚇唬他了。
容枝枝氣笑了:「我一開始沒哄?」
她自認為自己雖骨氣硬了一些,但個性其實算得上是溫柔賢淑的,能將她搞得跟個母老虎一般,揪男人的耳朵,也算他的本事。
沈硯書低聲道:「夫人一開始是哄了,但不能多哄兩句嗎?」
見容枝枝的眼神又不善了。
他自己老老實實地在床上躺下,用被子將自己裹好,委屈地道:「知道了,夫人耐心不佳,為夫作鬧需有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