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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箏簫誤:重生之錯惹清冷太傅

第115章 大人你發什麼瘋!

  

  紅口白牙的一句話答應出去,多少含著些衝動。

  祝箏回到祝府後便開始後悔了。

  但方惜辰從前幫她許多,她這份後悔也隻浮現了一瞬,到底沒好意思開口反水。

  方惜辰卻效率驚人,回了府就差禮使來遞了拜帖,定在初五上門。

  初五還有三天,祝箏心裡總覺得不太安穩,府門處一有點動靜都要出去看看。

  鳴翠問她在等什麼人嗎,祝箏沒答。

  府門外但凡過趟顯赫點的馬車,或是清俊點的身影,她就心裡一凜,草木皆兵。

  說草木皆兵其實並不準確,倒是有句詩和她心境類似。

  「相思一夜梅花發,枝到窗前疑是君。」

  可惜人家是純然的相思,而她算什麼,卻說不清楚了。

  方惜辰雖然定日子定的快,但最終目的卻是一個慢字。

  還是越慢越好。

  他生怕祝老夫人也是個急性子,一口答應下了,所以從頭就沒想瞞著沖喜一事。

  不僅沒瞞著,還大肆藉此由頭搞出不少說法。

  若是祝老夫人以此為由推諉,他正好拉扯幾回。

  若是不推諉,他也有準備。

  在方家的時候,方惜辰就反覆強調了好幾回,說好歹他也是第一回成親,又是因為沖喜明顯輕待了人家姑娘,這去議親也不好空手去,得好好準備一份厚禮,表現十足的誠意。

  方家府門出的兩個兒輩都在朝中為官,本是一樁體面事,可眼見著大的方守謙天天吃喝在牢裡,二的方惜辰天天提溜個破鸚鵡,兩個都比著不成家。

  方父方母早就盼紅了眼,所以才會痛快答應了給二叔沖喜這樣的荒唐事。

  此時一聽方二少的打算,贊道果然姻親使人改頭換面,立馬歡天喜地認可了。

  於是闔府上下全力出動,都卯足了勁給二少爺備這份厚禮。

  三天連軸轉後,直接把上門小禮的規格拉到了聘禮水準,金銀首飾布匹衣物塞滿了一車,敲鑼打鼓地歡送方惜辰,駕著火紅的馬車向祝府出發了。

  方府和祝府之間隔著座越興橋,要去就得打橋上過。

  橋邊停著一輛不起眼的青帷馬車。

  流風陪大人蹲守了一早上,見著提親的隊伍近了,伸長了脖子。

  「……這方家還挺重視,議親而已,八字還沒一撇呢,陣仗就拉這麼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娶親呢。」

  容衍坐在車裡,斂眉看著不遠處披紅戴花的高頭大馬,神情像是覆著一層寒冰。

  片刻後,他忽然道,「撞上去。」

  流風:「啊?」

  方惜辰被撞的人仰馬翻時,好半天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盛京的城道修的又寬又闊,越興橋又是個大橋,四架馬車並駕齊驅也不在話下,怎麼今日教他攤上了這樣的稀罕事。

  更倒黴的是,等方惜辰從側翻的馬車裡爬出來,肇事馬車已經遁的沒影了。

  鬧市中消失了一輛靈活敏捷的馬車影子,平平無奇的樣式。

  方惜辰隻能先幹吃了這個啞巴虧,指揮隨侍清點下禮盒,檢查檢查有無損失。

  還好除了馬車輪轂壞了,也沒什麼損失。

  除了方惜辰撞到了腦袋,也沒什麼人受傷。

  但馬車這一壞,吉時是妥妥耽擱了。

  方惜辰給祝府寫了封歉信,說明了原因,隻能再挑日子。

  然後便高高興興地打道回府了。

  高興不是因為方惜辰撞傻了,而是拋卻出師不利的黴頭,撞了車,倒正中他的下懷。

  他定初五的時候是怕祝箏反悔。

  結果在方守謙的耳提面命下,方惜辰被迫學了不少姻親的禮節,很快心如刀割地發現,這定親禮節雖繁冗,卻根本沒他想象中的那麼繁冗。

  況且闔府的反應熱情的不太對勁,最近都緊著這一個事,竄掇的那叫一個飛快,還真有三個月內成得了親的風險了。

  方惜辰像隻被趕上架子的鴨子,生怕真誆了祝箏,正想不出什麼好法子呢。

  這一撞車,一耽擱就少則十天,多則半月,很好的延緩了議親的進程。

  磨磨唧唧半月後,方惜辰再次大張旗鼓地出發了。

  然後他在橋頭口,又被撞了。

  這次那馬車還是像上次一樣逃了,他腦袋上又撞出個大包來。

  養了幾天傷,七日後再出發,又又被撞了。

  真邪了門了!

  此時方惜辰若還覺得是個意外,那就真是撞成了傻子了。

  他不記得得罪了什麼人,報官也不好使,鬱悶地提筆給祝箏寫了封信。

  信中詳細描述了他的邪門遭遇,以及讓祝箏也小心提防,他準備找那個給他二叔相看的算命瞎子再問問,看這個沖喜是不是逆天而行了。

  祝箏拿到這封信的時候,無言了好一陣。

  大約十日後,又到了方惜辰第四次重約的上門日子。

  在一次又一次的改日子裡,祝老夫人覺出這個方府的莫名,已經失去了熱情。

  越興橋頭處,順利溜出來的祝箏帶著幕籬,蹲在街角緊盯著過往馬車。

  不多時,果然見到了罪魁禍首。

  一輛她曾見過的青帷馬車出現在街口。

  祝箏對這些馬車和馬車的主人都熟悉的很,分得清哪些是用來公務出巡,哪些是專門做見不得人的事。

  不同於上回見時,這青帷馬車上釘了鋼釘,裹了一層厚厚的鐵皮。

  駕車的禦馬夫乍一看眼生,再一看身形卻又有點眼熟。

  在祝箏分神去想到底眼生還是眼熟的空當兒,這輛青帷馬車已經調了車頭,蓄足了勢頭朝著橋下沖了過去。

  祝箏一驚,立刻往那個方向跑,剛跑半程,就眼睜睜地看著它又把方惜辰的馬車給撞翻了。

  光天化日,真是無法無天了……

  顧不上去看方惜辰,祝箏簡直怒髮衝冠,拔腿就追那輛馬車。

  它逃走的路線熟練又快捷,祝箏在馬車後追了半條街,追的幕籬都丟了,眼看就要追不上的時候,那輛馬車似是發現有人追在後面,居然主動停了下來。

  祝箏上氣不接下氣,追上後,扶著馬車喘氣喘的冒了好一會兒金星。

  「四、四姑娘…….怎麼是你啊?」

  這一開口,祝箏就知道這大鬍子禦馬夫是誰了。

  流風臉上的鬍子從下頜直粘到了眼下,黑漆漆一張臉,配上他那塊頭,猛一看還真有點子兇神惡煞。

  怪不得方惜辰在信中說是被土匪撞了。

  祝箏心中氣急敗壞,很有氣勢地猛吸一口氣,一把撩開了車簾。

  然後她就被嗆住了,連帶著沒喘勻的氣,籲籲道,「大人…..呼……你……咳咳…….」

  拉車簾的氣勢頓時一鼓而竭。

  一杯溫茶隔著車門遞過來。

  容衍氣定神閑地坐在車裡,絲毫沒有剛撞過人的自覺,捏著一杯清茶,對祝箏示意。

  「上車。」

  還上車,他有沒有搞清楚,她不是來參加什麼請客喝茶的小聚,是來對他這個法外狂徒興師問罪的。

  不過興師問罪也得把氣喘勻了,祝箏搶過來茶杯,一口氣幹了。

  這小小的骨瓷茶杯中看不中用,不如茶碗喝的過癮,一杯到口不到肚,反而覺得更渴了。

  容衍似是看出了她沒喝夠,又給她倒了一杯。

  議親向來趕早,此時秋高氣爽,晨光熹微,正處在盛京最繁華的滄海大道上。

  來來往往的人流之中,這輛馬車停在一個不是路邊的路邊,兩個人隔著車門一個倒茶一個喝。

  沉默中散發著詭異的寧靜祥和。

  一連喝了好幾杯,祝箏終於緩了過來,接著方才的話尾叉腰道,「大人你發什麼瘋啊!」

  容衍捏著茶杯,擡眉看她,「不喝了?」

  祝箏已經找到了方才的狀態,氣結道,「大人!我在問你話呢。」

  容衍蹙眉,收起了茶杯,淡淡解釋了一句,「流風有分寸。」

  被猝然點名的流風擦了擦滿頭的汗,笑呵呵沖祝箏點頭。

  「啊……對對,我這幾日被大人送去馬場苦練過了,四姑娘放心,絕對隻撞車不撞人,看我剛才的勒馬轉向多熟練啊。」

  熟練個頭熟練!

  祝箏被這狼狽為奸還雲淡風輕的主僕二人氣得腦袋冒煙,「你們當兒戲呢?真的不怕鬧出人命嗎!」

  容衍:「你很擔心他?」

  祝箏:「廢話!」

  這鬼計劃沒讓容衍死心,倒是快死人了。

  方惜辰若是知道連著幾次撞翻他車的,是他們哥倆最崇拜的太傅大人,估計心能碎的比碎鏡塘還稀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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