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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出宮前夜,瘋批帝王後悔了

第243章 朕如你所願

  

  祁讓再進來時已經換上了龍袍,尊貴的明黃掩蓋了他徹夜未眠的疲憊,冷峻的臉上又恢復了帝王的威嚴,背在身後的手裡,握著一卷明黃的聖旨。

  他進門第一時間看向晚餘,見晚餘已經被沈長安扶起靠坐在床頭。

  大約是怕她坐不穩,用被子將她嚴嚴實實圍起來,又在她身側放了個靠枕。

  她整個人被枕頭被子包圍著,隻剩一張蒼白的小臉露在外面。

  那雙因消瘦而凹陷的眼睛顯得格外大,裡面水汽氤氳的,顯然是哭過了。

  祁讓想起孫良言說,晚餘在寶華殿上香時一滴淚都沒掉,心裡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

  她的心,隻是在他這裡死了。

  在沈長安那裡,卻永遠鮮活。

  自從知道她和沈長安徐清盞的關係之後,他就想著,有一天他們四個人同處一室,會是什麼樣的情形。

  今天,這幻想中的一幕終於實現,而自己這個皇帝,卻不是以勝利者的身份傲視那兩個人,反倒成了最多餘的一個。

  多可笑。

  多失敗。

  多荒唐。

  他攥著手中的聖旨,靜靜注視著這個令他束手無策的女人。

  明明是這樣嬌小柔弱的一個人,怎麼就把他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不得安生呢?

  他為什麼不能狠狠心殺了她?

  殺了她,一切困擾都將不復存在。

  殺了她,天下就太平了。

  可他捨不得。

  縱然她作天作地,在他心頭捅了一刀又一刀,他還是捨不得。

  她說他困住了她。

  其實,是她困住了他才對。

  晚餘迎著祁讓的目光,沒有動,也沒有開口。

  徐清盞隨後進來,搬了椅子請他落坐。

  祁讓沒有坐,站在床前和晚餘對視片刻,緩緩開口道:「朕可以放你自由,前提是你必須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來,你能接受嗎?」

  「能。」晚餘點點頭,沒有半分猶豫。

  祁讓的心抽痛了一下,面上波瀾不驚:「你既已答應,就好生將養身體,不可再做出任何損害自身的行為。

  朕會派專門的太醫為你安胎,玉竹玉琴仍舊貼身照顧你的飲食起居,但朕不會再讓她們限制你的活動範圍。

  即日起,你要全力護這孩子周全,如果孩子自身沒有問題卻沒能平安降生,不管是什麼原因,你都不能再出宮。

  聽明白了嗎?」

  這個條件實在苛刻,晚餘想著後宮那些算計人的手段,遲疑了一下,還是答應下來:「嬪妾明白了。」

  祁讓看看她,又看看沈長安,冷冷道:「還有最後一條,朕的女人,絕沒有另嫁他人的道理,將來你即便出了宮,也隻能一個人過,不得再嫁給任何人。」

  此言一出,除他之外的三個人都變了臉色。

  晚餘看了眼沈長安,隻覺心如刀絞。

  最終,她還是點頭說了聲「好」。

  沈長安的手在袖中攥緊又鬆開,始終一言未發。

  徐清盞以手掩唇,發出幾聲壓抑的咳喘。

  祁讓說完了自己的條件,轉而問晚餘:「你有什麼要求,也可以提出來。」

  晚餘說:「嬪妾隻有一個要求,希望皇上能夠對後宮妃嬪雨露均沾。」

  「……」

  祁讓驀地攥緊了拳頭,骨節在寂靜中發出咔吧一聲脆響。

  雨露均沾?

  他真是做夢也沒想到,這女人唯一的要求,居然是要他雨露均沾。

  她不喜歡他也就算了,竟然還要把他往外推。

  他為了她心皿都要熬幹了,她卻隻想著把他塞給別的女人。

  在她眼裡,他就是這麼廉價,可以隨意讓渡的嗎?

  他憤怒到了極點,兇腔裡像是燒了一團火,彎腰捏住了晚餘的下巴。

  「你說什麼?」他咬著牙,烏沉沉的瞳孔裡翻湧著壓抑不住的怒火,「江晚餘,你再說一遍!」

  「皇上!」沈長安和徐清盞同時叫出聲。

  「給朕閉嘴!」祁讓怒喝,幽深鳳眸逼視晚餘的眼睛,嗓音冷得像淬了冰,「江晚餘,你是不是以為朕的耐心永遠都用不完?」

  相對於他的憤怒,晚餘平靜得像一片雪花落在水面上,沒有激起半點漣漪:「皇上為何發怒,對於一個帝王來說,對後宮雨露均沾不是最基本的嗎?」

  「……」

  祁讓無言以對,又因為她的心平氣和而倍感憤怒。

  晚餘緩緩道:「後宮妃嬪哪個不想要皇上的寵愛,皇上雨露不均,便會引起後宮爭風吃醋。

  皇上想要嬪妾保全孩子,就不該對嬪妾生出獨寵的心思,這樣隻會讓嬪妾成為眾矢之的。」

  「是啊皇上,江美人的話不無道理。」徐清盞上前一步說道,「皇上想讓江美人平安產子,的確不能對她太過寵愛,否則後宮人人都恨她,人人都想殺了她,別說孩子,連她自己都性命堪憂。」

  祁讓焉能不知這個道理,但這話隨便換了旁人來講,他都可以當做是為他好,唯獨晚餘不行。

  旁人勸他,是為了讓他平衡後宮,開枝散葉,進而穩定朝堂,穩固江山。

  江晚餘勸他,就是單純的不喜歡他,想方設法躲避他。

  他能接受她心裡惦記著沈長安,但他接受不了她心裡一點點位置都不留給他。

  看著她蒼白憔悴又平靜無波的小臉,他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洩,最終,鬆開她的下巴,狠狠一拳砸在床柱上。

  「好,很好。」他嗓音低啞,帶著森然寒意,一字一字從牙縫擠出來,「既然你這麼大方,朕就如你所願,但願你不要後悔!」

  他將另一隻手裡攥著的聖旨扔在她面前,黑沉著臉拂袖而去。

  雨露均沾是吧?

  她當真以為他做不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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