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陽陽來到久聞其名的西山狗場。
這是龍三的養狗基地。
不過,他不是養狗賺錢,而是為了娛樂。
整個狗場,養的都是猛犬,其中赫然有幾隻藏獒,讓人不敢輕易接近。
剛進入狗場,一股臭氣沖鼻而來,差點把皮陽陽熏一個跟頭。
鐵牛倒是無所謂。
他從小在狼群中長大,好像對這種氣味免疫了。
龍三有些訕訕然說道:「皮先生,這地方太臭了,要不您去狗場休息室等著,我讓人把齊家父子帶過來?」
皮陽陽搖頭說道:「不用,我去看看他們現在是什麼樣子。」
龍三說道:「他們被關在狗籠子裡,就算他們沒中毒,沒受傷,也不可能跑得掉。」
說著話,皮陽陽跟著龍三來到一座大鐵籠前。
這鐵籠都是用加粗的螺紋鋼焊制,別說關藏獒,就算猛虎被關進去,也別想跑出來。
籠子中躺著幾個人,赫然就是齊家父子。
齊笑林、齊大寶和齊三寶躺在地上,睜著眼,驚恐的看著逐漸走進的皮陽陽和龍三,卻是一動也不能動。
而沒有中毒,但被砍斷一條腿,切掉第三條腿的齊二寶,聽到聲音,立即強忍身上劇痛,咬牙爬到鐵籠邊。
他雙手緊緊抓住籠子,想要站起。但他此時已經發燒,渾身酸軟無力,哪裡還能站起?
「救我……救我……隻要你們願意救我,我以後就是你們的狗,你們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
齊二寶恐懼的喊叫著。
求生是人之本能。
他傷的很重,卻越發的怕死。
龍三撇嘴,不屑的一笑,「做狗?你也得有資格!」
齊二寶趕緊說道:「除了齊家產業,我……我個人還轉移了一筆資金,有十個億。隻要你們願意救我,這十個億我交出來……」
此話一出,龍三和皮陽陽還沒覺得什麼,齊笑林、齊大寶和齊三寶頓時驚怒不已。
「齊二寶……你混蛋!」
齊笑林拼盡全力喊出幾個字,差點當場背過氣去。
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最信任的兒子,居然背著他藏了十個億!
要不是這次變故,隻怕他到死都不會知道,齊二寶居然還有這一手。
此時,他恨不得親手將齊二寶掐死!
「我混蛋?我要不早點為自己做打算,以後誰知道會是什麼樣子?」
齊二寶冷笑,理直氣壯的說道。
皮陽陽則輕聲一笑,玩味的說道:「混蛋點好,混蛋點,送去挖煤,我們就理所當然了。」
隨即,他讓鐵牛拿出一包來之前在藥店買來的草藥,說道:「龍爺,找人去煮一下,一碗水就夠了。」
龍三趕緊叫人過來,將草藥拿走。
「皮先生,他們身上的毒,真的能解?」
龍三有些驚疑的問道。
皮陽陽點了點頭,「能解。」
隨即,伸手在鼻子下扇了扇,轉頭看了一眼周圍幾隻狗籠子,說道:「這地方不錯。」
龍三趕緊說道:「這裡太臭了,還是去休息室吧。」
皮陽陽「嗯」了一聲,跟著他來到休息室。
王疤瘌正在休息室等著,見皮陽陽來了,他趕緊問道:「皮先生,您真的打算給他們解毒?」
皮陽陽說道:「不給他們解毒,他們怎麼給你挖煤?」
王疤瘌眼中閃過一抹怨恨與狠厲之色,沉聲說道:「要他們去挖煤也可以,但必須把他們的雙腿都打斷。」
皮陽陽淡然一笑,「那是你的事。今天晚上我就會安排飛機送你們去西南邊陲。你和那邊聯繫好,不要出什麼差錯。」
「出不了,我已經聯繫好了蛇頭,隨時可以過去。隻要過了邊境,就有我的直升機在等著……」
王疤瘌十分肯定的說道。
皮陽陽點了點頭,說道:「人交給你了,怎麼處理是你的事。不過,我覺得直接殺了,倒是便宜他們了。」
王疤瘌咬牙說道:「我不會殺他們。就按照您說的,讓他們給我挖煤!每挖一筐煤,可以給一個饅頭,挖不到就挨餓!」
皮陽陽笑了笑,「他們會努力的,畢竟這是他們祖傳的手藝。」
「還有,我去克欽邦後,會立即將我名下所有資產進行評估,以最快的速度全部轉贈給您。」
王疤瘌想了想,又說道,「您不要嫌棄,這些年,我已經開採了十幾座煤窯,總資產算起來,也有上百億了。要不是我要養一支武裝,隻會更多。」
皮陽陽見他說的懇切,便也沒有過多矯情,點頭說道:「盛情領了,但過戶沒有必要。你繼續留在那裡管理煤窯,以後等時機成熟,我會想辦法將你名下煤窯成立一個能源公司,併入我公司名下。」
王疤瘌舒了一口氣,說道:「好,那就按照皮先生說的辦。我先替您管著煤窯,等著您的公司早點來兼并。」
半個小時後,龍門弟子來報,說是湯藥熬制好了。
皮陽陽說道:「給他們三人每人一杯,他們身上的毒就沒事了。」
龍三不禁愕然說道:「那個西南毒王將他的毒藥吹的那麼神,您卻一碗草藥全解了,這……究竟是毒王吹牛,還是您的醫術太厲害?」
皮陽陽淡然說道:「萬物相生相剋,他的毒藥是厲害,但其實要解也不難。」
他說的輕鬆,但龍三當然知道不會這麼簡單。
隻是他沒有再多問,讓人去給齊笑林父子三人服藥。
「等他們身上的毒解除後,讓齊笑林給他家裡人寫一封信。信裡寫清楚,告訴他的家人,他父子四人,因為商戰失敗,無法繼續立足京城,即日起遠走他鄉。家人勿念,待他們東山再起之日,自然會返回……」
皮陽陽又仔細的交代了一句。
龍三不禁豎起拇指說道:「還是皮先生想得周全,這樣一來,齊家人就不會一直揪著趙家不放了。」
「光是這樣當然不行,有些該用的手段還是要用的。比如……警告……」
皮陽陽又淡然說了一句。
龍三點頭說道:「這個交給我就是,有我龍門在,齊家人不敢起什麼風浪。」
當晚,趙家在盛世皇朝飯店設宴,將皮陽陽、龍三、楚歌、周和旭等人請了去。
這也算是一次小小的慶功宴。
趙家這邊熱火朝天的在慶祝,齊家卻是一片混亂。
齊家的四個頂樑柱,在前往趙家後便神秘消失不見。
而且,趙家的護院打手,也一個都沒回來。
齊家人都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十分肯定,齊笑林父子已經出事了。
可是,齊家現在沒有主心骨,剩下的婦孺老幼,縱然再著急,也想不出任何辦法。
齊大寶的妻子多次派人去趙家打聽消息,可是,始終無法知道齊笑林等人究竟去了哪裡。
一家人正在著急的時候,齊天豪急匆匆的回來了。
雖然開始在醫院摔了一跤,痛的差點見了太奶,但他還是要呀堅持回到家裡。
他母親看到他那慘狀,趕緊上去扶住,一邊流淚一邊焦急的說道:「兒子,你怎麼回來了?你的腳……」
齊天豪忍著痛在沙發上半躺下,問道:「媽,爺爺和我爸呢?」
「他們……他……」
齊天豪的母親卞瓊囁囁了半天,也說不出所以然來。
「大哥,咱爺爺和大伯,還有三叔和我爸都沒回來,他們……不會出事了吧?」
齊二寶的兒子齊天傑著急的說道。
齊天豪眉頭一蹙,問道:「他們……一直沒有回來?那趙家那邊呢?有什麼動靜嗎?」
齊天傑說道:「趙家……現在正在開慶功宴……」
齊天豪的臉色驟然一變,咬牙說道:「他們在開慶功宴?這麼說,我爺爺和我爸他們……」
「不會的,不會的!你爺爺和你爸不可能出事。趙家不可能會把他們怎麼樣的……」
卞瓊嚇得臉色都白了,趕緊搖頭說道。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個聲音:「夫人、少爺,有人送來老爺子的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