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抱著嬰兒來到皮陽陽對面坐下,一臉焦急與悲傷的看著他,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囁囁說道:「神醫,一定要救救我孩子……」
皮陽陽扒拉開襁褓一角,看到小孩的手,心中微微一驚。
小孩的手,居然像是果凍一樣,幾乎是透明的。
手上的皿管,骨骼,都能清晰看到,確實十分詭異。
皮陽陽隻看了看嬰兒的手,便立即將打開的那一角給封上。
小孩裹的嚴嚴實實,隻留著一雙眼睛和鼻孔在外面。
皮陽陽蹙了蹙眉,沒有像開始看病人一樣,立即下針或者寫方子。
女人見皮陽陽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有點急了,起身跪了下去,哽咽說道:「神醫……神醫,一定要救救我孩子……」
一拓苟失看到皮陽陽蹙眉,嘴角撇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年輕人已經到了他面前,他低頭看了一眼,在年輕人的左腳大拇哥上,有一個紅腫的包,像是就要破了一般。
他心中不禁暗暗冷笑,皮陽陽也太不把他當醫生了!
就這樣的也敢叫上來,這不是擺明了要輸給他嗎?
年輕人滿頭大汗,眼巴巴的看著一拓苟失說道:「這一天比一天痛,都快不能走路了……」
一拓苟失斯條慢理的說道:「你這是毒瘡,我給你開服藥,你拿回去後,將其搗碎,配上香油調和,然後敷在毒瘡上,三日必好!」
一邊說著,一邊信心滿滿的開具藥方。
年輕人心中一喜,說道:「這麼簡單嗎?我可是看了好多醫院,又是吃藥又是敷藥,一點效果都沒有……」
一拓苟失毫不猶豫的說道:「那是他們沒有對症下藥……」
藥方已經開好,交給了年輕人。
年輕人接過藥方,來到杜回春、陳泰和、衛源三人面前。
杜回春一邊搖頭嘆息,一邊接過藥方,看了一眼,然後又看了看年輕人紅腫的腳趾,再次一聲嘆息。
「皮先生太大意了!怎麼選一個這麼簡單的病例來挑戰,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挖坑嗎?」
杜回春將藥方遞給陳泰和,有些失落的說道。
陳泰和、衛源兩人看過後,也是搖頭嘆息。
根據他們的診斷,一拓苟失所開的藥方,確實很對症。
也就是說,一拓苟失已經贏得了第二局。
「這藥方……能行嗎?」
年輕人眼巴巴的看著三個裁判,問道。
杜回春點了點頭,說道:「能行。」
年輕人高興不已,就要下去。
但剛走一步,皮陽陽便轉頭看了過來,開口說道:「你要不想死,就不要離開這裡!」
年輕人一驚,狐疑的看著皮陽陽,又看了看三位裁判,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杜回春驚疑的說道:「皮先生是說這位年輕人嗎?」
皮陽陽淡然說道:「當然是他!」
年輕人急了,趕緊說道:「我就是腳趾上長個毒瘡,怎麼還要命了?」
皮陽陽搖搖頭,「你要是信我的,就在那等著,我給這孩子看完再告訴你為什麼。」
杜回春雖然心中不解,但還是對年輕人說道:「你先等一下吧。看來皮先生有不同的看法,你不要急著離開。」
年輕人隻得在台上坐下,等著皮陽陽。
一拓苟失冷笑一聲說道:「危言聳聽!一個毒瘡而已,被你說的這麼嚴重,我看你是不想服輸,故意拖延時間!」
皮陽陽懶得理他,而是寫下一張方子,對杜回春說道:「麻煩你們把這些葯馬上準備好,並研磨成粉送來,然後用牛奶調製成糊糊狀。」
杜回春起身,接過皮陽陽手上的藥方,剛看了一眼就嚇了一跳,「銀龍鬚……魔紅草……」
這些藥材,都是十分罕見,也十分貴重。
照這張方子買下來,得大幾十萬,可不是一般的病人消費得起的。
「既然是挑戰,病人需要的藥材,肯定是免費的吧?」
皮陽陽看出了杜回春吃驚的樣子,便又說道。
杜回春隻得硬著頭皮說道:「那是當然的……我馬上把這些藥材調來……」
他直接給省城的幾家大藥房打電話,讓他們馬上將所需要的藥材送來現場。
這些葯,可不是任意一個藥房就能有的,一個藥房能有一樣,就相當不錯了。
杜回春身為省城醫學泰鬥,對每個大藥房中的藏品都十分清楚,所以他很快就把方子上的葯給調齊了。
現場一陣愕然,沒想到皮陽陽居然要現場配藥。
「這小孩究竟是什麼病,怎麼需要這麼多稀缺的藥材?」
杜回春在打完電話後,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皮陽陽說道:「他得的是玉肌症,億萬分之一的幾率,十分罕見。如果不馬上治療,他活不到五歲。」
現場所有懂醫術的人都愣住了,驚愕的看著皮陽陽。
杜回春的鬢角汗珠滾落,囁囁然再次問道:「什麼……什麼是玉肌症?」
「就是小孩先天發育畸形,生下來後,渾身透明,肌膚像果凍。如果見光,尤其在陽光下,他甚至都會融化。所以,不管什麼時候,他都必須待在完全黑暗的地方。」
皮陽陽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一拓苟失的眼底閃過一絲驚異之色。
說實話,他也是第一次聽說玉肌症這種病。
這對母子是他找來的,但他根本不知道什麼玉肌症,更不知道該怎麼治。
「那……能治好?」
杜回春吃驚的說道。
皮陽陽點了點頭,「當然能,隻要葯來了,他服用一次,就能完全恢復正常,以後再也不會複發……」
女人驚喜的說道:「謝謝……謝謝……謝謝你們,謝謝皮神醫……」
大家聽皮陽陽這麼說,更是好奇心爆發,都想要看看,皮陽陽是不是能一次就將這個怪症嬰兒給治好。
皮陽陽轉頭看向那個年輕人,說道:「你過來。」
年輕人來到皮陽陽面前,狐疑的問道:「我這腳趾毒瘡,真的要命嗎?」
皮陽陽低頭看著他那紅腫的腳趾,片刻後才說道:「還好你今天來了,要不然,明天你就得躺闆闆!」
「啊?」
年輕人嚇了一跳,一個踉蹌差點栽倒。
「哼,胡說八道!就算毒瘡再嚴重,也不過是截肢而已,怎麼可能要命?」
一拓苟失不服氣的站了起來,冷聲說道。
皮陽陽微微一笑,說道:「你管這叫毒瘡?」
「難道不是?」一拓苟失信心十足的說道。
皮陽陽輕輕搖頭,很堅定的說道:「當然不是。」
所有人都呆住了。
就算不懂醫術的人都能判斷出,這年輕人腳趾上長的就是毒瘡。
「這是紅線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