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清咬著唇。

　　她死死盯著霍厭離的方向：「厭離哥哥，你一定要逼我嗎！」

　　霍厭離顯然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我再給你三秒鐘的時間考慮，說，還是不說。」

　　趙清清緊緊咬著嘴唇，眼神閃動。

　　她很清楚，霍厭離恐怕是鐵了心，不肯放過她了。

　　但趙家如果徹底倒台，恐怕，她這輩子在監獄中，將會生不如死！

　　她絕對不能讓整個趙氏家族，徹底垮台！

　　霍厭離盯著她：「三。」

　　「二。」

　　「一。」

　　「我說！」趙清清咬著牙，迅速擡眼，她眼神恐慌地看向他，再次確認：「厭離哥哥，你保證，隻要我說了，你就不會對趙家動手嗎？」

　　霍厭離抿著唇，沒有回答。

　　趙清清的眼神閃動著：「厭離哥哥，隻要你答應我，不對趙家動手，我就說！」

　　霍厭離眉頭微皺：「說！」

　　他沒有正面回答趙清清的話。

　　但這個字，已經相當於變相默認了。

　　在得到這個答覆後，趙清清咬著牙，說下去：「好，我說！厭離哥哥，當年，你夫人去世，並不是難產！這件事跟——」

　　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

　　趙清清的眉頭忽然皺緊了，她的臉色也變得蒼白下來。

　　霍厭離皺眉，立刻給了一旁的工作人員一個眼神。

　　隨著幾名跟工作人員上前查看。

　　趙清清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了，她捂著肚子，額頭上已經迅速冒出了細密的冷汗：「疼......疼......」

　　「她可能是急性腸胃炎，快，送她去醫務室！」幾名工作人員已經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不再給霍厭離與嫌疑犯繼續交流了機會。

　　幾名工作人員，迅速架著趙清清的雙臂，將她送進了醫務室。

　　霍厭離的眉頭已經皺緊了，沒有猶豫，立刻跟了上去。

　　醫務室門口。

　　一名戴著口罩的醫護人員上前，將他攔住：「這位先生，不好意思，您現在不能隨意進入，請您尊重一下病人的隱私。」

　　霍厭離沉著臉：「她多久能恢復清醒。」

　　醫護人員沒有遲疑，回答：「病患已經昏厥過去了，具體多久醒來，我們也不清楚。」

　　霍厭離：「......」

　　看守所之外。

　　後車廂內。

　　霍厭離陰沉著臉，趙清清，剛才，到底想說什麼。

　　當年，虞音不是難產的事，他早就已經調查到了。

　　之前，他從未想過，虞音一個人，到底是怎麼逃過所有人的眼睛，順利從霍家逃走的。

　　現在看來。

　　當年的事，或許並不是那麼簡單。

　　霍厭離眼神陰沉著，目光盯著後視鏡的方向：「讓人盯著趙清清這邊，她一旦清醒過來，立刻給我彙報。」

　　許飛不敢猶豫，點點頭：「知道了先生。」

　　霍厭離沒再出聲，神色陰晴不定。

　　車廂內的溫度，也跟著降了幾個度。

　　許飛悄悄朝著霍厭離的方向看了一眼，實在沒有膽子問對方接下來去哪。

　　於是，車子就這麼在路邊停著。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霍厭離的手機，再次響了。

　　這次。

　　是老夫人打來的電話。

　　霍厭離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表情恢復平靜，然後，接聽了電話：「奶奶。」

　　「你小子，今天一早音音就出門了，你有沒有給音音帶份早餐過去？」霍老夫人的語氣中，帶著一點嗔怪：「自己的媳婦，自己不疼，難道，你要等著媳婦失望了跟你離婚，才想起來疼人嗎？」

　　霍厭離吐出一口氣：「知道了。」

　　霍老夫人：「對了，今天中午，你們小兩口就不用回來了，難道我出院，你們小兩口好好過一下二人生活，孩子就交給我帶吧。」

　　霍厭離笑了一下：「好，謝謝奶奶。」

　　掛斷電話。

　　霍厭離揉了揉眉心，再次給虞音撥了電話。

　　電話響了十幾秒後才接。

　　不過，霍厭離已經很滿足了，畢竟之前，他需要等待三十多秒的時間，才能聽到虞音接通電話的聲音。

　　虞音：「有事？」

　　霍厭離挑眉，他們兩個還真是有默契，連接電話時的語氣，都相差不多：「嗯，剛才奶奶打來電話，讓我問問你有沒有吃早餐。」

　　虞音瞥了一眼手錶的時間。

　　現在時間，是上午十點半了，早就已經過了吃早餐的時間了。

　　不過，既然是奶奶讓他打電話問的，她還是認認真真回答了：「喝了一杯牛奶，不餓。」

　　霍厭離：「中午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虞音：「......今天有點忙。」

　　霍厭離：「我有事問你。」

　　虞音：「......」

　　中午十二點半。

　　虞音抵達辦公樓下時，霍厭離早就已經等候多時了，他雙手抄進口袋，盯著她的方向：「想吃什麼。」

　　虞音神色很不自然，垂著眼皮，沒有跟霍厭離對視：「隨便。」

　　如果仔細看的話。

　　能夠看到，她的臉頰有微微紅暈，很淺。

　　沒客氣，她直接上了霍厭離的車。

　　隻是，跟之前不一樣，虞音上了副駕駛的位置，並沒有進入後車廂。

　　駕駛座的許飛都僵住了，不確定地朝著自家定投老闆看了一眼。

　　霍厭離抿唇：「今天我開車，你去後面坐著。」

　　許飛張大嘴巴：「啊？」

　　霍厭離盯著他：「需要我再說一遍？」

　　許飛：「哦......」

　　合上嘴巴，許飛默默下了車，將駕駛座的位置，讓給了霍厭離。

　　副駕駛座的虞音，握著手提包的手，不禁緊了緊，垂下眼皮，沒出聲。

　　隨著車子啟動。

　　車廂內的氣氛，也變得有些怪異。

　　尤其是後車廂內，戰戰兢兢坐著的許飛，他還是頭一次坐自家頂頭上司開的車。

　　虞音垂著眼皮：「你要跟我說什麼，直接說吧。」

　　霍厭離抿唇，餘光瞥向她：「剛才，我去見了趙清清。」

　　虞音：「嗯。」

　　霍厭離：「她提到，當年你難產的事。」

　　虞音依舊垂著眼皮，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她將話茬接了過來：「當年的事既然過去了，就別再提了吧。」

　　霍厭離的眼神暗下去：「這件事過不去，在事情徹底調查清楚前，我不想再有任何隱患。」

　　話音剛落。

　　後車廂內的許飛，忽然接到了消息，他默默將腦袋探出來，小心翼翼回答；「先生，趙清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