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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 他現在不是一個人

心癢難耐 秦棠張賀年 2396 2025-08-05 00:41

  

  這雨下得沒完沒了的,車輪碾過泥濘的路面留下的車轍印被雨水覆蓋,留下一個又一個坑坑窪窪的水坑,殘留車子行駛過的痕迹。

  大門在周靳聲的車子行駛進去後立刻關上。

  隔絕外界的一切,夜色深重,雨勢滂沱,城市光鮮亮麗的另一面是腐朽罪惡。

  周靳聲車子駛入廢棄的建築內,四周是裸露的水泥鋼筋主體,周遭一片漆黑,他打的遠光燈,目之所及的地方是廢棄的建築材料,除了周靳聲,他沒看到還有其他人在,他坐在車裡一個電話打給周宸,周宸很快接了。

  「到了?」周宸問的。

  周靳聲扶著方向盤,四處觀察:「嗯,江叔呢。」

  「老江當然在我這。」

  「放了江叔,我任由你處置。」

  「真有魄力,為了一個半截身體入棺材的老頭,你豁出去了,何止是癡情啊,是重情重義。」

  「別廢話,放了江叔,我人已經在你地盤上了。」

  周宸不疾不徐道:「你說放就放?」

  「周宸,我敢來,沒打算回去,不代表我沒有留後手。你爸是走了,別忘了,你還有個媽,還有老婆孩子,梁灣和周秉南人可是還在桉城。我有軟肋,你何嘗沒有?」

  周宸這段時間便是在幫梁灣和周秉南辦出國的事宜,但他自己是出不了,公司先後發生這麼多的事,他已經被盯上限制隨意出鏡,就是怕他跑掉,他的目標太大,還以為這次能把周靳聲弄死在金三角,毀屍滅跡,不讓他回來,他還是小瞧了周靳聲,疏忽大意,不,也有一點是家裡這位叔伯太貪心,想兩頭吃,什麼都要。

  周宸說:「周靳聲,藏了這麼久,如果不是安寧,你狐狸尾巴早就露出來了。我得感謝安寧,不然還發現不了你的真面目。」

  「藏這麼多年,是不是很辛苦,很壓抑,天天和殺父害母的仇人同住屋檐下,還得喊害死你父母的人做父親、母親,以及大哥,滋味好不好受?」

  周靳聲在葉準的車裡翻出一包煙,含在唇邊,點燃,緩解身上傷口帶來的陣痛,壓低聲音說:「說的對,過去的每一天,我時時刻刻都在想怎麼弄死你們一家子。」

  「很可惜,你因為安寧,一敗塗地,你沒機會了。」

  周靳聲啞聲說:「還沒到最後一刻,未必。」

  周宸笑了笑,「你但凡有證據,早就行動了,何必等到現在還沒有下文,周靳聲,別誆了,我還不了解你,有仇必報。」

  「隔空對話有什麼意思,周宸,當面聊,我都來了,你很慫?不敢出來?」

  「不用激將法,對我沒用,現在我手裡可是有人質的,想老江少遭點罪,少說幾句,老江一把年紀,又有老年癡獃,我看他都快連你都不認識了。」

  周靳聲在和周家攤牌那段時間一直想老江離開周家,找個地方給老江安享晚年,那陣子,他其實感覺到老江的力不從心,但老江態度堅決,不願意退下來,還要在周家當眼線。

  周宸毫不留情嘲笑道:「說真的,靳聲,你怎麼不找個年輕力壯的幫你在周家當眼線,找個一個老弱病殘,你知道老江還想做什麼不,他居然想在飯裡下藥毒死我們,但他忘了,他有老年癡獃,下完葯下一秒拿著葯站在原地,不知道幹什麼了。」

  扶方向盤的手背青筋暴起,根根分明,清晰可見。

  「這不,被當場抓包了,我還在他房間裡搜到一份遺囑,立遺囑的人是你,靳聲,真看不出來,你是真癡情,早就把遺囑立好,把財產給安寧,安寧知道你的用心良苦麼?」

  江叔應該是以為他在金三角出事回不來了,可他又將遺囑讓江叔轉交給程安寧,他萬一真回不來,也得保證程安寧以後生活無憂,不用為現實折腰。

  但江叔想的是他回不來便拉著周家一家子下地獄。

  江叔是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想做最後的掙紮。

  歸咎到底是他的計劃改變,引發後續所有連鎖反應,還是他小看了姓周一家子的歹毒手段,想想也是,當年能把他的父母逼死,三十多年後的今天,一樣故技重施。

  他的父母就是不夠心狠,沒他們壞,被他們害得慘死,連葬身的地方都沒有,忌日都不清楚,江叔說過他父母當年是逃到青市,在青市被周老爺子安排的人追到截停,葬身青市,至於那塊葬身之地,時過境遷,那地早就壘起高聳入雲的大廈,是城市繁華的地段。

  周靳聲緩緩突出一口煙霧來,「你要怎麼樣才能放了江叔,說吧,不用拐彎抹角。」

  周宸冷不丁笑,「好樣的。」

  說話間,周靳聲看到後視鏡裡駛進來一輛車子,車燈閃爍,停在他車子後面不遠處,手機那邊周宸說:「人給你,就看你能不能跑出那片廠區了。」

  周靳聲解開車門下車,看到那輛車門打開,有人拽著昏迷不醒的江叔下車,江叔像被丟垃圾一樣丟在地上,渾身都是皿,不滿大大小小的傷口,尤其是額頭還在流皿,拽著江叔那人說:「周大律師,人完好還給你了,周總的意思是你們今晚都別走了,可以葬在一塊。」

  那人似乎知道周靳聲身上帶傷,手裡亮出鋒利的傢夥,慢慢靠過來,他們一共三個人,身材魁梧挺拔,看出來是練家子,塊頭很大。

  周靳聲沒把他們放在眼裡,來到江叔身邊試了脈搏,還有一口氣,但人已經昏迷不醒了,他將江叔扛起放上車裡,甚至還繫上安全帶,喊了幾聲江叔,沒有反應,他說:「抱歉,江叔,讓您遭罪了。」

  江叔氣息微弱。

  周靳聲脫了外套蓋在江叔身上,拿出車裡的乾淨毛巾,纏在江叔受傷的地方止皿用,再三檢查後,他才關上車門,面對那幾個彪形大漢,他身上有傷,硬碰硬不是對手,但是沒辦法,碰不過也得碰,不然今晚走不了。

  他現在不是一個人,還有江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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