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靳聲眼神很黯。
程安寧兩隻手的手腕都被他擒住,男人的指腹力量強悍,她也沒想掙紮,乾脆上半身重量完全壓他身上,沙發夠寬敞柔軟,他抽掉背後的抱枕,另一隻手托住她的翹臀,往後一托,靠得更近。
「輪到你什麼?」
「你知道。」
臀後的手來到她後頸,周靳聲低頭吻過去,在他靠過來的時候,程安寧自覺閉上眼睛,全身心投入進去。
胖墩蹲在電視櫃旁的貓爬架舔毛,沙發上是熱情接吻的兩人,客廳裡響起曖昧的接吻聲,作為無辜的小貓咪,胖墩舔完毛鑽進被窩裡睡覺,沒有一點世俗的慾望。
程安寧的裙子被接撩到大腿,和柔軟細白的腰肢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男人粗壯緊實顯露經絡線條的手臂,單薄的裙子布料經不住折騰,很快變了形。
客廳的燈光明亮,晚風從敞開的落地窗吹進來。
周靳聲不再束縛她的手腕,鬆開手後,將她的頭髮係數攏到另一側,露出頸部和鎖骨,另一隻手解開她背後的暗扣,一側細細的肩帶盈盈滑落,垂在手臂,要脫不脫的,更加撩撥人。
程安寧無助攀著他的肩膀,同樣隔著襯衫,用力抓著他後肩的肌肉,昂貴的襯衫布料被抓出褶皺,他渾然不覺得,任由她發洩,肆虐。
程安寧餘光瞥到沒有關上的落地窗,理智尚存,用力攀住他的肩頭,媚眼如絲,「窗簾……拉上……會有人看見的。」
周靳聲摸出手機解鎖,飛快在屏幕上點了幾下,客廳的燈光瞬間熄滅,一切回歸黑暗,手掌拍了拍她的臀,「不怕,看不見了。」
「嗯。」程安寧到底沒那麼開放,喜歡玩極端的刺激,要是對面樓層的住戶看見,要社死了。
因為陷入黑暗,什麼都看不見,程安寧趴在他肩頭,吐氣如蘭,說:「周靳聲,你和溫聿風有過節嗎?」
「競爭關係。」
「我看他人畜無害的樣子,真的沒想到他的真面目……」
「人心隔肚皮。」周靳聲眼眸一暗,即便是親兄弟有朝一日為了利益,也會六親不認,翻臉無情。
他父親就是太相信親人了,被至親害死。
「那你呢?」
「你連我也不要信,我自己都不確定我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如果哪一天真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不要心軟,先下手為強,懂嗎?」
程安寧坐直身看他,「下午還在辦公室說什麼我是你太太,八字還沒一撇,你就給我打預防針,你對自己這麼沒信心?」
「男人不是什麼好東西,我不例外。」
「你真狠啊,連自己都罵。」程安寧低頭,和他額頭相抵,「以後的事誰說得準,但是眼下我很確定,我要的人是你。何況你下午可是說了,我是周靳聲的太太。」
「你突然說這麼一句,我有點驚訝,我又怕你說了這話後又突如其來翻臉,前後落差太大了。」
她有很大的心理陰影。
周靳聲輕吻她的唇瓣,「以後不會這樣了。」
客廳的光線昏暗,她看不見他臉上什麼表情。
程安寧用力抱住他肩膀,輕輕咬了一口他的耳朵,「這還差不多。」
周靳聲的手又來到她臀上,用力抓了把,「回房間還是這裡?」
程安寧哼哼一聲,「還沒洗澡。」
「好,先洗澡。」
程安寧瞥見落地窗的躺椅,說:「那把椅子怎麼還在?你沒丟掉?」
「怎麼了?」
「我以為你早就丟了。」
周靳聲手臂圈著她的腰身,另一隻手撐著沙發借力站起來,重量還是在右腿上,他已經習慣了,抱倒是抱得了,沒什麼問題,主要是走的問題,程安寧嚇了一跳,慌張說:「快放我下來。」
「別亂動,這樣還是能抱的,抱緊了。」
程安寧沒有把他當成殘疾看待,隻是稍微有點不方便而已,沒有特地要照顧他,他不需要特別照顧,被人區別對待,她儘可能以平常心對待。
直接來到浴室,周靳聲把人放在洗手台上,額頭微微滲出一層薄汗,捏了捏她的臉頰,說:「怎麼樣,還行吧。」
「還行,很可以。」
「一塊洗。」
周靳聲的眼神熱切,過分直白,絲毫不掩飾對她的佔有慾……
……
回到床上,程安寧累趴了,她纏上薄毯,趴在就睡,低谷一句:「周靳聲,你也早點睡,不要熬夜……」
周靳聲拍了拍她屁股,「好,你先睡,一會就來。」
然而程安寧睡著醒了,一看手機時間,淩晨三點左右,身邊位置還是空的,連胖墩都趴在床尾睡了,程安寧套上睡裙,光腳去了書房,不用看,人一定在書房。
書房不止亮著燈,還傳來陣陣咳嗽聲,冷氣從敞開的門縫瀉出,程安寧站在門口,百感交集,他很少生病,別說感冒發燒,尤其是這兩年,受的傷一次比一次嚴重,再魁梧、健康的身體也經不住這樣折騰。
程安寧何止心裡酸脹,眼眶也是酸脹,咳嗽的聲音越來越大,好像要把肺咳出來,她回過神抹掉眼角的濕潤,折去廚房隻找到一罐還沒開封的蜂蜜,查看日期後沒有過期,她倒上溫水,挖了一勺蜂蜜伴進杯子裡,淡黃色的液體在水裡逐漸融化,她嘗了下甜度,端去書房,敲了敲門,下一秒周靳聲的神隱響起,「進來。」
程安寧推開門,端著蜂蜜水放在他的桌上,「不是說不熬夜嗎,怎麼還沒睡。」
「還有點活,明天出差,回趟樺市,不能陪你了。」
「你先把水喝了,潤潤喉。」
周靳聲拿起來一口氣喝完,「你從哪找到的蜂蜜?」
「翻箱倒櫃找到的,還好還有一瓶蜂蜜,本來明天想你陪我去逛商場,添置點東西,冰箱什麼都沒有,晚上吃完飯的時候應該順便去逛一下的,給搞忘了。」
「等我從樺市回來陪你去逛逛。」
「好,對了,你什麼時候睡,困了。」
周靳聲拍了拍腿的位置,程安寧自覺走過來熟練坐下,扭了扭調整位置,餘光瞥到一旁他的錢夾子,她指著說:「我可以看看嗎?」
「隨便看。」
程安寧對他的錢夾很好奇,開玩笑說:「你錢夾會不會藏別人的照片?」
「什麼照片。」
「錢夾就是你們男人的秘。」
「你說這話我倒是想起來了,你的日記本呢?」周靳聲左手勾著她的腰身,免得她滑下去。
「日記本?什麼日記本,我不知道。」
程安寧裝傻。
周靳聲拉開一旁抽屜,拿出那本原本應該在她手裡的日記本,她吃了一驚,「怎麼在你這裡,不對……」
「熟悉嗎?」
「周靳聲,你——」
「這是原件,還給你的是我找人一步一復刻的。」
程安寧頭皮發麻,「這都要算計我!」
周靳聲溫柔笑著:「怕你丟了,特地留著原件,已經在我這裡了,我幫你保管。」
程安寧哼了一聲,「真是陰險,你就沒打算還給我。」
「當時想留作念想,不然一丁點念想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