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口袋裡小小的定位裝置掩藏夾縫中，用兔子玩偶蓋住後，拿手機拍了照片發給那人。

　　對面很快回復道：「可以。」

　　洪愈若無其事地退了出來。

　　「阿飛，我做得差不多了！你出來看看！」

　　阿飛做了些簡單的收尾工作，便報告了劉英華。劉英華領著顧助理仔細打量一遍：「您看，這效果還滿意嗎？」

　　顧助理裡裡外外檢查了一遍，見清洗乾淨，便沒有多想：「沒問題，款我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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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汐坐著顧淮景的車，不多時便到了實驗室。

　　下車後，寧汐一一給顧淮景介紹著實驗室的各個方面。

　　「我們實驗室主要研究的是呼吸道和消化道方面的抗癌藥物。這間是生化實驗室，這間是資料庫，這間藥物配比實驗室……」

　　走到藥物配比實驗室的時候，寧汐令人把新一批器材拿了上來。

　　屋內的紀雲序聽見響動看過去，一時有些欣喜：「小汐，你怎麼來了？」

　　寧汐道：「我帶合作方過來看看實驗項目進展。」

　　一旁的顧淮景眉心卻不由皺了起來。

　　小汐？叫得還真是親昵。

　　紀雲序對他同樣沒有好感，見來人是顧淮景，他的笑意淡了幾分。

　　「原來是顧先生。」

　　顧淮景冷冷淡淡的「嗯」了一聲。

　　寧汐打破僵局道：「雲序哥，這是新進的器械，你試試看。」

　　紀雲序對著她才有好臉色，溫和道：「好。你站遠一點。」

　　那神情，好像顧淮景根本不存在一般。

　　顧淮景微微眯起了眼睛。

　　紀雲序的動作行雲流水，很快將藥物切片取樣，再放進全新的小實驗玻璃罐裡，加入清水一道沸煮。

　　溫度已經達到了極限，甚至水都有些溢出來，一應器具都沒有發生任何反應。

　　紀雲序將火關掉，實事求是道：「這批材料沒有問題。」

　　寧汐高興道：「那就好，以後你們做實驗也更安全了。」

　　她看了眼手錶，正好到了紀雲序的下班時間，道：「雲序哥，我們去休息室聊吧。」

　　寧汐詢問了一些紀雲絮關於器械改進的意見，等於當場讓顧淮景改進。

　　紀雲絮象徵性提了幾個意見。

　　正說著，門口響起一陣輕快的敲門聲。

　　「紀學長，你在裡面嗎？」

　　「小雅？你進來吧。」紀雲序聽出了來人是誰。

　　開門的是一個綁著高馬尾的靚麗女孩兒，她手裡捧著一束花，原本笑盈盈的，但很快就愣住了。

　　屋裡怎麼還有其他人？

　　紀雲序像是看出她的疑惑，解釋道：「寧總帶著合作方來商量關於新一批器材的事。你不是回家了嗎，怎麼還在這？」

　　黃小雅眼底閃過一抹羞澀：「我……我有話要對你說。」

　　寧汐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起身就想告辭：「雲序哥，要不我先迴避……」

　　誰料紀雲絮直接道：「我和小雅隻是朋友，沒有什麼話是別人不能聽的。你們坐著吧。」

　　顧淮景眉心一挑，追求者都堵上門了，他倒是要看看紀雲序這回該怎麼解決。

　　黃小雅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麼說，頓了頓，咬咬牙決定豁出去了。

　　「紀學長，我也不怕別人笑話，這幾天相處下來，我很喜歡你。」黃小雅將自己的花遞出去，羞紅了一張臉，「請、請和我交往！」

　　寧汐尷尬地移開了眼睛。

　　屋內有片刻死寂般的沉默。

　　紀雲序微微嘆了口氣。

　　「小雅，抱歉，我沒辦法接受你的心意。」紀雲序看向她，「之前你可能對我有些誤會，那今天我就把話說得更清楚一些，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他知道自己這番話說得十分殘忍，但總比給她希望再讓她失望好得多。

　　黃小雅一下紅了眼眶，把包裝精緻的花束一把塞進他懷裡，隨後捂著臉奪門而出。

　　顧淮景：「……」

　　就這樣？

　　氣氛一時變得很是微妙，寧汐原本想說些什麼轉開話題，定睛一看，卻被那束花吸引了視線。

　　她才發現，那束花竟不是什麼鮮花，而是用絹布做的荷花，栩栩如生，跟真的一樣。

　　而紀雲序揣著這一捧荷花，別提有多相得益彰了。他的面部線條柔和，五官標緻而沒有過強的攻擊性，文人的書卷氣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緻。

　　寧汐不由眼前一亮。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寧汐道：「雲序哥，或許你想不想，當我的模特兒？」

　　紀雲序茫然道：「模特兒？」

　　顧淮景心中警鈴大作，輕咳了幾聲。

　　寧汐這才想起顧淮景還在這，簡單總結幾句後，把人送回了車上。

　　顧淮景眼看自己就沒理由留下來了，心中萬分不甘，忽然道：「寧汐！」

　　「還有什麼事？」

　　他沉吟片刻，道：「你上次給我的膏藥，我抹上去似乎化不開。」

　　寧汐果然停下了腳步：「怎麼可能？」

　　「我正好帶在車上了，你過來看看。」

　　顧淮景從車的抽屜裡取出小瓷瓶，舀出一點點來：「你看，這不是化不開麼？」

　　「這倒是我忘記提醒你了。」寧汐取出一丁點藥膏在掌心捂熱，給他演示道，「這款膏藥成分複雜，所以比一般膏體濃稠很多，要在掌心化個一分鐘再塗抹上去，十幾秒是遠遠不夠的。」

　　不遠處，紀雲序靜靜看著這一切。

　　顧淮景察覺到他的目光，兩人視線交鋒，碰出無聲的火花。

　　誰都不會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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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汐向紀雲序說明了自己的苦惱。

　　「這些天，我選了不知道多少人，沒有一個合心意的。隻有你，完全符合我們的品牌調性。」

　　寧汐有求，紀雲序自然不會拒絕。他失笑道，「隻是我沒做過模特，也許經驗不足。」

　　「沒關係，氣質遠遠比經驗重要。」寧汐拿出容青雲的話勸他，「你的搭檔是我，我也沒做過這個，我們一起學學。」

　　紀雲序看著她秀眉染上喜悅之色，不由彎了彎眼睛，溫聲道：「好。」

　　寧汐很快帶著紀雲序去了綉坊讓容青雲過目。

　　片刻之間，紀雲序已經被綉徒們團團圍了起來。

　　容青雲掃量一番後也是讚不絕口：「小汐呀，還得是你。這麼完美的模特都被你找到了，我老婆子老花眼都看迷糊了，也沒瞧見這麼俊秀的！」

　　寧汐笑道：「他也不是專業模特，是我們實驗室的高精尖人才。今天我發現他氣質好，就拉來做模特了，正是您教給我的道理。」

　　容青雲被她弄得樂不可支：「你比我這些徒弟們還懂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