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沂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腦子才會想出這麼智障的辦法,真是丟人丟到家裡去了。
林曉看著被狠狠關緊的門,心裡那一陣委屈的不甘一湧而來。
她不想出國,她想要股份!
洛姝她們沒回來之前洛震曾答應過她們把畢生所得都交給林沂他們。
也就是這兩年的事情。
現在好了,洛姝一來所有的計劃都打亂了。
林曉以為自己環遊世界回來後就順理成章接手,過著一畢業就成為人上人的生活。
她要是早點回來,洛姝現在連家門都進不來。
她給蘇聽打去電話說明了情況。
蘇聽什麼也沒講,掛了電話。
林曉的腦子還真是蠢,事情沒辦成就算了,還把她給暴露了。
這樣一來她就更加難辦事了!
林沂也是聰明,自從林曉在他面前提過蘇聽一嘴,就知道這個主意不可能會從自己這個榆木腦袋的妹妹腦子裡想出來。
蘇聽蘇年的事情過後,他們的名字從來沒有人敢提起,林曉竟然敢拿蘇聽和洛姝比,還真是不自量力。
林沂走出門後來到一樓。
聿戰正坐在沙發上打電話,見林沂下來他便掛了電話。
「給你們添麻煩了。」林沂一個頭兩個大。
聿戰沒有理會剛才的事情,林沂會解決這個問題,這多少跟股份的事情有關。
他也不想讓林沂為難,這個時候他確實挺難做的。
聿戰問:「我姐是不是懷上了?」
「你怎麼知道?」
「最近在看這方面的書。」他嘴角微微翹起。
林沂意味深長地點點頭,「情況還不是很穩定,隻有少數人知道,等時機成熟了再說。」
聿戰大概是猜到了。
「對了,最近有蘇聽的消息麼?」林沂問。
聿戰搖搖頭。
已經很久沒見過這個人了,甚至聽到這個名字都有些犯怵。
「談這個人做什麼?」
「小心提防這個人。」
林沂說的既然談起自然是有他的道理,隻是他在這個節骨眼上談起這個人,怕是和林曉有關。
聿戰猜出了些什麼。
林沂也沒有隱瞞,說吧:「林曉這些舉動大概是蘇聽教的。」
聽到這個確切的回答,聿戰心裡挺煩躁的,一股怒氣也油然而生。
*
翌日一早,聿戰先行離開了。
洛姝一夜好眠,她睡到日曬三竿,還是聿嫿打電話叫她起來的。
她現在摸通了聿家人的習慣,但凡晚上過了十二點睡覺的,第二天很有可能都是十二點才起床。
所以她沒起這麼早。
反倒是聿嫿起得早一些,她是被餓醒的。
昨晚兩人說好了一起到小院工作室裡去,去走走,散散心。
洛姝洗漱完出門的時候正巧碰上林曉打開門。
林曉看到洛姝的時候臉上一陣熱騰,她想起昨晚自己做的那些荒唐的事情。
但心裡仍有不甘。
15%的股份並不少眼看就要打水漂了。
她蹙著眉,硬著頭皮一起下樓。
洛姝並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兩人默契地都沒有打招呼。
餐廳裡。
「嫂嫂。」林曉笑著挨著聿嫿坐了下來。
林曉很喜歡這個嫂嫂,平時聿嫿有什麼都會帶她一份,她覺得她們跟親姐妹沒什麼兩樣,隻是她哥對她淡淡的。
聿嫿沒有刻意疏遠,畢竟面子也是要給一些的,平時該怎麼相處久怎麼相處,遇到什麼事情她也不會出面。
她並不是很喜歡林曉。
畢竟嫁到人家家裡,不能把關係搞得太僵,非必要不會撕破臉。
「曉曉。」聿嫿打了個招呼,又朝她身後走過來的洛姝招了招手,「姝兒,這邊。」
她身邊的位置是留個洛姝的,林曉尷尬地走到另一邊坐下。
她是有點醋意的,平時她這個嫂嫂在家裡對她還是挺不錯的,現在感覺自己的蛋糕好像被別人搶走了一般。
洛姝笑笑,「嫿兒姐。」
她坐了下來,桌面上已經放著一杯晾著的甜牛奶和蟹黃包了。
聿嫿悄悄在洛姝耳邊說道:「上次讓你做的那套衣裳估計穿不了了,你做了麼?如果沒做的話先不做了。」
洛姝聽完,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目光移到她腹下,她隱約猜到什麼,但見她這般小心翼翼便沒問出口,點頭應和了一聲。
聿嫿喜歡跟聰明人溝通,不再明說。
吃過早餐,洛姝開車載著聿嫿來到小院。
「早!」章芯正在院子裡澆花,一旁是一個前幾天剛請來的阿姨,正在打掃衛生。
「早。」洛姝挽著聿嫿走了進去。
「早。」聿嫿看了看一旁的阿姨,覺得有些眼熟,但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洛姝早上一直很忙,聿嫿則在院子裡悠哉悠哉自給自足。
後院的二樓工作室裡,洛姝和俞於正在對定製的晚禮服細節進行商討,兩人的默契越來越契合,相比剛開始時順手多了。
「六月初我得休息幾天。」俞於突然開口。
洛姝覺得奇怪,俞於這個人三百六十六天每天都隻知道設計,休息對她來說還真是稀奇。
「是遇到什麼事了麼?」她問。
「我媽三婚。」俞於淡淡笑笑,「那男的比我媽還小7歲。」
洛姝不做評價,她知道俞母生得妖艷,身材保養得也好,臉上的膠原蛋白是用錢砸上去的,和小奶狗在一起沒什麼稀奇。
「所以你要去參加婚禮?」
「她二婚的時候我沒去,三婚想去看看。」
「也好,其實我挺羨慕阿姨的,及時行樂,管他後來是什麼樣的呢,現下快樂就好了,你也想開一點。」
洛姝讓她想開的事情不是俞母的事,而是俞於本身的問題。
洛姝知道俞於是有些喜歡沈言的,隻是害怕罷了。
及時行樂。
俞於琢磨她這句話,笑笑。
及時行樂這四個字俞母也曾對她說過。
俞母嫁給俞於父親的時候受盡了苦頭,陪他白手起家,卻喜歡上了別人,和平離婚的時候她甚至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流。
第二年直接拿著從俞父那裡分來的財產包養小白臉,投資股票,賺得盆滿鍋滿,第三年就結了婚,後來不到半年又離了。
現在又要結婚了。
俞母說,和她父親在一起的十年是這輩子她難以啟齒的悲慘世界,離開了他整片天空都是晴朗的。
及時行樂是對自己最大的交代。
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時時刻刻都沒有委屈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