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我喂你
「我不!」寧心同他一般倔強,死死的抱著他,說什麼也不肯鬆開,「我們是夫妻!我幫你!」
那湯的解藥,是女人。
寧心並不介意,隻要能救他……
然而,權赫卻始終不要她靠近,「不……」
「為什麼?」寧心僵在原地,不明白他為什麼拒絕。
「這對你……不公平!」權赫用盡最後一分力,緋紅的雙眼看向她,「聽我的,你出去……別管我!」
寧心獃獃的看著他,眼淚落下的更急,「可是我不介意!」
「我介意!」權赫打斷她的話,用力的推開她,「走啊!」
他怎麼能……因為一碗湯,那樣對她?
不,他絕不能!
寧心跌坐在身後,眼淚都來不及擦乾,又說,「你會死嗎?」
她知道他的倔強,可是她也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他有生命危險!
「不會!」權赫答了一聲之後便轉過身,再不看她一眼……
本就對她情根深種,此刻又被藥物所影響,他隻差一步,就要朝她撲去!
「快走!」他的嗓音也和方才有了明顯的不同。
寧心抹了把眼淚,這才起身,一步三回頭的走到了門口。
關上門的那一刻,她的心痛的快要無法呼吸了……
很快,她就聽到屋內傳來一陣東西掉落的響聲,好像還混合著權赫的低吼聲!
寧心迅速回過神來,「權赫!」
她立刻伸手去拉門把手,想要進去看看他怎麼樣了,可下一秒卻聽到門內傳來「咔噠!」一聲,他竟然將門反鎖了!
寧心猝不及防,伸手用力的拍打著房門,「權赫!你把門打開!你讓我幫你吧,你這樣下去,真的會死的……」
不管她在門外說些什麼,屋內都始終沒有再傳出半點響動。
權赫背靠著門,下顎的線條綳的死緊!
身體裡的某種慾望正叫囂著翻騰著,他卻不再讓自己發出任何一點的聲音!
因為這樣,門外的寧心會擔心……
隻要他咬緊牙關,總會撐過去的!
這麼多年,他不都是這樣走過來的嗎?
這一次,也一定可以!
門外。
寧心等了很久都沒有再聽到聲音,她的額頭抵在門上,眼淚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般,根本止不住……
「權赫,你怎麼樣了……我真的很擔心你……」
她的每一聲輕喃,聽在權赫的耳中,都好似莫大的鼓勵!
他突然覺得,腰間的傷口也沒那麼痛了。
隻要有她陪伴在身邊,再多的傷痛,又算得了什麼呢?
即便是這條命不要了,他也絕不會眨一下眼!
寧心不知道門內的具體情況,卻也不敢離開,就這樣一直守在門口……
整整一夜,她都未曾離開。
直到天亮了,她終於累的打了個盹兒。
眯了這麼片刻,頭頂忽然傳來一陣開鎖的聲音……
「咔噠!」
那麼的清脆,一下子喚醒了寧心!
她還沒完全清醒,就感覺到後背的門被拉動了……
震驚的擡眸看去,就見權赫那張熟悉的俊臉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儘管他此刻看上去是那般的狼狽,那般的虛弱,可那雙鳳眸卻是如此的清澈,再沒有了慾望,也不再泛紅……
寧心驚喜的起身撲進了他的懷中,「你沒事了!」
權赫被她撞擊的慣性晃的差點沒站穩,後背靠在了牆上才勉強穩住身形……
即便如此,他還在極力的護著她,不想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嗯。」他低沉沙啞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沒事了。」
寧心欣喜的閉了眼,淚水滑進他的頸項……
這麼一瞬,她感覺自己距離他的心,好近好近……
幫著權赫洗了澡,給他換好衣服,寧心看著眼前重新恢復清爽淡定的男人,終於長舒了一口氣,又帶著他回到了床上躺下。
「昨晚肯定很難熬,今天別出去了,就在家休息吧……我陪著你,再睡一覺?」寧心摸摸他的側臉,枕在了他的胳膊上。
權赫由她安排著,本也已經精疲力盡了,根本沒力氣再出去。
但……
兩人剛剛閉眼沒一會兒,傭人就來敲門了。
「少爺,少夫人,該吃早餐了……」
寧心一下子驚醒了。
「差點忘了,你累了一夜,肯定是餓了吧?」她說著便起了身,又張羅著讓傭人把早餐送到房間裡來。
權赫正要伸手去拿勺子,卻被寧心一把搶先,「我來喂你吧。」
看著他如此虛弱的樣子,寧心哪裡還捨得讓他自己動手?
傭人們不明所以,見狀都偷偷的笑了起來。
不過她們都很有眼力見,笑完就都退了出去。
待她們都走後,權赫才無奈的勾了唇,作勢要從她的手中拿回勺子,「我還沒有那麼虛弱。」
「不行!」寧心執拗,怎麼也不可能讓他自己動手,「我喂你!」
說著,就舀了一勺熱粥到嘴邊吹了吹,才喂到他的嘴邊,「啊……」示意他張嘴。
權赫黑眸微深,終於沒有再拒絕,聽話的張了嘴。
寧心小心翼翼的餵給他一勺,「燙嗎?」
權赫搖頭。
「燙你跟我說。」寧心說著,又給他夾菜。
她似乎熱衷於喂他吃東西,好像這樣做也算是能幫他分擔一些似的……
昨晚那一夜,她無法想象,他究竟是如何度過的。
但既然熬過來了,理當得到獎勵!
權赫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她,隻要是她餵過來的東西,他通通都吃了。
等寧心不經意的一個擡眸,才發現他一直在看著自己,不免有些詫異,「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下意識的以為自己臉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她趕緊摸了摸。
權赫沒回答,而是微笑著傾身,在她粉嫩的唇上輕啄了一下……
寧心愣住,獃獃的看他。
好半晌才紅著臉笑了起來,「你……你幹嘛……」
說著,又低頭去看碗中吃了大半的粥,腦子裡一陣恍惚。
下一秒,一隻溫熱的大掌便托舉住了她的下巴。
她不明所以的擡眸朝著看他,卻對上了一雙純黑的瞳眸。
「寧心,你昨晚守了我一夜,為什麼?」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