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秀一臉痛惜地嘆道:「這麼好的料子,給孩子做鬥蓬太浪費了!」
風細笑道:「女孩子家,就該穿的精緻。給蘭姐兒怎麼著都不浪費,蘭姐兒會幫姨姨照顧軒軒弟弟對不對?」
蘭姐兒拍著兇口說:「我會好好照顧弟弟,有好吃的留給弟弟,好玩的和弟弟一起玩。」
把幾人都逗笑了,怕拿回去大秀留著過年才給她穿,風細當場就給蘭姐兒披上:「真好看,再把姨姨送你的珠花戴上,就和觀音跟前的童女一樣呢!」
蘭姐兒害羞的臉都紅了,不斷用手玩著小球球,十分的開心。
送走大秀和蘭姐兒,小芝來了:「趙小將軍說不留飯,隻說些公務就走。」
風細便不在意,見奶娘正喂軒軒吃牛乳蒸蛋,便道:「少吃些,他這兩天臭臭又硬又幹,煮些山楂陳皮淮山水給他喝,再蒸個蘋果泥吃。」
軒軒不幹,指著蒸餃要吃,風細讓撤了茶點,對軒軒道:「一會就要吃晚飯了,點心不能多吃!」
很快軒軒吃完,風細便取過認字卡和數字卡,教他認些簡單的漢字和數字。奈何臭小子十分不耐凡,進度緩慢。
一直到小芝來請吃晚飯,暮雲平還沒過來。
晚上給軒軒講完睡前故事,他睡著後風細便翻看府尹送來的報告。直到小芝添了兩次炭,暮雲平才回房。
見風細還沒睡,略有責怪地道:「怎麼還不睡呢?當心凍著手腳了。」
風細聳聳肩:「午覺睡多了,再說,你沒回來,我睡不著。」
暮雲平輕嘆一聲摸摸她的臉,風細忙問:「可是有什麼事?」
「小事,崑崙那邊出了點小問題,我安排徐將軍去一趟。」
「是玉礦出了問題?」
「是人!上個月發現偷玉石的工人比往常多許多,查了大半個月才知道,是帝都那邊指使的。這指使的人位高權重,管事們做不了主,便送到我案前了。」
「誰?再位高權重,也該知道這玉石是皇上的,誰敢偷皇上的東西?」
「呵呵,所以說總有人犯蠢,自認為不過得罪咱倆而已。具體是信,還在查。」
兩人聊了一會,知曉玉石並沒丟多少,並且徐將軍過去會將防守變動加強。此事暮雲平也會詳細上報皇上,幕後之人,便由皇上去管了。風細便沒多問。
自從崑崙原玉石不能由良安來賺銀子,她對此就不那麼上心了。除了神廟和自強幫在當地做生意的事,她每月要看一下報告,別的就沒多管。
進了臘月,新年似乎就在眼前了,街上辦年貨的人摩肩接踵,挨山塞海一般。
風細站在閣樓上看了幾眼,不由嘆道:「良安已經有這麼多人了嗎?」
冰雨道:「許多商家在商貿節的時候囤了些西域貨,趁過年才拿出來賣。不少外地的大戶採買都來良安辦年貨。就為買些新奇玩意。」
風細詫異地看著她:「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因為藕粉作坊也是這麼乾的!我藏了一批鮮藕,現在三文一斤都有人買!」
風細豎起大拇指:「牛!一文三斤的東西,放幾個月你就舔著臉賣三文一斤,真牛!」
臘月中,哈拉河熱鬧起來,玩爬犁滑雪的,租爬犁的都要排隊了。賣熱奶茶的小販,一天能賣幾百杯出去。
軒軒穿著小小的冰刀鞋,和暮雲平在後花園滑行。軒軒玩的捨不得脫鞋,非要穿進屋來吃飯。
見風細要罵人,暮雲平趕緊先道:「這鞋子穿進屋就踩壞了,隻能在冰面上玩的。快換了,下午爹帶你去哈拉河玩爬犁,比這個還好玩哦!」
「真的嗎?」
「真的!快吃飯,睡了午覺就去。」
「娘也去!」
風細笑道:「娘不去,和你爹好好玩,等娘生了妹妹,咱們一家再一起去玩。」
中午軒軒的菜是沙鍋肉沫豆腐,這小子特別愛吃豆腐,以往還知道要呼呼涼一點再吃。
可這會心急出去玩,一口直接咬下,燙的又叫又跳的。
「慢點吃!還要睡午覺呢,急什麼。」
午睡一起來,臭小子就搭拉著虎頭鞋來找他爹,奶娘在後面喊道:「先穿好鞋,會摔的!」
暮雲平一把將人抱起來舉高高,給他穿好出門的衣裳。風細不放心道:「讓奶娘跟著同去,別玩太瘋了,孩子還小。」
冰雨忙道:「我也同去照顧小公子吧!」
暮雲平不在意地說:「行啊!冰雨和奶娘都去。」
風細卻似笑非笑地看著冰雨,怕暮雲平聽到,小聲對她道:「不許去作坊!看孩子得專心。」
冰雨發現意圖被識破,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反正離得近,我就進去看一眼他們偷懶了沒有。」
「不行!如果你不能全心全意的看軒軒,那就不要去,我讓小芝去。」風細神情凝重地說。
冰雨稍愣了一下,點頭道:「奴婢知道了!」風細還是第一次這麼重地跟她說話,在良安兩年舒適的日子,讓她差點忘了自己這個秘探,還是個奴婢啊!
那天下午,軒軒玩的非常開心,這孩子雖然成天都很開心,良安的寒冬小小的他一點也沒覺得不舒服。在他小小的腦海中,可能覺得所有的地方都是這樣吧!
隻是這一次卻是真的很開心,回來後用他那簡單的疊字,嘰嘰喳喳的說了許多。就像後世,父母帶孩子去了遊樂園一樣。
第二天聽奶娘說,他睡到半夜還在念叨:「狗狗快快!狗狗加油!」把大家都逗笑了。
可惜這天後,暮雲平就忙起來了。年前軍務多,常常忙到晚飯都沒回來吃。風細便不讓他帶軒軒去軍營,怕他忙起來照顧不周。
可她自己在家也忙,將軍府的瑣事不論,府尹和那些官吏,一天幾個上門請示各種問題。
就連玉匠所都來湊熱鬧,送了幾百張圖紙來:「城主您看,今年哈拉河的冰燈節雕哪些圖樣的好?」
風細隨意一翻:「怎麼比去年多了那麼多?」
「呵呵,去年人多擁擠,今年準備把冰燈街延長些,比去年多個兩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