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兩人呻吟著醒來的時候,剛巧圍幔全部拉開。一時幾百人都看到剛剛還被舞娘圍著的兩個貴公子,此刻一絲不掛的趴在地上。
並且那姿勢,懂的人都知道,兔兒爺專用啊!
一時舞娘的尖叫聲,圍觀群眾的鬨笑聲,和地上兩人不知所措的叫罵聲匯在一起。
班主很快反應過來,立即跑過去拿衣裳蓋住兩人,有些責怪又有些討好地道:「兩位爺就是來了興緻也別在這啊!讓小的給你們安排地方就是了!」
一句話,算是坐穩了這兩人兔兒爺的身份!很快,兩人的小廝沖了進來,斥責圍觀群眾快散快,不許亂傳否則定不輕饒之類。
地上的兩人仍是半迷糊狀態,小廝餵了清水之後才清醒過來,對視一眼,那怒火都快衝上天了。
就在這時,蒙面少年悄悄地打開了戲班子的大門,大叫道:「貴公子發怒了,大家快跑啊!小心被殺人滅口!」滿院子的人一聽,都慌忙跑出去,舞娘們跳的在角落瑟瑟發抖。
少年也隨著人群跑遠,七拐八拐,硬是繞了半天確定沒人跟蹤,才跑回到如意茶樓的後院。一拉蒙面,正是南方。此時風細和鐵人小虎正等著呢,忙問事情怎麼樣。
南方大口喝著茶道:「幾百雙眼睛看著的,很快就能傳遍帝都。法不責眾,梁家和李家想追究也難。隻好把怒火發到春喜班身上。」
鐵人道:「我這就給春喜班主送另外一半報酬。」
「今晚再去,並且親眼看著春喜班主上了海船再回來。」
風細冷靜道:「班主跟梁家有仇,並且咱們的計劃一直都是通信沒人露面,他應該不知道咱們的身份。鐵人在北區常行走,隻怕很容易被認出來。讓我去吧!」
南方道:「可以嗎?」
風細堅定地點點頭,又問:「還差多少銀子?」
「三千兩!已經給了兩千兩!」
「呵呵,想不到演一曲戲片酬還挺多。」
「也要看跟誰演!一下子得罪兩位貴公子,那可是掉腦袋的事,要不是班主跟梁家有仇,還真沒人願意!」而柳公子為了替妹妹出口氣,眼都不帶眨的舍了五千兩,也讓小虎佩服不已。
風細取過三千兩銀票,她沒等晚上,立即就往春喜班去。半路在成衣鋪,買了身女裝立即換上。再買了圍帽,一個妙齡女子便出現在街頭,仍誰見了也不會想到她是瀟灑的柳公子。
春喜班仍是一片混亂,那兩人雖然被家丁接走,卻派了人看守這裡。一些戲癮深的客人,為了看後續竟然沒走,圍著春喜班的院子鬧哄哄的。
風細看到班主正在跟那些家丁道歉,又安慰舞娘,左跑右跑忙碌的很。看準時機,她溜到後台,趁班主進來取東西的時候叫住他。
「班主,這是剩下的三千兩!我家主人要你立即就離開帝都。」
班主確認過銀票後,吐出一口惡氣道:「多謝貴主人替我報了世仇!今日之事,梁府算是在帝都沒好名聲了!」
風細揮手道:「我們不過是雙贏而已,敢問班主要怎麼脫身?」
班主笑道:「為安貴主人的心,我就當著姑娘的面走吧!」說完匆匆從箱中取出一個小包裹,然後示意風細跟上,隻見他推開一個角落的箱子,拉開地上的把手,一條地道就出現在眼見。
他跳了進去,示意風細跟上。風細右左一想一手悄悄握著匕首,也不怕他有詭計,提裙跳了進去。班主立即又伸手拖過箱子復原。
打開火摺子,在黑暗的地道中走了小半個時辰,待兩人從地道中出去,竟然就是碼頭旁邊的一間不走眼的房子。
跑出來清理了一下灰塵,班主指著外面道:「姑娘可以出去看看,這裡是何地?」
風細推門一看,一艘艘客船就泊在門外。班主笑道:「現在可以放心了吧!這帝都,若不是大仇沒報,我早就離開了!姑娘現在可以收起兇器了嗎?」
風細尷尬一笑,收起了匕首。班主又進屋,打水梳洗剃鬚,不一會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男子出現在風細眼前。剃了滿臉虎鬚,這個中年班主還有點帥!
他朝驚訝的風細拱手道:「我的船已經來了,就此別過!春喜班請貴主人不必擔心,保證不會留下任何痕迹!」
風細行禮道:「願班主一路順風!後會無期!」就這樣,把帝都兩個貴公子給整慘了的兩個主謀,消失在人海中,不留下一點痕迹!
當風細再換回男裝回到如意茶樓,聽聞到的第一個消息就是春喜班著火了。雖然沒人員傷亡,但戲樓燒成了灰燼。風細這才明白,班主後說的不留任何痕迹是什麼意思。全部燒成灰,自然就沒痕迹了。
「那戲班子的人怎麼辦?還有那些波斯舞娘?」
南方道:「已經被官府接手了,雖然梁府和李府非要吵著徹查春喜班,到底是何人誣陷兩人!可班主失蹤,舞娘和小羅嘍又問不出什麼,這案子根本沒法查!」
風細眼睛一轉道:「讓兄弟們傳開,就說春喜班主在戲樓燒死了。死因嘛,說籠統一些,比喻說是懼怕梁李兩家自盡。或者是這火失的蹊蹺,當時不是有兩家很多家丁在嗎。
呵呵,兩個貴公子到春喜班看波斯舞娘,結果來了興緻在後台一絲不掛。緊接著被上百人圍觀後,春喜班就失火了,並且班主還死了。這到底是殺人滅口呢,還是畏罪自殺,就由全帝都的百姓來定論吧!
這麼戲劇性的故事,不上個兩個月的頭條真是對不起人!剛巧這段時間帝都沒什麼大事,能供百姓茶餘飯後笑談。」
接下來風細和南方就等聽消息了,先是事情因春喜班失火鬧大,有禦史上本彈劾,說梁李兩家仗勢欺壓百姓。
皇上例行地問一下是怎麼回事,結果梁家公子和李家公子,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那等丟臉之事便傳遍朝堂。
梁李兩家不光被皇上斥責一頓,還罰奉一年。梁家本就是三等爵位,這次又做出這等丟臉之事,隻怕這爵位就傳不了幾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