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廢物
陸慎言並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隻是深深凝望著她,說:「你不問問我為什麼在這裡嗎?」
陳瑤低頭,「我不想知道。」
她此刻覺得心底亂亂的,不想和男人多說什麼。
她以為自己來了異國他鄉,能放下華國的一切,但沒想到離開華國,那種孤獨感讓她此刻見到這個男人,竟然有一些壓不住的欣喜。
所以她隻能用這樣的話,來掩飾自己真實的情感。
當然,她沒有錯過男人眼底一閃而過的失落。
「我要睡了。」
陳瑤慌亂地關上門,把男人關在門外,之後大氣都不敢喘。
靠著門站了一會,直到聽到外面離去的腳步聲,她才慢慢走回房間,這一夜,她睡得很不好。
翌日,陳瑤頂著熊貓眼出現在工作地,昨晚一起去清吧的同事小美精神飽滿地跟她打招呼,見她神色萎靡,她湊近問:「陳瑤,昨晚是不是跟帥哥一起去約會了。」
「沒有,你別瞎說。」陳瑤反駁道。
「我可看到了,一個長得特別帥特別有韻味的男人,請你喝了一杯,還給你唱歌和獻花了。」小美說。
「那是我認識的人。」陳瑤說。
「哇,他都追你到這裡來了啊,真是讓人感動。」小美不認識陸慎言,隻覺得男人長得很帥,她撞了撞陳瑤的胳膊,說:「那麼帥的男人追求你,在這浪漫的海島,你不留下點浪漫的回憶好可惜哦。」
「別胡說了,趕緊工作吧。」陳瑤說。
沒想到晚上,在工作的飯局上,陳瑤再次見到陸慎言。
不過陸慎言不是為她來的,是受到老朋友的邀請,和陳瑤不在一個包間。
陸慎言看到陳瑤,特意朝裡面看了一眼,看看都有誰,然後叮囑道:「別隨便喝別人遞來的酒。」
「哦。」陳瑤應了聲,便轉身進去。
陸慎言看著包間直皺眉。
隨即撥打了一個電話,把沈飛白罵得狗皿淋頭。
「我給你投資,不是讓你的員工去給甲方陪酒的,你要是不能當老闆就別當了,我找個靠譜的給你們沈家當老闆!」
陸慎言這話可謂是犀利極了。
沈飛白被罵得一頭霧水。
天地良心,他怎麼可能讓陳瑤去陪甲方喝酒,這祖宗他供著還來不及呢。
當即,他也不解釋,直接打電話過去問明情況。
在得知是此行的男主管發燒了,不能喝酒,才讓陳瑤頂上的。
沈飛白立馬把人給狠狠罵一頓。
「上次員工會議上,我就說了,我們公司的男同志首要保證公司女員工的安全,你安排誰不好,讓陳瑤一個女孩子去甲方的飯局,腦子抽抽了。」
罵完男主管後,沈飛白又給甲方打電話,好一頓陪不是。
甲方倒也是諒解,隻是掛了電話後意味深長地對陳瑤說:「陳小姐,你們老闆對你還真是上心,他說你身體不適應,讓你回去休息,別辜負了沈總的一番好意,回去吧。」
陳瑤知道甲方是誤會了,這神情肯定是以為她是老闆的小蜜什麼的了。
甲方都這麼說了,她再說留下也不合適,隻能尷尬地離場。
出來就撞到了守在拐角處抽煙的陸慎言,頓時她就明白了原委。
今天這個甲方是個得體的人,在飯局上也帶了老婆,並不是那種會揩油的甲方,所以陳瑤才放心過來的。
現在被陸慎言這麼一搞,一桌的同事怕是都以為她跟沈飛白有什麼曖昧關係。
有時候公司裡就是這樣,你解釋隻會越描越黑。
陳瑤看到陸慎言便有些生氣,「陸慎言你能不能不要幹預我工作的事,這樣會讓人感到很煩,知不知道!」
「我隻是怕你喝酒,對胃不好,我記得你之前不是有胃炎嗎?」
陳瑤愣了下,胃炎都好久之前的事了,沒想到這個男人還記著。
她咬了咬唇道,「我早就好了,現在不用過以前那種飢不飽腹的生活,胃也養好了,拜託你以後不要關注我了,行嗎?」
陸慎言知道自己隨意的一句話,勾起了陳瑤以往不好的回憶,但他本意不是這樣的,他是真的關心她。
這會她正在氣頭上,他多說一句都是越描越黑,讓她生氣。
所以他索性就不發言了。
陳瑤見他不說話,隻當他根本不聽,就更生氣了。
她瞪著一雙明亮的杏眸看向陸慎言,「你說,到底要怎麼樣才不來煩我?」
陸慎言更加不說話了,因為他根本做不到不煩她。
男人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一言不發,任由陳瑤對著他發脾氣。
這一幕,被出來吸煙的甲方給見到了。
他這才知道,原來這小姑娘的後台不是沈飛白,而是商界有名的「玉面閻羅」陸氏總裁陸慎言。
沒想到這麼大個總裁,被個小姑娘訓得畢恭畢敬的,男人頓時對這個看似柔弱的小姑娘另眼相看。
一回到房間,他就吩咐助理以後都要對這個叫陳瑤的小姑娘行方便,力求不要得罪她,畢竟她身後的男人行事作風太恐怖了。
走廊上,陳瑤見陸慎言一言不發,覺得沒意思,轉身就走。
剛走兩步,她突然手腕一緊,已經被男人拉回來,單手撐牆困住。
陸慎言低頭說:「我做不到,瑤瑤,你知道的,我是為你來的,我本來想不出現在你面前,就在幕後默默關注你的,但我做不到,我……」
男人情緒有些激動,又怕嚇到她,停頓了一秒,放緩了聲調,聲音暗啞道:「我控制不住自己。」
陳瑤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這樣,這樣毫無顧忌的吐露自己的心聲。
記憶裡,男人一直都是寡言內斂的形象,甚至還有點冷情。
沒想到他也會說出這樣的話。
陸慎言又道:「瑤瑤,你真的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我什麼都願意聽你的,你覺得我不好的地方我也願意改,我們再試一試好不好,你給我一個試用期,如果時間到了,你還說不行,我一定聽你的,少出現在你面前,行嗎?」
陸慎言沒有說不出現,而是少出現。
就像剛剛他說的,讓他的生活裡沒有她,他做不到,想都沒想過的事。
看著男人眼底的赤誠,陳瑤沉默了好一會。
說實話,陸慎言的改變,她都看到了,她不是沒有感觸,也覺得他跟以前真的不一樣了。
可她現在卻不敢再像之前一樣,把自己的一顆真心捧上去了。
這應該就是上一次受傷害之後,留下了後遺症。
她很害怕改變,因為改變就意味著成功和失敗各佔一半的機會,她生性敏感,對待工作可以不屈不撓,但在感情裡,敏感的人都很軟弱,接受不了再一次的失敗。
她隻想維持現狀,當一個情感裡的蝸牛,縮著身體在自己澆築的安全小屋子裡。
陳瑤慢慢擡頭看向男人,說:「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
陸慎言欣喜若狂,不等陳瑤把話說完,就把她抱起來轉了個圈。
陳瑤被他舉得很高,嚇得一把摟住他的脖子,低聲驚呼。
「放我下來。」
陸慎言聽話的把陳瑤放下來,她臉上溫度上升,說:「我話還沒有說完,我還有條件。」
「你說。」陸慎言被喜悅衝擊,此刻已經沒辦法思考,激動道:「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就算是要我的命,也可以。」
陳瑤心「砰」一下漏了一拍。
下意識排斥道:「你能不能不要說不吉利的話,我要你的命做什麼,真是……以後別說了。」
話語裡流露出的關心,讓陸慎言欣喜。
他溫聲道:「好,我不說。」
陳瑤說:「我的條件是,你三個月不許出現在我面前,一分一秒都不行,也不許讓人監視我,不許關注我。」
陸慎言愣住,怎麼也沒想到是這樣的條件。
三個月……
這麼長的時間不能出現在她面前,這跟要他的命有什麼區別?
而且他並沒有讓人監視她,隻是出於對她的安危的考慮。
見他發愣,陳瑤說:「你要是不願意,就當我沒說。」
說完她轉身又要走,陸慎言趕緊抓住她,說:「我沒說不願意,我……」
他猶豫了下,還是咬牙說出口,「我願意。」
他不想同意,但陳瑤並沒有給他第二個選擇。
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是三個月……
陳瑤深深看他一眼,說:「那好,如果你做到了,我就考慮給你一個機會。」
她說的是「考慮」,並不是一定。
陳瑤也跟他強調了,說:「我隻是說考慮,不是一定,你如果覺得不公平,可以不答應我……」
「我答應。」陸慎言迫不及待開口,說,「我答應你,隻要你願意考慮給我機會。」
他現在就像一個狂熱的賭徒,站在懸崖邊上,不管眼前遞來的是毒草還是蜜餞,他都隻能不顧一切先抓住。
不然他連一張入場券都拿不到。
陳瑤疑惑看他,「你確定?」
「我確定。」陸慎言無比堅定,他覺得陳瑤是在考驗他,他接受她的任何考驗。
「但你要答應我,如果我做到了,就一定要認真考慮,不求很多,隻求你偏向我一點點就好,可以嗎?」男人說。
陳瑤神色有些矛盾複雜,最後點點頭說:「好。」
陳瑤要回去了,陸慎言要送她一起走,那依依不捨的眼神,讓陳瑤皺眉。
陳瑤剛要開口說話,就被男人堵住了話頭。
「今天還沒過,賭約從明天開始。」男人道,「我今天要多看看你。」
到了酒店門前,陸慎言還是不想離開,他真的想多看看陳瑤,但又怕她反感,隻能依依不捨地離開。
陳瑤回到房間,從抽屜裡拿出了一份埃法大學的高級進修申請書。
一周前,她填了詳細的表格寄了出去。
而埃法大學的回復時間一般就是兩個月內,也就是說,等到三個月後,她已經身處國外的學校進修。
這就是為什麼她說的期限是三個月,而不是別的時間。
因為三個月,剛好夠她徹底從海城離開,等兩年進修結束,她回來也不會繼續在海城發展,這樣兩不相遇,相信他很快就會忘了她。
而她,應該也能忘記這段感情,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
其實這麼久來,她並不是沒有觸動,相反,她曾數次徘徊動搖,而且愈加強烈。
這個男人是她的初戀,也是她第一次愛上的人,她們之間還創造了無數的第一次……
她隻是一個普通人,沒辦法做到完全忘懷。
如果這個男人再來這麼幾次深情表白,她很怕自己會把持不住,既然猶豫不決,不如把一切交給時間,她相信時間會淡化很多東西,包括曾經以為刻骨銘心的感情……
後面一個月,陳瑤過得平平淡淡。
關於進修的事,陳瑤早前同部門主管說過了,也跟主管遞交了離職郵件,鑒於沈飛白是陸慎言好友的關係,她請求主管幫她保密,好在離職這種瑣事並不由老闆管,主管跟陳瑤關係不錯,就答應了下來。
因此陳瑤才有時間,好好準備自己的事,當然都是在完成工作之後了。
這期間,陸慎言果然如約定一般,沒有再來打擾她,也沒有再讓人暗地保護她。
但他不放心,還是關照了沈飛白,一定要關注員工的人身安全,加強防範。
沈飛白當然知道他想要說的人是誰,當即一口答應下來。
「你放心,我一定給你的小瑤瑤看得好好的。」
沒了陸慎言的總是出現,陳瑤日子過得平淡多了。
她除了工作就是回家,兩點一線的生活,平淡安逸,隻是每次看到樓下萬千燈火,她也會感到那麼一點孤獨,很奇怪,每次看到樓下停車的時候,她就會下意識地看過去,看看是不是那個男人。
之前,陸慎言多次停在樓下,手臂撐著車身,擡頭看她。
這一幕,給她留下深刻的印象,有時候深夜低迷的時候,她也會想要放縱自己,既然放不下,為什麼不能再試著相信這個男人一次?
但第二天清晨,她就會被陽光照得無比清醒,默默告誡自己:陳瑤,你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同時,她也慶幸自己跟男人做下的約定,這樣有助於兩人更快地走出來,特別是她。
又過了一些時日,陳瑤在工作的地方,竟然遇到了許久不見的宋臨。
算起來,她有快三個月沒見到這個男人了,此刻近看,發現宋臨完完全全變了。
男人全身上下,哪還有當初貧窮樸實的氣息,現在舉手投足間皆是精英範和貴族氣,彷彿生來就是個富二代。
宋臨算是把自己徹底從過去剝離出來,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上層精英人士了。
這樣的宋臨,讓她很陌生,像是從來沒有認識過。
陳瑤無意跟他碰面,特意撇開頭從不起眼的角落走過,但宋臨還是一眼就捕捉到了她。
男人跨步過去,幾步就把陳瑤的前路堵住。
「好久不見,瑤瑤。」
這一聲『瑤瑤』叫得陳瑤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陳瑤皺眉看他,並沒有開口說話。
宋臨對她的無禮行為,並不在意,反倒笑了笑說:「來這邊工作嗎?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飯?」
「沒有時間,宋總我很忙,請讓一讓。」陳瑤冷漠道。
宋臨在意她的冷淡,道:「瑤瑤,以我們的關係,有必要對我這麼冷淡嗎?」
「宋總,還請您慎言。」
陳瑤看著他,一字一句道:「首先,我們現在沒有任何關係,也沒有聯繫,而且你是已婚人士,還請你說話注意分寸,你對我的稱呼,很不合適。」
宋臨勾唇,「陳瑤,我就喜歡你這股勁勁的樣子,最近陸慎言是有新歡了嗎,都不找你了。」
陳瑤皺眉,「你怎麼知道?」
她跟陸慎言的約定,是兩人的事,這個男人怎麼會知道,陸慎言最近沒有找她?
宋臨說:「你也太小瞧我了,這點小事,我還是能辦到的。」
陳瑤不想跟他多說什麼了,冷冷道,「無論如何,這不關你事,還請讓路,我相信你也不想在這種人來人往的場合被人看到什麼不好的畫面吧。」
宋臨倒是讓開了,畢竟他現在身份不一樣了,一言一行都會引起別有用心的人的注目。
確實不太適合在這種場合,有什麼不好的傳言出現。
隻是離開前,他意味深長說一句:「陳瑤,你要知道,一旦陸慎言不要你了,在這個海城就沒有人能護得住你了。」
這話裡的深意,讓人毛骨悚然。
陳瑤沒想到宋臨這麼不要臉,心底愈發擔憂,想要加快出國的進程。
宋臨到了樓上的私人宴會現場,對方老闆像是知道他的喜好,不知道從哪找了一排的清純妹。
這些女孩的眼睛都神似之前那個死掉的柚子,看來是之前宋臨對那個柚子感興趣的事被挖出來了,這個老闆費了心思投其所好。
宋臨隨手摟上一個,說:「陳總這麼客氣做什麼?」
陳總見他願意上手,就知道自己求的事,已經成了一半了。
他當即笑眯眯地舉杯道:「宋總不嫌棄就好,我這心裡的大石頭就可以落地了……」
之前這個陳總曾經得罪過宋臨,那會宋臨是人人嘲諷的贅婿,陳總在一次酒後就跟著別人一併嘲笑了他,還故意把一杯酒潑在宋臨的身上找樂子。
誰也沒想到宋臨能翻身成如今這副樣子,他依附的付家徹底倒了,他倒是起來了。
成立了一家明天科技公司,做外貿單子,做得轟轟烈烈。
但大家心裡都明鏡似的,宋臨這開公司的錢,想必都是從付家身上扒來的,當初付家出事的時候,付家二老被各大資方追款東躲西藏,一次車禍,二老直接被撞成了植物人,雙雙進了醫院。
宋臨這是踩著付家二老這把老骨頭上位,行為雖然令人不恥,但人家成功了,就是厲害之處。
現在身份今非昔比了。
之前嘲笑他的人,都遭遇了瘋狂的報復,這個陳總也不例外,所以他今天特意攢這個局,為了跟宋臨求情,讓他放過他公司一碼。
見宋臨看上去心情不錯的樣子,陳總打開桌子上擺著的四個大箱子,裡面是滿滿的現金。
陳總討好道:「宋總,你看看……」
陳總話還沒說,宋臨就挑眉道:「什麼意思?」
陳總賠著笑臉道:「這些就當是今晚我給您請客了,您能不能跟國外那邊說說,讓我們的單子通融通融……」
「你們的單子又不是我卡的,陳總是不是找錯人了?」宋臨抽著煙,眯眼看著男人。
陳總心裡隻想罵娘,覺得他在裝逼。
「是這樣的,宋總,能不能勞駕您問一下,或許是下面的人有誤也說不定……」
「陳總是說,我手下的人不會辦事?」
宋臨面色一冷,把身邊的女人一推就站起來,說:「既然如此,陳總就更不必找我了,我連手下都駕馭不好,怎麼能幫你的忙?」
陳總連忙矮下半截身子,卑躬屈膝道:「宋總您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您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會這麼想啊,我真的走投無路了……」
陳總眼看著實在沒辦法了,乾脆就直接跪下了。
在存亡和面子之間,面子算個鳥啊。
宋臨見他跪下,勾唇道:「陳總你這樣,人家看到還以為我在欺負你呢……」
「怎麼會,這些小妞嘴嚴實得很,誰敢亂說我第一個撕爛她的嘴,我這是……累了,對的,我累了。」
陳總想了個說辭,既圓了宋臨的面子,又讓宋臨心底舒坦了。
之前找宋臨的那幾個人,可都被宋臨侮辱得不輕,與其等著被侮辱,不如自己主動一點,這樣還能挽救自己的企業。
陳總說:「宋總,我真的沒辦法了,您能不能幫幫小弟……」
陳總歲數都快能當宋臨的爸爸了,隻能在他面前自稱小弟。
宋臨很享受別人跪在他腳下的感覺,算這個陳總識相。
他舉起一杯酒,慢慢從陳總的頭上淋下,酒順著陳總的臉滴落在地上,陳總一動不敢動,連怨言都不敢有。
宋臨說:「陳總這酒都掉到地上了,是不是浪費了?」
他話裡有話的弦外之音被陳總聽出來了,陳總立馬知道他想要什麼了,當即張嘴接住宋臨倒下的酒,他張大嘴巴的樣子特別滑稽,特別像被人養的狗。
宋臨玩得開心了,酒杯一扔說:「還是陳總會玩,我很盡興。」
陳總這下知道穩了。
起碼他不用死得很難看了。
他見宋臨的興緻已經不在他身上,而是轉移到旁邊女人的身上後,識趣的退出房間。
等陳瑤結束工作,去電梯方向的時候,恰巧遇到醉醺醺出來的宋臨。
他衣衫不整,左擁右抱摟著兩個女孩,在電梯裡出來。
陳瑤不想再次撞上他,特意躲到開著的安全通道門後,不被他發現。
但這一躲,她也正好看見了兩個女孩的正臉,頓時愣住了。
那雙眼睛總覺得似曾相識,兩人的眼睛竟然都跟她有點像,想到宋臨可能隱藏的惡趣味,和他之前說的那威脅的話語,陳瑤更覺得反胃了。
沒想到他會變成一個如此噁心的人。
陳瑤想等著宋臨離開再出來,這時,宋臨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看到號碼,讓兩個女孩離開了,然後竟然走到安全通道裡面接電話。
陳瑤快嚇死了,連忙捂住嘴,好在安全通道的門開了半扇,她趕緊躲到後面。
宋臨進來並沒有發現陳瑤的身影,他按下免提接聽說:「什麼事?」
「先生,付小姐不配合吃藥。」
宋臨頓時火了,「你們是死人嗎,不能強制給她灌下去!」
「她一直在喊肚子疼,說我們是殺人犯,要謀害她肚子裡的孩子,躲在房間裡,把門抵住了。」
宋臨氣急,「要你們這廢物有什麼用,一個快死了的孕婦都搞不定,既然她想玩捉迷藏,那就給她點時間,等我回去跟她好好玩玩。」
說完,宋臨就掛了電話。
他面色怒氣沖沖,剛要離開,突然聞到一陣熟悉的香味。
那種若隱若現的淡香是陳瑤身上獨有的味道,他肯定不會聞錯,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宋臨狐疑地在樓道四處觀察,沒有人影,他把目光聚焦在那開著的半扇門後面。
隨後,他慢慢伸手,想要拉開那扇門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