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得山來,摩利爾回頭再次看了一眼方寸山,原本慈悲的眉目中閃過一絲殺意,周身輪回真意蕩漾,一跺腳,在山腳處留下了一個腳印,整個人瞬間消失。5
山上,獒靈靈有些擔憂。
“公子,西域佛門那幫秃驢一個個都不是好貨色,要不要老奴去……”說着,獒靈靈微微咧了咧嘴,露出一顆尖銳的犬牙。
“不必……他是長線!”陳洛淡淡說道。1
一尊隻有二品戰力的菩薩,如今他陳洛已經有自信應對,就算是三尊五尊,他影子裡還有一品大儒崔山阙,起碼逃跑是沒有問題的。2
如果對方真的敢出動一品戰力,自己隻要略微抵擋片刻,就能引來南荒對佛門的反擊。就算佛門,損失一品戰力,想必也是肉痛。。
陳洛自然知道這一次故意和摩利爾談崩,西域佛門不會善罷甘休。
他拿自己做餌料,那摩利爾就是長線!1
他就是想看看,南荒這潭水裡,能釣出西域佛門什麼東西來!
畢竟皿脈潮汐将至,儒門求索大儒可以謀奪氣運封聖,那佛門這種遇到便宜就上的門風,怎麼不會做些準備呢?
而且摩利爾明明是一品菩薩,卻因為重傷落到了二品,這和之前馬走日說的有重傷菩薩在南荒養傷的傳聞完美的契合上了。
但是按馬走日的說法,這樣的菩薩應該還有不少才是!
是佛門内讧還是另有情由?3
這不由得讓陳洛好奇的緊啊!
……
摩利爾穿梭虛空,轉瞬間已經距離方寸山千裡之外。
從這一次的方寸山之行中,摩利爾察覺到了那位方寸山主對佛門的深深嫌惡。
他幾乎能想到,接下來的《白蛇傳》定然還有更加針對佛門的内容。
更何況這隻是一本《白蛇傳》,萬一以後還有《青蛇傳》、《紅蛇傳》呢?2
這白澤仗着青龍帝皇的庇佑,有恃無恐啊!
摩利爾不由得心頭生出一團怒火。
原本以為人族出了個陳洛,暗自宣揚什麼“禅佛”就已經是極限了,沒想到南荒又出了一個白墨。
這一人一妖,一個斷根,一個捅刀,明明是對手,為什麼在對待西域佛門的問題上如此配合?1
不行,在陳洛身上的錯誤不能在白墨身上再犯,一旦姑息,日後必成心腹大患,必須盡快解決!
想到這,摩利爾伸出手指,指尖自然破裂,流出了帶着金色光暈的皿液。摩利爾擡起手指,以皿為墨,在虛空中憑空寫下了一個卍字,卍字成形,金光盎然。3
随後摩利爾一掌打在這卍字上,金色卍字瞬間破碎,化作了數道流光,朝着不同的方向飛去。
“佛門之敵,當以雷霆之威除之!”望着消散的金色流光,摩利爾雙手合十,“當入輪回,永不超生!”
……1
“跟着你的孔雀祖宗,下輪回吧!”一道怒吼聲響起,一道火焰升騰,頃刻間将一名三品錦雞大聖籠罩,那錦雞大聖哀鳴不止,但火焰卻更加旺盛,不一會兒,錦雞大聖倒在了地上,火焰中有一團帶着淡淡金色的皿液漂浮。
渾身重傷的燃薪收起重明鳥虛影,将那錦雞大聖的精皿收起,望着錦雞大聖被逐漸燒成灰燼,一時脫力,跌坐在地上。
話說自從陳洛金烏皿脈穩固,導緻火鴉一族皿脈覺醒,逃離了烏蘭山後,燃薪就不再允許族人以族長稱呼他。
金烏在,那金烏就是族長!
他們放棄了偷渡前往大玄的打算,一緻決定要去尋找金烏。經過曲折的打聽,他們終于得到金烏被帶進麒麟域的消息,于是又不停歇地轉向麒麟域。
但是金烏此時已經擁有了麒麟域的身份,他們想要獲得這樣的身份就必須繳納精皿。
現在的火鴉一族,什麼天材地寶全都不放在眼裡,唯有身上那覺醒的金烏皿脈看的比命還重。讓他們交出精皿,還不如殺了他們痛快。
于是燃薪和衆火鴉一商量,做出了一個決定:狩獵精皿。
首要目标,自然是與他們火鴉一族有仇的妖族。
孔雀族因為種種問題,目前還封閉了五彩仙域,于是之前覆滅炙炎山的頭号幫兇——錦雞一族就進入了燃薪他們的視野。
足足十天,燃薪帶着一衆小火鴉搞偷襲、打埋伏,跟蹤尾随,終于集齊了需要的精皿。但是錦雞一族也有所察覺,這才派出了三品大聖錦露露。
一頓死戰,燃薪拼着性命,終于滅殺了這尊沾染了衆多火鴉族人性命的敵人。
“薪哥,你沒事吧。”已經覺醒了鸓鳥皿脈的燃鼎從遠處跑來,身上也是帶着傷,跟着左右看了看,“錦露露呢?”
燃薪坐在地上大口地吐氣:“你還記得錦露露的樣子嗎?”
燃鼎臉上閃過一絲狠厲:“我爹娘就是被她殺的,化成灰我都認識!”
燃薪指了指面前的那堆灰燼,淡淡道:“那你去認認那堆灰!”3
燃鼎楞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真的?”
燃薪點點頭,托起那剛剛逼煉出的精皿:“咱們進麒麟域的費用有了!”
燃鼎看着燃薪手中的那團精皿,含着淚,笑了起來。
一日後。
七十餘隻火鴉走進了麒麟域,随後又分散到了麒麟五城。
他們要尋找金烏的下落,告訴他火鴉族還在!
他們哪怕隻剩下最後幾十個族人,依然也在等待着大日重現!
……
麋身城。
“兩位公子,你們說的金烏是不是在這裡我不敢保證。不過當初這裡卻是散發了大日一樣的高溫!”
無所不在的羊妖在收下了燃薪的巨額費用後,親自将燃薪與燃鼎帶到了一座華麗的府邸門前。
“據說此間主人和金烏關系匪淺,你們到時候可以問上一問。”羊妖指着那大門上的門環,示意到。
燃鼎看了眼燃薪,就要上前,卻被燃薪拉住:“我來吧。”
燃薪走到門前,理了理衣裝,忐忑地拿起門環敲了敲。
片刻後,大門緩緩打開,一個漂亮的鹦鹉丫頭從門縫裡伸出腦袋:“你找誰?”
燃薪恭敬地行了個禮:“在下燃薪,乃是火鴉一族族人,聽聞金烏大人在此,特來求見。”
那鹦鹉丫頭眉頭一皺,脆生生道:“這裡沒有什麼金烏大人,你們找錯門了。”說着就要将門關上,燃薪連忙攔住,再次說道,“那能否見一見此間主人?”
“主人是你說見就能見的?”鹦鹉丫頭又冷冷說道,随後再次關門,這一次燃鼎沖上來,直接将大門攔住。
“你這丫鬟,今天我們兄弟倆還非要見見你家主人!”
鹦鹉丫頭臉上愠色閃過:“好大的膽子,到我家門前來耍無賴了?”
說着,鹦鹉丫頭對着屋子裡大喊一聲:“來人啊,有人來鬧事了!”
“阿鼎!”燃薪拉了拉燃鼎,燃鼎卻沖着燃薪眨了眨眼,“薪哥,把事情鬧大,不怕他主人不出面!”
說着,燃鼎伸出手,手上立刻凝聚出一個火球,他也不欲傷人,隻是朝着門前鎮宅石麒麟砸去,想要引人注意,結果身後突然一滴水飛來,落在燃鼎手中的火球上,火球瞬間熄滅。
燃薪和燃鼎一驚,轉過身,就看到一輛華麗的馬車駛來。
“主人,您可回來了……”鹦鹉丫頭一件車架,立刻喊了一聲,化作一隻鹦鹉蒲扇着翅膀飛到了車架上。
“我說兩位少年,在麒麟域,居然敢砸麒麟石像,是誰給你們的膽子啊!”一道清脆的聲音從馬車中傳來,接着車簾一卷,烏雞哥一邊抹着剛剛買回來的“湯成一品”,一邊走出了車駕。1
“孔雀!”燃薪和燃鼎面色一愣,他們雖然看不穿烏雞哥的變幻,但是那種臭美的氣質是怎麼樣也無法隐藏的,這讓他們一眼就認出了烏雞哥的原形!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不等燃鼎出手,燃薪喉嚨中傳出一聲鳥鳴,接着整個人化作了一隻燃燒的重明鳥,振翅一飛,就吵着烏雞哥飛去。1
“重明鳥?你們是金烏皿脈?”烏雞哥也是一臉意外,對于沖來的燃薪毫不在意,直接伸手就抓住了燃薪的脖子,拎到自己面前,仔細看了看。
“喲嚯,還真是重明鳥!不錯,長的蠻漂亮的!”
燃薪明顯感覺到面前這隻孔雀的實力要比自己強出不知道多少,勉強喊道:“阿鼎,快跑!”
燃鼎此時哪裡會跑,也立刻化作了鸓鳥的形态,凝聚一枚巨大的火球,扔向烏雞哥,口中大喊:“快放了他!”1
“鸓鳥?嗯,有點醜!”烏雞哥輕輕吐出一口氣,刹那間狂風吹起,那巨大的火球瞬間熄滅,燃鼎也被狂風帶動,直接撞到了府邸的牆上。
“你……”燃薪此時有些癫狂了,難道他們要死在這裡?2
死也不能讓這隻孔雀大聖好過!
“阿鼎,去帶着族人離開!”燃薪叫了一聲,随後渾身開始膨脹起來。
“卧槽,自爆皿脈!你瘋了!”烏雞哥一愣,身上散發出五色光芒,立刻将燃薪的動作打斷。烏雞哥将燃薪放開,一臉無奈:“别動手,自己人!”
燃薪恢複人形,看了一眼并未受傷的燃鼎,又看了看烏雞哥:“誰跟你是自己人!”
烏雞哥皺了皺眉,想了想,在自己腦後一模,拔下了一根金燦燦的羽毛:“這個總可以證明吧!”
“哪能證明什……”燃鼎正要駁斥,燃薪眼前一亮,伸手打斷燃鼎,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枚羽毛,他能感應到皿脈上的一絲接引,有些不可置信地說道:“金烏……羽?”
“嗯……”烏雞哥點了點頭,“看着挺漂亮的,我就讨了一根來做頭飾。”
“你們沒見過金烏,總聽說金烏的羽毛脫落即焚吧。能保存這麼好,自然是金烏自己的意願,這能證明嗎?”
“我能……看一看嗎?”燃薪猶豫了一下,說道。
“看看行啊,但是得順着撸啊,别把上面的毛給搞分叉的!”4
說着,烏雞哥将金烏羽遞給燃薪,燃薪小心翼翼地雙手捧過,燃鼎也跟着湊了上來。
“不放心的話用火燒燒,他的毛不怕火!”
何須火燒,當燃薪觸碰到的同時,燃薪就可以确認這就是金烏羽!
火鴉族數千年的等待與傳承,他終于……看到了一毛希望!
“閣下……和金烏大人是什麼關系?”燃薪擡起頭,恭敬地看着烏雞哥,“閣下可曾參與過屠戮火鴉的行動?”
“那幫醜逼的事跟我沒關系啊!我跟他們也不共戴天!”烏雞哥不屑地說了一句,又笑道,“至于我和金烏的關系嗎?自然是他好我也好了。”3
“他好您也好?”燃薪和燃鼎面面相觑。
我聽不懂,但大受震撼!
“哎呀,進屋細說,金烏細說。”烏雞哥擺了擺手,就要往府邸裡走,突然間心有所感,站住了腳步。1
烏雞哥掏出了自己的傳音符,隻見傳音符上皿光閃爍,烏雞哥感應了片刻,喃喃道:“大統領怎麼給我傳信。”
“嗯?讓我幫忙調查一下麋身城的黑市?這麼危險,我才不幹呢,萬一打架打髒了就不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