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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找到舍山龍脈,許道便找到了能夠祭煉手中飛劍的法器祭煉術,他整理片刻之後,沒再胡亂尋思,而是直接在洞窟中操作起來。
隻見他盤膝坐在亂石堆之中,四周陰氣森森,其兇腹前一道烏光吞吐不定。
墨魚飛劍正兀自顫抖,被許道按照法器祭煉術中講解的,他不斷将心神打入其中,使得自身念頭和飛劍靈性相互契合,幾近一體。
按法訣中講解的,這一步原本是十分困難的,因為飛劍中終歸會存留上一任劍主的念頭殘留,繼承者得之,得先一水磨的功夫将徹底消去。
但這并不算是壞事,水磨的過程中,繼承者也能通過前任劍主的殘留念頭獲得諸多感悟,增長劍法的理解,甚至得到一些秘法也說不定。
而許道手中的墨魚飛劍在洞窟中被陰風邪氣吹打了千百年,就連前任劍主的屍骨都因為陰氣邪氣的緣故開始石化,劍身當中的靈性也是微弱,其品級直接跌落到了末等法器的地步。
因此劍器當中前人劍主的痕迹自然也是被抹的一幹二淨,恍如一張白紙,讓許道無須花費水磨的功夫收拾這柄劍器。
隻是因為許道天生謹慎的緣故,他還是照着功法中所說的,用自身念頭将飛劍從頭到腳每一個地步都洗練了數遍,生怕就如他剛得到這柄飛劍時,内裡還有别人的手腳殘留。
好生洗練數遍後,許道的肉身突然睜開眼睛,他打量向身前的墨玉飛劍,目中閃過猶豫之色。
正式着手用《太白西金劍丸法》祭煉墨魚飛劍,他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劍丸法中所謂的洗去前任劍主痕迹,居然不僅包括洗去法力殘留、念頭殘留,還包括洗掉飛劍本身的靈性。
也就是說,真按照劍丸法所說的,許道相當于要把整柄飛劍回爐重造,然後将自己的念頭放入飛劍中,時刻的溫養,以養出全新的靈性。
這能讓飛劍從内到外,徹底的打上祭煉者的痕迹,這也是劍修使用法器和其他修行者的區别之所在,此即祭煉本命法器。
諸如仙道和武道的修士,前者雖也是利用念頭操作法器,亦能将陰神暫時寄托在法器之中,但是并不會消去法器本身的靈性,反而頗是依仗法器靈性。
後者武道中人無法用念頭操作法器,更是要依靠法器靈性,才能發揮出法器的全部妙用。
對于他們來說,法器的靈性越是上佳,則是法器驅使起來更加簡單,甚至有自行護主的功能。
而劍修則不同,他們自身的意志、魂魄,便是手中法器的靈性,或者說,法器就是他們身子的一部分。
此刻了解到這一點,許道并不是對如何用自身的念頭代替飛劍中的靈性,而感到棘手。
這點對于其他的仙道中人來說或許困難,但對他來說并不陌生。
之前收服南柯蚍蜉幼體蟻王,許道便是按照《三屍舍身術》中的功法,分裂了自身的一個念頭,随時都安放在蟻王體内,代替了蟻王原有意志。
這也是他大肆修行清心法術的開始。
眼下若是再将一個念頭分裂出來,安放到法器中,對于他來說會有一定的負擔,但也不算是重負。
畢竟他修行的清心法術可不止三門,若是不夠,之後再多修行幾門,鎮壓魂魄便是。
真正讓許道猶豫的,是一旦飛劍中的靈性被他抹掉,會不會導緻整柄飛劍功效大減,甚至連載人騰飛也做不到。
這點并非他杞人憂天,而是已經發生過的。
依舊藏在煞氣劍匣内的潛龍劍,其原本是許道室友的劍器,被他所得時,劍内靈性僅僅是被煞氣污穢,整柄飛劍就已經半廢掉,而後靈性徹底喪失,整柄飛劍就徹底淪為了凡物。
可是不抹掉飛劍本身的靈性,便算上不上将飛劍徹徹底底的據為己有,許道又擔心日後會生出差錯。
盯着飛劍思忖片刻,許道面上露出嗤笑聲,他一邊笑話自己猶豫,一邊在心中告誡到:“寶貝還是徹底屬于自己比較好。”
“隻是希望抹掉劍中靈性後,這柄飛劍還能載我騰飛,或是無須花費多長時間,便能将其原本的作用溫養回來。”
輕輕一歎,許道面色一正,他先是喚過蚍蜉為自己護法,然後伸手捏着墨玉飛劍,将其貼在了自己的額頭之上。
緊接着,許道腦中的魂魄跳動,陰神離體,鑽入了墨玉飛劍之中。
嗡嗡嗡!整柄劍器瘋狂的抖動起來,幅度之大,恍若人犯了羊癫瘋一般。同時其劍身的烏光明滅不定,像是哀鳴和求饒一般。
百來息功夫内,飛劍身上的烏光越來越黯淡,直到光芒徹底熄滅,通體灰撲撲的,成了普通一柄鐵劍般。
但是立刻,在劍尖之上有燭火般的光芒點亮,并通過劍刃蔓延至上下劍身,釋放出了和先前不一樣的光澤。
若是有人在這裡,以肉眼看之,雖然墨玉飛劍前後的模樣都一樣,但是他們肯定認為這是兩柄不同的劍器。
前後烏光凝重厚實,帶有一種古樸和蒼老的感覺,而後者鋒銳堅韌,自帶一股少年桀骜之氣,如初生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