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七眸子裡露出思索,然後再看看小胖子周鵬那氣鼓鼓的眼神,擡起頭聽着外面的鳥叫,忽然心頭一動,看向了那空中飛鳥:“有了!”
先生照常講習完畢,虞七也不和這群小屁孩糾纏,而是直接走出周府,在外面買了一些布料,然後又在山中尋了一些樹枝,匆匆忙忙趕回家中。
“小子,這就是你的新家,看起來蠻不錯的”大廣道人不知何時站在虞七新家的大門口,看着其家門前的楹聯,手中拿着一隻葫蘆,不緊不慢的飲酒。
“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虞七看着那熟悉的人影,不由得一愣。
“憑借翼洲侯與西伯侯的關系,想要找到你的家門所在,實在是不難!”大廣道人一雙眼睛看着虞七:“不請我進去坐坐?”
“請吧”虞七不以為意,拿着一堆染料,走入院子内開始忙碌起來。
“我聽人說,你小子最近似乎遇見了什麼麻煩?”大廣道人一雙眸子靜靜的看着虞七。
“怎麼,你能替我解決了那麻煩?”虞七手中動作一頓。
“你若肯投靠西岐,投靠大公子,此事不難。隻消我和翼洲侯說一嘴,除了那府尊外,所有人都要灰飛煙滅!”大廣道人一雙眼睛看着虞七。
“那不必了,區區小事,豈敢勞煩西岐?”虞七嗤笑一聲,不緊不慢的拿出一套木匠的吃飯家夥,慢慢的雕琢起來。
手中毛筆,在染料中勾勾畫畫,不斷來回的勾勒,諸般顔料不斷調和,看起來和諧無比。
“當真不需要?”大廣道人很認真的問了一句。
虞七笑而不語。
“你為何如此敵視西岐?當年大公子還年幼,在郦水河畔的傲氣,純屬不懂事。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如今曆經三年,大公子已經改過,你應該給他個機會!不管你答應或者不答應,輔佐西岐、輔佐紫薇,都是你的宿命,你無法掙脫。”大廣道人輕輕一笑。
“哦?”虞七聞言不置可否,眸子裡露出一抹嘲笑。
“上次那地乳,你還剩下多少?老道士我願意用金銀贖回來。眼下對你來說,最需要的是金銀,而非那用不到的地乳”大廣道人面色熱切的看着虞七。
“都已經被我用完了,我見那液體不錯,用來泡身體更是細嫩肌膚,所以就全用了!”虞七輕輕一笑。
“别鬧!”大廣道人面色有些不自然。
“喏,葫蘆還你!”虞七自袖子裡扯出一隻葫蘆,随手扔給了大廣道人。
大廣道人接過葫蘆,下一刻勃然變色,這葫蘆是他親手祭煉的寶物,一落入他手中,他就已經察覺到了葫蘆的變化。
“該死的!”大廣道人猛然拔開葫蘆塞子,一隻眼睛湊近去瞅,然後又将葫蘆口沖下傾倒,猛地拍了拍葫蘆底。
一滴大地之乳也不曾流出!
“你……你……這可是一葫蘆的大地之乳,絕不是你能用的!剩下地乳哪裡去了?”大廣道人眼睛都紅了,死死的盯着虞七。
“和你說了,我用它來泡澡。三年來,你看我身上肌膚,是不是晶瑩剔透白裡透亮,好的不得了!”虞七得意的伸出手臂。
“啪~”大廣道人一巴掌将虞七手掌拍飛,氣的站起身哆嗦着手臂,指向虞七遲遲不知該如何言語。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大廣道人哆嗦着說不出話:“那可是地乳!那可是地乳啊!你這厮竟然暴殄天物,用來洗澡,活該你遭報應,活該你被人追殺。”
罵完之後,大廣道人猛然轉身離去,身形消失在了陶府中。
看着大廣道人遠去的背影,虞七笑着搖搖頭,他心中對大廣道人頗為感激,若無那一葫蘆地乳,他的修為豈能有今日這般進度?
大廣道人遠去,虞七不緊不慢的弄好了染布畫卷,然後将其釘在了骨架上。
“小郎君,你在這裡鼓搗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琵琶面帶好奇的自廂房走出來。
“一個能将熊孩子弄哭的東西!”虞七嘴角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第二日
翼洲侯府
虞七拿着手中的風筝,然後心中念動,一股飓風卷起,刹那間風筝的絲線卷動,隻見那風筝緩緩升空而起,高懸于整個翼洲侯府上空。
莫說是翼洲侯府,就算半個翼洲城,俱都是清晰可見。
九天之上,一隻真龍遊動,不斷在空中飛舞。
“真龍!”繡樓之内,大小姐猛然站起身,身下的軟塌為之坍塌,面色駭然的看向那空中飄浮的物件,然後連忙凝神看去,卻是忍不住破口大罵:“混賬!那個混賬,竟然如此戲弄人。害得我以為竟然又有真龍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