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眼淚汪汪,滿是委屈的看着夫子,低下頭去不敢吭聲,隻能默默揉着紅腫的額頭。
終于熬過了半日,伴随夫子的一聲下課,小胖子歡呼聲響起,拉扯着虞七向庭院外走去。
放風筝,就此開始!
人與人之間的關系轉變,有的時候就是這般簡單。
一群半大孩子,拿着風筝不斷院子裡奔跑,翼洲侯府很大,莫說是放風筝,真的造火箭也足夠了。
“大個子,我也想要風筝!”不知是那家權貴子弟,瞧着在前面扯住風筝高呼的周鵬,眼巴巴的湊到虞七面前,眼睛裡露出一抹讨好。
“不難!”虞七點點頭:“明日送你一個。”
“大個子,我也要!隻要你送我一個風筝,我以後就再也不嘲笑你了!”
“大個子,我也要啊!”
“大個子!”
一群人在歡呼大笑,紛紛滿是熱切的湊了過來:
“算我一個!”
“我要兔子!”
“我也要一條真龍!”
“我要猛虎!”
“我要熊罴!”
一群孩子議論紛紛七嘴八舌。
虞七笑了笑:“不難!不難!隻要爾等給我尋來材料,一日便可做好。”
一群孩童歡呼聲中,紛紛的向各家跑去。
瞧着諸位孩童的背影,虞七眸子裡露出一抹精光:“王撰!李鼎!你們可是準備好該如何招架了嗎?”
隻要能将這群無腦的孩童利用起來,保證吊打的翼洲府衙找不到東南西北。
是夜
翼洲侯與周姒端坐在侯府後院,在其身邊小侯爺就像是個鹌鹑般,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絲毫看不出半分纨绔的樣子。整個人就一老老實實的乖孩子,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肉肉的小臉上,滿是萌态。
“有點意思,單憑一根線,再配上一個支架,以及區區的一塊布匹,不借助任何道法,竟然能叫其飛起來……雖然看似簡單,但卻已經是工家之道大成。返璞歸真,技近乎于道!”翼洲侯擺弄着眼前的風筝,眸子裡露出一抹思索:“可惜,雖然奇妙,但卻是無用之物。”
“倒是那制風筝的人,我倒是想要見見他!”翼洲侯撫摸着案幾上的風筝粗糙的手工:“是個人才。”
第二日
一隻隻風筝,不斷的自翼洲侯府飛上天,花花綠綠顔色各異的風筝,頓時惹得翼洲城不知多少人眼熱。
講堂内
瞧着一群歡樂的孩童,虞七故作悶悶不樂,坐在藤椅上,臉上滿是郁悶之光。
一群孩童扯着風筝哈哈大笑,玩鬧半響許是累了,一個個收了風筝,紛紛來到虞七近前,待瞧見愁眉苦臉的虞七,小胖子拍了拍其肩膀:“大個子,怎麼愁眉苦臉的?”
虞七苦笑,搖了搖頭默然不語,隻是臉上的愁苦,更濃重了幾分。
“今日大家得了風筝,乃是大喜的日子,你又何必垂頭喪氣給咱們添晦氣?且說說有什麼難事,憑咱們兄弟的力量,又有何事是不能擺平的?”小胖子臉上滿是傲氣。
“諸位公子不知,我翼洲城内多了兩個惡霸,那兩個惡霸勾結山匪,先是構陷了陶家,欲要奪取了陶家所有産業,然後被我揭破陰謀,如今我陶家破落下來,他們竟然還不肯放過,竟然想要斬盡殺絕,奪取我家夫人!奪取我家夫人的酒樓,搞惡意競争……”
虞七添油加醋,說的栩栩如生,将師爺、訟師、理正,乃至于山間盜匪,俱都是描繪的栩栩如生,那一切猶若發生在眼前,叫人恨不能頓時發作,行那俠義之舉。
“啪~”
聽着虞七的控訴,小胖子頓時義憤填膺,臉紅脖子粗的拍碎了身邊的案幾:“混賬!簡直是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我翼洲大治,以仁義道德流傳天下,想不到官府衙門内竟然還有這等惡賊。若是平日裡咱們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曉……”
小侯爺眸子裡露出一抹怒火:“大個子,你莫要擔憂,咱們兄弟定會為你主持公道。”
“諸位兄弟,我翼洲公正嚴明,律法治天下,想不到竟然出現這等無法無天的惡徒,如此該如何行事?”小侯爺轉身看向自家的一衆跟班。
“咱們雖是富貴人家子弟,但卻無權無勢,奈何不得那狗師爺與訟師,不過卻可以點了其酒樓,燒了其鋪子,為大個子出一口惡氣!”一個瘦猴般的跟班惡狠狠的道。
“不錯,說的就是這般道理,今日不論如何,皆要出一口惡氣!”有人接話。
“諸位公子,萬萬不可。若闖下禍事,那訟師告到州府衙門,到時候州府衙門找上門來,侯爺萬一怪罪下來,隻怕諸位公子吃罪不起啊!”虞七‘好心好意’的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