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石屋回到雁尾谷時,黃麟已然換了身衣服。
“突破了?”
陳清平見他下來,問了句。
“嗯,剛通了任督二脈。”
黃麟喜滋滋的答道,他現在也是正兒八經的一流頂尖了,而且絕頂對他來說已是坦途,不存在什麼困難的。
“胡鬧,你難道不知奇經八脈的兇險?怎可如此沖動?”
陳清平聞言,摸胡子的手頓了下,轉而呵斥。
黃麟:當初您老人家不也是連通二脈的麼?用的還是内力呐!
他想是這樣想,話到嘴邊卻成了:
“師父您放心,徒兒積累頗深,此次出山遊曆又有一番際遇,沒什麼危險。”
見老頭子還要念叨,黃麟連忙岔開話題,指着不遠處正在抓蟲子的小黑問道:
“師父,小黑是怎麼回事?弟子下山之時也沒這麼大啊?這是吃了啥東西?”
“哼!還不是那蛇王肉給吃的!”
陳清平見他轉移話題,也沒在這上面多作糾纏。
“......”
這是吃了多少蛇王肉,才會從一條普普通通的中型田園犬,噌噌噌的長成現在這樣?這要毛再長點,再染個色,說它是巨型阿拉都有人信!
陳清平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一臉便秘的說道:
“你師娘突破後,還剩幾斤沒舍得吃,都給了承兒,那小東西不知道分了多少給小黑,中間還又換了兩次毛,才長成這樣。”
“它現在食量比以前大了不少,一天到晚沒事就學狼嚎,起初還驚動了不少人。”
黃麟聽後,想起了昨天剛回來時,小黑在他懷裡翻東西的情景。
這家夥,是在找蛇王肉?
那沖着他狂吠,不是在歡迎他回山?
是在罵他沒帶蛇王肉回來吧?
黃麟眯着眼轉頭看了看小黑。
正在捉蟲的小黑頓時感受到了一股惡意,夾着尾巴轉了兩圈沒找着來源,最後一溜煙的跑向雁尾潭。
......
在山上休息了幾天後,甯清羽已将華山赴青海鹽場的人員安排好。
單清源長老帶隊,他會在清海那邊駐守一年,配了兩個副手,是于清節和劉清盛。
這三人黃麟都熟。
他内門弟子服和腰牌,就是在單清源那領的。
至于于清節和劉清盛,那還是在外門時,一個教他劍法,一個教他心法。
在山門彙合後,幾人一番寒暄,便帶着二十多個華山弟子上馬出發。
從華山到青海遠隔兩千多裡,正好途徑西安城,在城裡休整一晚後,又帶上十個趟子手,一行人再度出發,許三也在其中。
過鳳翔府後,一路便風沙漸起,越往西,越是荒涼,風沙也越大。
經鞏昌府到了臨洮時,連黃麟都覺得有些疲累了。
在臨洮府經常兩三天都不見人煙,幸好單清源早年到過西甯,同行的趟子手中,也有幾人是當年走過西甯那趟镖的,倒不至于迷了路。
待到黃河南邊的歸德千戶所時,王镖頭接到消息在此等候已有三天。
“小少爺,過河的船已備好,您和諸位華山高人是直接過河,還是在此地休整幾天?”
王镖頭年近六十,如不是需要他在西甯衛那邊的人脈關系,黃麟是真不想讓他如此辛苦。
“王叔辛苦了!待這邊運轉起來後,您就回西安好好享福吧,咱們先在此地休整兩天,然後再過河,最近這段路大家都太累了。”
進城時,他便和單清源幾人商議過,雖說歸德離西甯衛已不足兩百裡路,但此時衆人都已疲憊不堪。
特别是那十個趟子手和許三,他們都沒内力在身,二十多天下來,人都瘦了兩圈。
王镖頭在這邊人面挺廣,在前往客棧的路上,不時有人和他打招呼。
這些人言談間都帶點行伍作風。
在歸德休整兩天後,一行三十來人精神飽滿的重新出發,過黃河至西甯衛。
現在的西甯衛城,建于洪武年間,城高五丈,厚亦五丈,四面各有一門。
城内人流不多,居住在此的多是軍戶。
“王叔,那馬匪的情報可有探查清楚?”
安排好一衆人員後,黃麟在大廳問起王镖頭。
這是一座較大的宅院,王镖頭去年過來時買好的,算是镖局的産業。
“小少爺,都已打探清楚了,這股馬匪有三百餘人,大多是些普通壯漢,隻有十來個頭目身懷武功,聽說那白闆煞星是一流高手。”
“西甯衛這邊曾多次派兵圍剿,但這些人頗為警覺,稍有風聲便逃得遠遠的,幾次下來,隻殺了些普通匪衆。”
王镖頭來西甯衛已有不短的時間,這些情報在西甯不算秘密,稍一打聽便能得知。
“耿惟将軍那邊可如何說?”
“耿将軍說剿匪沒問題,但要和您先見一面詳談。”
耿惟,西甯衛最高軍事長官,任西甯衛衛指揮使,王镖頭早年便是他手下的兵。
“行,勞煩王叔一會去遞張拜貼,我明天上門拜訪。”
三百來去如風的馬匪,單靠華山派二十多人,不可能将其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