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義山聽見“靈牙洞”三個字,不禁臉上色變,問道:“呂大哥,你怎麼也跟靈牙洞結了仇?”
呂方瞥了他一眼,道:“愚兄跟靈牙洞向來沒有什麼怨仇,隻是老不死的說你殺了他的掌教弟子金齒,要帶弟子們去報複你,老夫這才動了肝火,在他們洞府打了起來,結果寡不敵衆,吃了大虧。要不是洛神娘娘及時趕到,愚兄這條命怕是難保。”
陳義山越聽越奇,道:“姐姐也摻和進去了?”
呂方便将沖突始末簡要說了一遍,陳義山方才明白,原來自大河别後,自己來了京師,洛神卻去靈牙洞探訪金齒之死的原委了。
他心中既感動且慚愧,道:“姐姐待我如此厚重,我卻一再惹她心緒不快,真是不該!呂大哥也因為我跟同道産生了龃龉,小弟心中不安啊。”
呂方揮揮手,道:“靈牙老仙早看我不順眼了,遲早都得龃龉,你有什麼不安的?至于洛神娘娘,她已經回洛水去了,想她也不是心兇狹隘的女子,不會記恨你的。”
說着說着,呂方忽然瞥見陳義山背後的絕輝,神色一喜,便伸手指着問道:“賢弟,你背上多出的那把劍,不是魔女的麼?”
陳義山“嗯”了一聲,道:“正是她的,名喚絕輝。”
呂方搓着手道:“愚兄有個不情之請,這把劍能否轉贈給愚兄?”
陳義山登時怔住,呐呐的說不出話來。
阿螭連忙說道:“呂仙,魔女這把劍裡魔氣深重,誰用它便反噬誰!除非體内有先天元炁護持,不然必定會被魔氣噬心的!就在剛才,我親眼瞧着師父為了駕馭它,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損耗了許多先天元炁呢。哎?對了,呂仙,你是不是也有先天元炁護持仙體呢?”
呂方聞言臉色頓時變了,慌忙擺擺手,說道:“晦氣!老夫,老夫專精于仙道,心無旁骛,因此不曾修煉什麼先天元炁,呃~~這把劍,老夫不要了!”
阿螭抿了抿嘴,不再吭聲。
陳義山微微一笑,道:“呂大哥,回頭小弟幫你再尋覓一件寶貝就是了。不過眼下,小弟還不能陪你去東海,颍川郡内發生了疫病,據傳是有瘟神出沒,小弟很是擔心,須得回去瞧瞧究竟。待家鄉無恙之後,小弟便去靈牙洞一趟,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平白往我頭上潑了那麼一盆髒水!”
呂方吃驚道:“瘟神?嘶~~~那可不是好相與的!既是在颍川出沒,那是你的老家,須得回去!事有輕重緩急,你先行一步,愚兄去找青鳥,随後便也到颍川與你彙合。”
陳義山執手别道:“多勞大哥了。”
呂方道:“客氣!”
于是,陳義山與阿螭急匆匆回颍川而去,與呂方分道揚镳。
……
且說颍川郡内目下是個什麼樣的情形?
原來,就在陳義山身赴京師的時候,瘟部正神主從五位也飄然南下去了。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陳義山奔波于京師,瘟神們則在颍川暗中作亂。
往前追溯,單講前一天的黃昏時分,颍川郡府城藥神廟大門外,悄然來了一個年輕的陌生男子。
他頭上戴着一頂魚尾冠,腰裡纏着一條連環扣,腳蹬一雙草履,身披一襲青袍,模樣打扮與普通老百姓迥然有異。
此人站在神廟門前,瞧着來來往往虔誠的香客們,冷冷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