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布街,白晝。
臨近正午,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雲霧,折射出金燦燦的光芒,照得子布街如同一面鏡子。
子衿和雅魚帶着‘尋覓’接着出發了,在靈蝗‘尋覓’的幫助下,他們知道了‘終南山’的具體位置。
為了不耽誤下個月‘終南山派’一年一度的‘招收新弟子考核大會’,他們決定即刻就出發,提前趕到終南山附近等候,以免錯失良機。
他們興高采烈地穿過長廊,河岸兩邊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俨然沒有了昨晚的熱鬧非凡,微風從河面輕輕襲來,讓人感覺神清氣爽……
到了晌午,他們已經走出了子布市的地界,前方的界碑上‘銅川’二字被火辣的陽光炙烤得忽暗忽明。
雅魚用手輕輕扇着額頭,不停地吐着熱氣,一副快要被烤化了的樣子……
‘尋覓’突然從子衿的懷裡跳出來,歇到他的肩上,也是一副熱得無法無天的樣子,它煽動了一下翅膀,抱怨道:“哎呀,熱死了,這怎麼才到銅川呀!”
雅魚輕輕撚起它,放在手心裡,摘來一片樹葉給它遮擋陽光,他們走到一棵大樹下乘涼,打算歇息一會兒再走。
……
“哎,照這樣的速度,走到終南山,起碼還要半個多月呢……!”尋覓接着抱怨道。
雅魚摸了一下它的小腦袋,然後同情地說道:“那我們就沒有近道可以走了嗎?”
“沒有,沒有,終南山自古一條道!”尋覓搖了搖頭,喪氣地說道。
“哎呀,家君,我看咱們還是不要去終南山拜師了吧,那兒的考核可嚴格了,每年隻招收六個弟子,你又不會法術,萬一被淘汰了不就白跑一趟了嘛!”
尋覓打了退堂鼓,一副過來人,識時務者為俊傑的樣子。
子衿卻搖了搖頭,固執地說道:“在難我也要進去,我雖然不會法術,但是我跟師傅學會了好多‘機關術’應該能勉強應付得過來的!”
雅魚也接着子衿的話道:“對呀,再怎麼難不是每年也有六個人能進去嘛,不去試一試怎麼知道自己不行啊!”
尋覓可不樂意了,它打着滾兒撒嬌道:“哎呀,考核過程可兇險了,都是真刀真槍的比試,萬一我家君不幸身亡了,那我豈不是就成孤兒了嘛……!”
“哎,哎,你說什麼呢,你咒子衿死啊,你就那麼不相信你家君嘛!”雅魚用指頭輕輕敲了敲尋覓的頭,一副要訓斥它的樣子。
尋覓伸出小爪子抱着小腦袋,委屈地說道:“母上的心裡隻有家君……!”這個動作簡直要萌化了。
雅魚瞬間羞紅了臉,怯怯地說道:“那個我,我可沒說,我是你母上啊!”
言語中既是掩飾也是默認,自從認識了子衿,她确實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刁蠻任性,無理取鬧的雅魚了。
子衿也表現得很尴尬,其實他們都心裡有底,隻不過是礙于塵世的薄面,沒有捅破那層紙……
又過了兩個時辰,陽光才稍稍退卻它的怒火,他們這才離開大樹的懷抱,繼續踏上了風塵之旅。
……
傍晚,夕陽染紅了萬物,遠遠望去,一個在夕陽的盡頭散發着橘紅色光芒的小鎮若隐若現,這像極了‘風雅頌堡’。
子衿看到後心裡一怔,要不是周圍還有生機,沒有漫天黃沙,他會真的以為自己回到家了。
雅魚看到他有些局促,慌忙問道:“怎麼了?”
“哦,沒,沒什麼,咱們趕快走吧!”話音剛落,他已經邁開了步伐,她也緊随其後。
自從找解藥回來,子衿的變化也很大,他沒有了太多的拘謹,話雖不多,起碼會主動開口了……
走進小鎮,街市上還是各種珍奇特産,藥材玩物……
街道兩旁依然是店肆林立,茶館酒樓,鐵鋪錢莊,客棧賭場……應有盡有,同子布街道上基本上沒有什麼兩樣。
唯一不同的是,這小鎮上所有的房子全是青銅色的,就連地面上鋪的地磚,也是青銅色的……
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如此美妙的景象映入眼簾,确實是一種惬意的享受。
小鎮特别的小,半個時辰不到便走到了盡頭,此時天色已經徹底暗淡下去了,看到前方一座裝飾布局,典雅溫馨的客棧,他們決定住上一晚在走。
走近一看‘銅川客棧’四個大字赫然倒挂在樓前,客棧裡人特别少,吃飯的住店的都寥寥無幾,從掌櫃到小二基本上一句客氣話都沒有,顯得很僵硬。
“哎,小二,給我們來點好酒好菜,然後準備兩間上好的客房!”雅魚一邊說着一邊從包袱裡拿出銀兩遞給店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