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夏!
“怎麼會是你?”少康師兄的臉色更加凝重,他還是感到難以置信。
衛夏是同子衿一起上終南山的,而且還處處維護子衿,這次子衿遭人陷害,她更是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熱情,幫助少康師兄查找真兇。
這讓所有人想破腦袋,也不可能把兇手的帽子扣到衛夏的頭上,可現在……
雨越下越大,躺在地上的衛夏被雨水澆得透徹,雨水打在她的臉頰上,彙聚成線條沿着她的下巴奔流而下。
然而,她的神色卻顯得極為平靜。她身旁不遠處的公孫衍杵着劍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雙目圓睜,死死地凝視着她,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凝視了許久,衛夏突然看向公孫衍,然後仰着脖子,緊閉雙眼,不屑道:“你動手吧!你哥就是我親手殺害的!”
公孫衍揮劍指向她的面門,怒吼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殺害他?”
這一刻,空氣更加凝結了,公孫衍的怒吼聲徹底蓋過了雨聲。
一旁的少康師兄,莫不作語。
衛夏微微睜開雙眼,一字一頓道:“不為什麼!”
公孫衍針鋒相對道:“那就用你的命來抵!”
說着,便揮劍直刺而來,雨幕中,公孫衍的長劍似一道白光,穿過雨線直逼衛夏的眉心。
衛夏看到白光逼近的那一刻,緩緩閉上了眼睛,她的面容顯現出了一種安詳。
可就在劍尖距離衛夏的眉心隻有一厘位置的時候,少康師兄突然一揮袖,袖袍迸射而出的兩道金光瞬間擊落了公孫衍手裡的長劍。
長劍震落在地上,彈跳了幾下,發出“哐哐”的脆響,公孫衍也被那金光震得後退幾步,然後一個踉跄跌倒在地。
少康師兄收勢拂袖道:“她是我終南山的弟子,殺人理應處死,但得先交由三綱審判發落。”
“審判!”躺在雨水中的公孫衍更加憤怒道:“現在人贓俱獲,還有什麼可審判的?”
說着,便掙紮着徒手撲向衛夏,少康師兄再次出手,把公孫衍逼回了原地。
随即便看向後面的其他弟子,吩咐道:“拿下!”
語落,少康師兄身後便沖出四名弟子,把衛夏和公孫衍押了起來,公孫衍仍然掙紮着要撲向衛夏。
少康師兄的眸子裡泛出一抹同情之色,安慰道:“放心吧,三綱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說着,便朝押着公孫衍的兩名弟子使了一個眼色,“帶下去,看好他!”那兩名弟子便一前一後拖拽着把公孫衍帶回了房間。
原地,衛夏依舊面不改色,但她的眼神始終不敢直視少康師兄。
少康師兄看向她,“到了三綱那裡,老實交代,如果另有隐情,三綱會酌情處理!”
衛夏的眼皮微顫了兩下,默不作語。
雨幕中,少康師兄撿起地上的長劍,然後徑直朝着易生殿走去,押解衛夏的兩名弟子緊随其後。
易生殿内。
燈火通明,橘紅一片,雨絲中透出的冷風沿着殿門紗窗席卷而來,燭台上的燭火被冷風刮得似起似伏,捉摸不定。
接到通知的三綱已經早早來到易生殿等候多時了。
衛夏被押進殿門的那一刻,墨染上仙雙目圓睜,眉宇之間透漏出些許憤怒,筆雲上仙和紙夢上仙則神色凝重。
終南山新弟子出了叛徒,這對掌門人來說不僅是一件恥辱的事,而且關乎終南山派的聲譽。
少康師兄上前深深一禮,“禀三綱,兇手已經抓到,請三綱過審!”
語落,少康師兄便緩緩退到了一旁。
墨染上仙上前瞟了一眼衛夏,臉色大變,“說吧,誰指使你幹的?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麼?”
衛夏默不作聲,墨染上仙神色更加凝重了,一股緊張的氣氛瞬間彌漫開來。
一旁的筆雲上仙上前勸解道:“事到如今,你還是從實招來吧,如果事出有因,可饒你性命!”
衛夏還是一聲不吭,紙夢上仙也上前勸解道:“你這又是何必呢?不說話就直接判死刑,你若是老實交代,興許還有一絲生還希望!”
少康師兄沒有說話,而是在心裡思考另一個問題:之前公孫弘遭神秘刺客偷襲,以及曆屆終南山弟子都會遭到類似襲擊,是否與這件事有關呢?
沉默了許久,衛夏才緩緩開口道:“我隻是奉命行事,如今落在你們手裡,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她的眼睛裡充滿了一種視死如歸的傲氣。
“哦?奉命行事?”墨染上仙神色稍緩,“奉誰的命行事?”
衛夏低着頭,沒有再說話。筆雲上仙又接着勸道:“交代出你背後的主謀,我可保你性命。”
聞言,衛夏緩緩擡起頭來,臉上露出一絲可憐之色,冷冷道:“供出幕後主謀可以,能否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沒有資格談條件!”墨染上仙厲聲道:“你作為終南山弟子,做出這樣的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