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文程捂着一件貂皮大衣,可能是因為上次被刺殺的時候,下面被割了,嚴重的陽氣不足,所以非常怕冷。
他将全身裹住,一路去了鳌拜的府上。
“大人。”
鳌拜瞥了他一眼,給他扔了一壺酒。
以前鳌拜自然是正眼不瞧範文程這種人一下。
但現在不同了,遼東之戰後,他們已經沒有傲慢的底氣了。
範文程這個人一肚子的計謀,在這個時候地位自然是節節上升。
“謝大人。”範文程喝了兩口之後感覺身子暖和多了。
他笑着說道:“大人,在南邊抓到了三個人,可能是明軍的探子。”
鳌拜立刻站起來,整個人都來了精神。
“明軍探子?”
“***了。”
“人在何處?”
“在監獄裡。”
“走!”
不多時,鳌拜跟着範文程來到監獄。
有三個人,已經被打得遍體鱗傷,皿肉模糊。
範文程捏了捏鼻子,一臉嫌棄,尖聲尖氣地問道:“還沒有說嗎?”
“報大人,這三個人嘴硬得很。”
範文程掃了一眼那三人,陰毒狠辣地說道:“我告訴你們,你們要是再不說,我就把你們拖到外面砍死,知不知道鈍刀是什麼?”
最左邊的那個明軍探子笑了笑,嘴角還挂着皿絲,他說道:“我說,你過來,我告訴你。”
範文程湊過去,連忙說道:“快說,你們在遼北做什麼?”
那探子的頭也朝範文程湊過去,笑道:“你的蛋蛋是不是被人剪了,說話像太監似的。”
說完,三個明軍探子都笑起來。
連一邊的獄卒都忍不住笑了。
而範文程臉上的笑容一瞬間凝固,然後消失,再然後陰沉,仿佛帶了一張陰森恐怖的面具一樣。
他尖着聲音嘶吼道:“往死裡打!”
鳌拜皺起眉頭來,看來這三個真的是明軍探子無疑了,普通人哪裡忍受得了這種折磨?
一個小時後,三個人被拖到外面,全身被綁起來,被踢跪在地上。
一邊的劊子手手裡拿着一把大刀,仔細一看,這刀竟然是沒有開鋒的鈍刀。
“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隻要你們說,就放了你們,好吃好喝的都有。”
“呸!狗漢奸,不得好死!”那個人說話全身都在發抖。
可能是冷的,也可能是害怕。
每個人都怕死,當面臨死亡的威脅的那一刻,害怕是生物的本能。
但區别在于,真的有人可以一邊害怕,一邊從容赴死。
“還嘴硬!”範文程大怒,“砍!”
劊子手舉起大刀一刀砍在那個人的脖子上。
隻聽咔嚓一聲,頸椎骨被敲裂開。
這是鈍刀,一刀是肯定砍不死人的。
那人疼得全身都開始抽搐,巨大的痛苦席卷全身。
他想叫出來,但聲音隻能艱難地從嗓子裡擠出來一點點。
因為剛才那一刀已經将他的喉嚨震破了。
第二刀下去,整個脖子已經變形了,那裡皿肉模糊。
還沒有死,巨大的痛苦讓他的表情扭曲。
全身都在雪地裡掙紮,他隻想快一點死去。
第三刀、第四刀,直到第五刀,他的掙紮才停下來。
最後一口氣從嘴裡呼出來後,他痛苦的表情也慢慢融化。
他眼中閃過衆多畫面,他的母親在難民群裡為了給他搶回一塊紅薯,和别人打架,最後遍體鱗傷地給他烤那塊紅薯,喂給他吃。
最後定格在他剛出生的孩子稚嫩的笑臉上。